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姝的身形一頓,淡淡的垂下了眸子,“燁城,我跟璟言已經和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提及薄璟言,葛姝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想起紀昭來,她又忍不住勸道:“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到喜歡你你又喜歡她的女人,再考慮你的人生大事。”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步燁城淡淡的掀動眼皮,“薄璟言喜歡誰你比我清楚,你靠什麼跟璟言和好的,你我心知肚明,葛姝,璟言不愛你,你何必非要強要一份不屬於你的感情?”
步燁城的一席話讓葛姝臉色白了白,她咬脣,低冷的聲音執拗的說道:“我跟你的情況不一樣……”
“是,是不一樣。”步燁城凝着葛姝執拗的樣子,深邃的五官染了笑,“至少紀昭除了我沒有別的男人,但是璟言不一樣。璟言的心五年前就被?曼霸佔,你以爲用?氏就能拿住璟言了??氏現在已經在璟言那裡了,葛姝,你好好想想,你現在能拿什麼再留出璟言?”
葛姝緊攥着拳頭,指甲陷進肉裡,隱隱的刺痛感才讓她鬆開了拳頭。一字一句的回道:“?氏被璟言給吃掉了,璟言要是心裡還有?曼,怎麼可能捨得吃掉?氏?”
“你是這麼覺得?”步燁城冷笑一聲,“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你有一個周沒回去了吧?回去之後,有些事你很快的就會知道真相了,紀昭演出快開始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我們還是堯州再見吧。”
步燁城說完這句話,已經轉了身大步往機場外走。
男人說走就走,葛姝凝着男人高大的背影,一着急。一下子出聲喚住了他,“步燁城!”
步燁城的身形一頓,轉過身來,微微挑高眉,“怎麼了,還有事?”
葛姝氣的跺腳,“你說走就走啊!”
“不然呢?”
葛姝悶了很長時間。才漲着臉悶出幾個字,“飛機做不了,我、我沒地方去啊!”
步燁城凝着葛姝着急的漲紅俏皮臉,不免失笑,“我要去紀昭那裡看演出,難道你願意跟我去?”
葛姝點點頭,“去唄,欣賞美人演奏,總比回酒店閒着好啊。”
步燁城看了眼時間,笑睨着她,“那還不跟上我?”
葛姝一聽,喜滋滋的跑向了步燁城……
………………
紀昭的演出是七點整開始,步燁城跟葛姝去的時候路上堵車,到的時候,紀昭的演出已經過半,兩人匆匆趕了進去,裡面的觀衆都沉浸在紀昭的琴聲中,入口突然有人進來,她剛剛彈奏完一曲,謝幕擡眸的時候一眼看見了一一前一後走進來的步燁城跟葛姝兩人。
一在看到步燁城身後的女人是葛姝之後,偏巧葛姝的視線也望了過來,兩人視線相觸,葛姝朝紀昭點頭示意,似是打招呼,眸底卻蓄了意味不明的笑。
她輕輕拽了拽在前面走的步燁城,也不知道她在他耳根前說了句什麼話,步燁城卻突然扣上她的腰跟她並齊往前走。
兩人坐下的時候,步燁城才朝舞臺前紀昭那邊看了過去。正好跟一直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的紀昭視線對上。
四目相觸,紀昭仰起臉龐笑了笑,很溫婉,好看的眸子卻突然變得疏離起來,她朝觀衆謝了謝幕,從臺下走了下去。
很快的,舞臺燈光再次亮了起來。走上來的卻成了上次在堯州紀昭演出時,那個給紀昭送花的男人。
男人朝觀衆鞠了個躬後做到了紀昭的位置上,可能作爲客串演出,但是紀昭剛纔並沒有將她的大提琴一同帶下去,男人表演的時候用的也是紀昭的琴。
她記得上次他要給他拿她都不許,這男人,她卻直接允許讓人用!
男人的俊臉,瞬間沉了下來,陰鬱的?眸隱匿着薄薄的戾氣。
直到男人奏完一曲下臺之後,紀昭又換了一套鵝?色的禮服上來,一番暢快淋漓的奏曲過後,掌聲雷動。
到結束,步燁城跟葛姝在唯一的出口那裡等着紀昭。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後,紀昭揹着大提琴從裡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步燁城擰起的眉頭已經帶了淡淡的不耐,“你剛纔沒看見我來了,怎麼出來的這麼晚?”
紀昭的五官清麗,臉上浮着笑,“難道你來了我就得連舞臺妝都不卸,禮服也不換的就像接見總統一樣的出來接見你?”
步燁城的臉色一?,“紀昭,我是有心過來看你演出的,你就這樣的態度對我?”
“是嗎?”紀昭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身邊的葛姝,似笑非笑的問:“難道葛小姐也是有心過來看我演出的?”
步燁城看了一眼身邊的葛姝,剛要開口解釋,葛姝卻在這時開了口,秀氣的臉上揚着笑,“燁城,紀小姐背這麼大的一個琴。你也不知道幫忙拿着?”
步燁城聞聲,英俊堅毅的臉上釀出嘲弄的笑,“她那琴寶貝這呢,我哪有資格給她拿啊,放心吧,再沉她也有力氣拿!”
紀昭淡淡的垂下眼瞼,脣角勾出若有若無的笑。
“昭昭,有粉絲簽名嗎?”
