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霜痛苦難熬到緊緊掐住自己脖子,她說不了話,只好哼哼着嗯唔不止。在樹上的玩兒突然睜眼,來了,正好,都齊了。
黑夜裡,一個身影猥猥瑣瑣地向這裡摸來。是府裡前院的馬伕,一個粗壯的男子。
那天夜裡,他真舒服!賭輸了錢的他心情鬱悶,溜進來想從假山石裡往三少夫人院子裡試試手氣,黑天裡誰也不會來這裡,誰也不會想不到他卻遇見了人,女人,漂亮的女人,他以爲是個女鬼,那女人跌跌撞撞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不停的喊着哭着,就如喝醉酒一般往他的方向走來,嚇得他頭皮發麻。
一會,他就看清,是千宜,那個讓三少爺神魂顛倒得跟三少夫人不和的花魁小娘子。他想,瞧那樣子,真是勾人,迎上去還沒等他開口調戲,千宜便一頭撞進他懷裡,嗯,她扯他的衣服,不停地纏他,卻根本神智不清。他明白了,吃藥了吧,嘿嘿,他暗自笑着,如此她也不記得,多好的一盤菜,今夜算是他走大運,神不知鬼不覺,反正便宜佔了也是佔了,誰又會知道呢?
他將她放在長凳子上,高興的抱起她走進假山裡面,嘴裡哼哼着:小娘子,我是魚,你就是水嗬!他用力捏捏千宜的臉蛋,好嫩水的小娘子,今天是走了大運了,她哭着,卻被他捂住了嘴。
夜更深了,他剛丟下她要走人,卻發現她正在抽搐着,眼也翻了,整個身體抖動得如鬼上身,他害怕了,後退,想送她去找人又怕事情敗露,他想,反正已經撿到天大的便宜,跑了算了。
可是誰知道千宜死了呢!他好多天都不能睡,那夜多讓人銷魂就多讓人害怕,誰給她下的藥?反正不是他,不是他殺的人!有時做夢又想到那時,實在難熬的去找低等的娼婦,哪能跟千宜比?
今夜也是一般難入睡,他又想到那條石凳上去,一邊想着那夜的情景,那細細碎碎的哭聲,那軟軟的臉蛋,摸起來滑滑的手臂,還有那腿和腰,光想想就叫人消受不了,她怎麼死了呢?再來一次纔好!
那是什麼?他不敢相信,上天竟然這麼眷顧他,一次又一次,長凳上的那——是個女子吧,又是昏迷着的!他不由自主想到那夜千宜的樣子,怎麼看都是一個樣,頓時嘆息自己真是運道來了,他再無法忍耐,走過去一看是三少爺房裡的錦霜,他樂,三少爺,你可真浪費呢,這又是個下了藥的,你怎不自己享用,白白要便宜我兩次!還會跟千宜一樣,跟水似的嗎?補,要不一樣纔好,什麼口味吃多了可就沒有滋味了。
看那樣子早就忍不住了呢,滿臉的春色,勾人!他整了整頭髮,挺着肚子走過去,嘖嘖,那嘴張得比千宜還大,也紅豔豔的,親上一口絕對能上天去,那臉蛋摸上一把看看嫩不?他才伸手去摸,錦霜卻已瘋狂迷亂地順着熱源抱上他,他立刻興奮的大肚子一抖,雙手抱着她顫聲的說,“好妹子,你那情郎怎麼跑了?他沒用勁的,讓哥哥來!”
