站在門口的他,只是面色淡寡的凝視着坐在書房邊的人,夏晨曦一身柔軟的家居服,今天頭髮卻意外的散披着,像綢緞般的黑髮,在窗外的夕陽照射下,閃着五彩繽紛的光芒,臉頰細小的毛絨清晰可見,沒什麼血色的臉,卻有了幾分嬰兒粉的色調,眸色有幾分暗沉。
夏晨曦對白漠森只是看着她不說話的樣子有些狐疑,蹙眉問:“怎麼站在門口?”
白漠森低下頭,不知看什麼,但是神色有幾分詭異,好一會兒,擡起頭來,那表情似乎在捉摸着什麼,又似乎在考慮如何開口,好一會兒,低沉的嗓音響起來。
“維美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說到這事,夏晨曦的思緒顯的無混亂。
“還沒查出問題出在哪兒?”
“應該是安以蕁做的。”夏晨曦皺了皺眉,表情有幾分苦惱。
看着夏晨曦的表情,白漠森那本是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此時更加顯的陰沉。
“我問你一個問題?”
夏晨曦愣了一下,用眼神詢問白漠森什麼問題。
“你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有想過找人幫忙嗎?”白漠森聲音低沉的說道。
這個問題,和以前林瀟瀟所說的那個問題性質是一樣的,林瀟瀟認爲,她嫁了白漠森,無論是真假結婚,出了事該找白漠森解決,更何況現在兩個人的感情還是真的。
那麼現在白漠森問出來,也是說她要找他?縱使有幾分那層意思,可她還真是摸不準他的心思,側了側頭:“你的意思是?”
“現在我們是什麼關係?”白漠森也沒回反問,臉的表情也有些嚴肅起來。
夏晨曦蹙了蹙,此時已經明白白漠森的意思了,突然,白漠森朝夏晨曦走了過來,到了跟前一把將她撈了起來,樣子很粗暴。
“夏晨曦,你有把我們之間的事放在心嗎?”臉頰兩旁的輪廓突然像是用力咬了牙根,變的很僵硬,那雙深邃的眸子裡也閃着怒意的火光,此時的白漠森頻臨在怒氣邊沿。
“不是,漠森,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夏晨曦說道。
“那是怎麼樣?你說。”白漠森的語氣很重,重的讓夏晨曦感覺到了他擱在她兩肩呷的手加了力道。
“這是我的公事,不是什麼見不得人或者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你這樣的語氣是幹什麼。”
“所以你現在告訴我,你是公私分明?”
“我知道你因爲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心裡不悅,但是白漠森你要知道,這是工作,我以什麼立場跟你說這些事,我不能因爲你和我的關係,我一有事情跟你說,什麼都依靠着你。”
“那麼郭浩坤有理這事嗎?”白漠森眯了眯眼睛看着夏晨曦。
說到這兒,夏晨曦還真是沒有想到白漠森能知道白天她遇到郭浩坤的這件事情,然後,她又想到郭浩坤跟她說的那些話,垂了垂眸。
“你竟然跟蹤我。“夏晨曦低低的說了一聲。
“郭浩坤沒有是吧!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麼能耐,能耐到自己一個人頂着能毀掉自己一生的抄襲罪名去承擔,還是說你遇到郭浩坤這件事情,打死都不說,他重要過你的一切?”
面對白漠森的逼問,夏晨曦想不通白漠森算是知道了她遇到了郭浩坤,對這種事有什麼可怒的,只不過是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而已。
在外頭夏晨曦其實已經也是很累了的,現在回來又承受着白漠森這種逼問,一陣陣的煩躁瞬間涌心頭,伸手拂開他的鉗制,但卻被他死死的擒住。
“白漠森,我很累,不想跟你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爭吵。”
白漠森抿着脣,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好一會兒,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你把我擺在什麼地位?”
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夏晨曦滯了幾秒才說:“如果你想聽剛纔那個問題的話,我現在回答你,我那樣做不是爲了隱瞞遇見了郭浩坤的事實,更不是怕什麼,我是爲了自己,這次的產品是我人生第一個作品,是出自我的手,如果我自己不去查,沒人會幫我證明我的清白。”
“你先回答,你把我擺在什麼地位?”白漠森死揪住這個問題,顯然對夏晨曦剛纔的話完全不滿意。
夏晨曦呼了一口氣,壓着煩意迴應:“你是我的丈夫,你說你會擺在什麼地位?”
話落,聽見白漠森冷嗤的笑聲,鉗着她的手臂的手也放開了,隨之而來的是諷刺的聲音:“這麼說,到現在你的心裡還沒有對我有多少的愛?你只是把我當成擺設?”
其實說到喜歡,當然不可能沒有,夏晨曦對白漠森的感情很深,而且很感動,白漠森對她做的那是沒有人給過她的,可是到底有多愛,她也答不來。
可是現在她沒有心力去管這些事,現在她一身煩事纏身,哪裡還有精力去想這些虛的事,白漠森這擺明了是在跟她鬧脾氣。
夏晨曦擡眸凝望白漠森,對白漠森的胡攪蠻纏直白的應了一句:“沒把你當成擺設,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鑽牛角尖?”
話落,轉身,往窗口邊走去,停在窗口邊,望着窗外的風景,那背影顯出她對他的一種莫名其妙的煩,這個背影落在白漠森的眼裡有幾分譏諷,所以他說:“鑽牛角尖?”
語氣有幾分咬牙切齒,白漠森是第一次被女人嫌棄,此刻說不出什麼心情,一直知道夏晨曦是個很倔很獨立很有個性的女人,但是沒想到這種倔這種獨立和個性讓他覺的很厭惡。
“我現在有一堆事要做,這些問題等我解決了一切之後,我們再好好談,行嗎?”夏晨曦依舊是背對着他。
迴應她的是‘砰’一聲,關門的響音,臥室裡的書房頓時寂靜了下來,夏晨曦低頭捏了捏眉心,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白漠森離開了家,夏晨曦也從書房走到臥室出來往廚房走去,再大的事,也需要先解決晚餐,她不餓,小豆丁也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