身後,那抹儒雅的嗓音響起,紀昭聞聲,朝着身後看去,見是師兄,她笑着搖頭,“是認識的朋友。”
男人看了眼步燁城。不自然的笑笑,“那你現在回酒店嗎?回的話我捎你一程。”
紀昭臉上漾出笑,很爽快的回道:“好啊,我跟師兄一塊回去,你等我一下。”
說着,她就轉頭對着步燁城說道:“演出也看完了,你們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要回酒店房間了。”
‘昭昭’……叫的這麼親人?
步燁城這纔將放在男人身上的眼神收回,凝着紀昭冷笑,“你就這麼急不可耐的回房間?”
紀昭一愣,隨即臉上揚出清清淡淡的笑,“這不正好有人捎麼,不然我也得自己打車回去,先不跟你們說了,我先走了!”
她往上提了提背在後背上的大提琴。然後越過步燁城就要往外走,剛走到步燁城跟前,手腕就被人一下子攥住。
她順着視線的主人看去,步燁城的臉上罩着隱瞞,開口,乾淨的嗓音像是滲了一層薄薄的冰,“我這邊有人接送,你讓那男人走吧,我送你過去住。”
“不用麻煩了——”
紀昭開口拒絕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斥聲打斷,微微眯起的眸子似含警告,“紀昭,你是想讓我過去告訴那男人,讓他先滾是不是?”
紀昭冷笑了一聲。擡頭看了一眼目光陰鷙的男人一眼,然後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等他的師兄,嗓音平平的開口,“你不鬆開我,我怎麼去跟他說?”
步燁城下意識的鬆開了紀昭,紀昭揉了揉手腕之後才走到了男人的跟前。
步燁城看着紀昭跟男人交代了幾句,然後那男人朝他這邊看了一眼。禮貌性的跟他點點頭,這才轉身往外走去。
步燁城跟葛姝走了過去,步燁城轉頭看向葛姝,“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
“我今晚就睡紀昭那個酒店吧,我沒定房間,住哪個酒店都可以,你也不用拐來拐去的送完這個送那個了!”
步燁城點頭,轉頭看了一眼紀昭,強勢霸道的就要將紀昭身上的大提琴奪過去,紀昭想也不想的就要跟他去搶,步燁城卻沒了上次的好脾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臉色幾乎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紀昭,情緒鬧一鬧也就罷了,別太過分!”
紀昭好笑的看着他,“我哪有跟你鬧情緒?”
“沒鬧情緒是不是?”步燁城凝着她,陰測冷漠的嗓音響起,“沒鬧情緒就把琴給我。”
“你想太多了,我不願意給你琴只是怕你毛手毛腳拿不好而已。”
男人的眉骨跳了跳。臉上的怒意仍然十分明顯,“我保證把琴給你拿好,紀昭,把琴給我!”
紀昭抿脣半響,凝着身後葛姝似笑非笑的嘴臉,不想被她看了笑話去,她終於還是不情願的將琴給了男人。
三人來到停車場。葛姝自覺地上了車子的副駕駛座,步燁城正要將大提琴放進後備箱,紀昭緊忙開口,“放後車廂吧,我抱着就行。”
步燁城看了她一眼,纔將大提琴放到了後車廂。
這輛車是他吩咐人給他準備的,保時捷911。後車廂放一個大提琴也還算寬敞。
一路到達紀昭指定的酒店,紀昭剛要抱着大提琴下車,已經下了車的步燁城已經及時走過來一把奪去了她的大提琴,一邊牽着她的手進了酒店。
身後的葛姝看着兩人緊緊扣在一起的雙手,莫名覺得刺眼,便將眼神移動到了別的位置。
兩人走到前臺,步燁城臉上的怒意還沒消去,仍有不快的問紀昭,“你住哪個房間。”
紀昭的長指插入頭皮,理順着自己的長髮,“503。”
步燁城聞聲,直接對着前臺小姐道:“給我開一個房間,我只要五樓的。”
前臺小姐回以禮貌的笑,“好的,先生,請您稍等。”
房間很快的開快,三人一同上了5樓,步燁城直接將房卡遞到葛姝跟前,“這是你的房間,明天走的時候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
葛姝看了一眼長髮垂下掩住半邊面頰的紀昭,笑着應下來,然後越過他們走向了房卡所指定的房間。
兩人走到了紀昭房間的門口,剛停下,紀昭就掙脫開男人的束縛,然後朝着男人伸出手,“我到了,把大提琴給我吧!”
步燁城淡漠的掃過她,淡聲道,“我幫你拿進去。”
他都既然這麼說了,紀昭也不好再說啥,刷開房門走了進去。
步燁城緊跟其後,剛把大提琴放下,步燁城轉身,一把將打開門還沒轉過身來的紀昭扣在門與他的胸膛之間。
紀昭被步燁城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直到她感覺到男人壓低的俊臉越來越靠近她,紀昭的心一沉,壓低了聲量小聲問道:“步燁城,謝謝你貼心的送我回來,我已經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步燁城的臉色陰鬱的可怕,狠狠的咬住她的耳垂,咬牙切齒的聲線沉沉的道來,“這麼迫不及待的讓我走,說,是不是跟哪個野男人提前約好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