又是熟門熟路地將錦繡霜扛起來,抱進了假山裡面,丟在了冰冷的地上,一看安全了他便撲上去,錦霜立時悶哼起來用手緊緊住了他,臉蛋真是很軟,親上去還香香的,
一切都很順利,他很滿足,就毫無顧忌地折騰到半夜裡,就是奇怪錦霜長久時間都不能清醒過來,睜着眼卻彷彿丟了魂魄一般,癡癡呆呆的,本來他是想着她清醒了,讓她看着自己跟她好,讓她知道成了自己的人,以後就得跟他常來常往,他不花錢就弄了少爺房裡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沒有想頭?可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他沒了耐心,丟開還癡傻般不能動的錦霜,他整理好衣服就趕緊溜了,還好,沒有人發覺他幹了這事。心裡升起了十足的痛快。
呵呵呵,錦霜,她必不敢告訴別人來收拾自己,他得意地搖頭,只不過是個丫鬟,若是知道了又如何,與千宜不同,她不是少爺的人,不怕少爺惱。還收拾自己?都成了我的女人,又不是個得寵的,說不定少爺便將她賞我了。誰知呢,雖然自己不過一個馬伕,到底也是個好男人,跟了自己也不會虧。
這個不會死的,他想。那夜他離去定是有他人在千宜清醒後又幹了好事,千宜才咬舌死去。他自覺將自己撇清,如果,自己不走呢,等錦霜清醒?別讓她跟千宜一般死了?可他終於還是害怕了,趕緊離開了。
玩兒等馬伕走遠才冷冷走過去,看着清醒些的女子緊緊抓住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像抓着救命的稻草,眼裡充滿了恐懼和求饒。他對錦霜說:“我給你吃的是你給那千宜吃的玩意,這條石凳也是千宜躺過的,你瞧,你們真有緣分呢!”錦霜的眼睜得滾圓,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怕人聲響,一下又眼神迷亂起來。
玩兒轉身不再看錦繡霜,他跳上假山頂,看那季祥楓的屋子還黑着,他竟然聽不見任何聲音,藤蔓還在屋頂滾動着,他看了許久,終於恨恨轉身。我要結束這一切,蕁娘,我來給你報仇,你看着,我要他死,你等了很久吧!他抹去眼角的一點溼意消失。
“沒人聽見的呢!夫君。”烯懸對季祥楓的折磨纔開始,他耳朵臉脖子都已經開始泛紅,汗水也越來越多,身下的牀褥也溼溼的。
手上的指甲並排起來,開始從脖子往下刮,皮膚立刻就有了血印子,一條條的,着實嚇人。他好像聽見布匹撕裂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身上,火辣辣的感覺,說不出的難熬,他還能忍,就是不吭聲但眼神不再銳利,一點溼潤沾溼了睫毛,眼裡波光粼粼帶點可憐的模樣。
烯懸看着他,終於用上了雙手,冰涼的手在他火熱的身體上頓時將他涼得一抽,接着的刮擦狠辣無比,他咬着的牙在她的手伸到臉上時突然鬆開,再往下一挖一拖過去,這麼痛楚的時候他想到的是廚房裡那些廚娘用刀做魚膾,他最心喜吃那薄薄的魚膾,但現在他知道,那魚有多疼多痛快。甩開額頭上的汗珠,他偷眼看烯懸,她卻毫無介意,一手拿過團扇又蓋了上臉去,突然用力一按,同時一手用力劃在他臉上,一下一下,如同作畫。呵!唔!他竟說不出的感覺,知道死不了,卻很想死一死,男人的眼淚終於落下了,求饒般看着她,求人的話卻已經痛得開不了口了,他軟綿的身體如嬰孩般無助。
“夫人,不要。”他哭得傷心只因爲烯懸的手裡多了把銀色小刀,在他眼前晃,可團扇卻又不聽話的滑落,誰來救我?誰!路順和,你想做什麼?不要啊,不要啊!他在心中大喊着。
“夫君,這樣想就忍不了了嗎?”烯懸用力將團扇按下去,小刀隔着團扇用力一劃,啊!!!季祥楓知道什麼叫做折磨了,他覺得全身都在顫抖個不停,他啞着嗓子喊,受不了,受不了。
“夫人,夫人輕點。你會殺死我的,那你就沒了丈夫了,會做寡婦的,寡婦要被人欺負的”他求饒,“還有,我腰上的傷還沒好!”他又羞又急。
烯懸用的是刀背,“沒好麼?呵呵,那爲妻爲你治,日日都如此,包你很快就能好得能跑能跳。”她的手往季祥楓身上一按,痛得他叫聲都變了調子,驚得路過的丫鬟身上一個哆嗦,摔壞了手裡的食盒子,惹來一頓臭罵。
刀背也是很疼的,季祥楓在疼痛中昏過去前想,沒料到這女人實在膽子大,真的就能下得去手。
烯懸冷哼一聲,她看了看手中髒污的團扇,一揮手扔在了季祥楓身上,可當看見他一身的慘象,特別是他那張臉的時候,她也忍不住笑了,多美呢!季祥楓本來有張好臉面,烯懸用手撫上那圖案,輕輕的,配上這樣的圖,應該會讓季相想起什麼來,她連小刀也扔下轉身就走,剩下他一身空空躺着。
夜裡庫房,那個女子背對着光,一伸手取出個小盒子,裡面的東西被取出,盒子被扔下,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怒!他想,竟然這樣!快轉過身我看你的樣,是誰,這樣大膽?女子轉身來,柔柔地笑,一頭長髮妖嬈。
順和!於鏡崢驚醒!
是嗎?是她?也許。。。。。。他坐在牀邊思忖,有可能嗎?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