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吃完麪啦?”宦享看到齊遇過來的速度,頗有些意外。
通過這幾天早餐時間的相處。
宦享大概知道齊遇吃飯是個什麼樣的速度。
“那可不~我吃飯的速度,取決於約我壓馬路的人的顏值。”
“像宦享大哥哥這樣的,絕對值得我在十分鐘之內吃完一碗麪。”
【表白打卡的第一天】齊遇分分秒秒、時時刻刻都在實踐自己早上寫下的那封表白信。
“你嘴這麼甜,我忽然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到布里斯班之後的相處,宦享經歷的最多的還是被齊遇的情緒火山灰給掩埋了。
像今天這樣,從早甜到晚的,還真的是有點……讓人期待的。
“這有啥好不真實的呀?”
“如果是像抖森那種顏值的,我能在六十秒之內搞定那碗麪。”
齊遇剛剛的話,才說了一半:
“宦享哥哥你的顏值嘛,也就比路人甲高了那麼兩分鐘。”
“路人甲是抖森的十二分之一,你是十分之一。”
果不其然,齊小遇並不是那種可以一直嘴甜的女同學。
“抖森?Tom??Hiddleston?”
“你喜歡藍眼睛的外國帥哥啊?”
“原來我並不是你的理想型呀。”
宦享說到不是的時候還點了點頭。
“怎麼地?不行呀?”齊小遇同學嘚瑟的點,有些莫名其妙。
“行啊,怎麼不行?”宦享大哥哥還是那麼的雲淡風輕。
然後,宦享也和齊遇一樣,把才說了一半的話給補全了:
“好巧,你也不是我的。”
齊遇被這個好巧給噎到了。
說好的雲淡風輕呢?說好的紳士風度呢?
這擺明了是睚眥必報呀,有沒有!
小遇遇很生氣。
談戀愛什麼的,當然是只許女孩子放火,不許男孩子點燈纔對呀!
宦享哥哥這麼大個人了,怎麼也不知道讓着點小遇遇?
不高興!
“現在這個表情,比較像是前兩天那個動不動就生氣的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了。”宦享的點有些奇怪。
這樣的話與其說用來安慰,不如說是火上澆油。
“你先聽完我的理由在生氣可以嗎?”宦享又一次想要伸手把齊遇的眼睛給檔了。
齊遇沒有抖森那樣的,碧藍如星辰大海的眼眸,但她如黑珍珠般深邃的眼眸,對宦享有着像黑洞一樣的絕對吸引力。
“好吧,那就聽聽看,你要怎麼把黑夜說成白天吧。”齊小遇同學很好說話。
表白的第一天,還是要有始有終的。
就算眼睛不高興,言語也不能跟着冒火。
“和自己的理想型談戀愛,談着談着,就可能會發現。”
“曾經以爲的理想,並不是真正的理想。”
“當你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發現。”
“曾經的理想型,只是自己給自己設定的枷鎖。”
“喜歡就是喜歡,喜歡是一件毫無道理可言的事情。”
“所以,我是真的很高興,即便我不是你的理想型,你還願意向我表白。”
宦·怪會聊天·享還是那個最會說話的大哥哥。
“說得好像你不用向我表白一樣!”齊遇不滿的語氣裡面都充滿了酸酸甜甜的曖昧。
“我當然是要啊,就是還在想,要怎麼才能達到,你今天早上打樣那麼高的一個標準呢。”宦享順着齊遇的話說。
互懟什麼的,偶爾一次還可以,用的多了,就不是學齊遇說話調節氣氛,而是要要進入到“日常論戰”的模式了。
“我早上打樣的標準真的很難達到嗎?”齊遇一邊提問一邊眨眼睛,一臉求表揚的架勢。
“那是自然,絕對比我寫過的所有博士論文還要難。”宦享開啓了從善如流的回答模式。
“既然這麼難,你早上怎麼幾分鐘就搞定了打卡回覆?”
“你這是有多敷衍,還是在打誰的臉?”
齊·故意找茬·遇想在雞蛋裡面挑骨頭的時候,宦·怪會說話·享光從善如流,是沒有用的。
“你現在這麼不依不饒的,是不是不捨得我明天走啊?”宦享大哥哥有個愛說實話的毛病,這一點,和實在齊如出一轍。
“你明天什麼時候去新西蘭呀?”齊遇渾身的戰鬥力,都被宦享的一句話給卸掉了。
齊遇確實是捨不得。
小遇遇表達不捨的方式也確實是異於常人。
“應該是早上吧,我還不太確定,等下回去在看一下助理定的是什麼時間的票。”宦享去新西蘭的決定原本就做得很臨時。
“助理?你還有助理?男助理女助理?多大年紀?”齊小遇同學發出了靈魂四聯問。
問完之後才發現,自己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醋罈子。
“是行政助理,不是個人助理,都在公司呢,有男有女,有七八個,從二十幾歲到四十幾歲都有。”宦享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遍。
書都還沒有唸完的齊遇,對行政助理沒有什麼概念。
她能夠理解的那種助理,就是偶像劇裡面,那種霸道總裁的24小時的“貼身”女助理,分分鐘往拿住身上撲的那種。
“哦。”齊遇用極簡主義的回答,來掩飾剛剛打翻醋罈子的尷尬。
“這回答算過關了?”宦·紳士·享還沒學會哄女孩子的時候,要看破不說破。
類似這種算不算過關這種,雖然沒有點明,卻意味如此明顯的問題,就容易讓小遇遇這樣光知道吃醋,不知道承認的女孩子有情緒。
宦享這種不夠圓滑的文法,倒是歪打正着。
【齊家鐵鋪】著名的愛情專家說過——女孩子要是有情緒,就一定要讓她發出來。
比起爆發,強壓着不讓爆發的結果,纔是更可怕的。
“你這麼大個人了,訂張機票還要找助理,我也真是服了你了。”小遇遇選擇轉移話題。
“我本來是訂好了我自己的,這不是你不讓嗎?”宦享大哥哥一臉的委屈。
也不知道是真委屈,還是裝的。
“我不讓?”齊遇認真回憶了一下,自己雖然很是不捨,但肯定沒有阻止過。
宦享去新西蘭是有正事要做,而且還是事關國家隊和奧運的。
齊遇纔不是這麼沒有分寸的人。
哪有這麼冤枉人的?
可是,宦享哥哥看起來也不是一個故意裝委屈冤枉小遇遇的人啊。
齊遇又看了看宦享一臉認真的委屈。
她到底否決了宦享的哪個提議?
在記憶裡面搜索了一遍之後,齊遇恍然:“你是說【本色信仰】的機票呀!”
齊遇不同意讓【本色信仰】留在布里斯班,增加了宦享去新西蘭臨時行程的難度。
如果就是一個人要去新西蘭,那隻要隨便買張機票就好了。
要是還要帶上一匹馬,就會麻煩很多。
尤其是人和馬不坐同一架飛機的情況下,要解決的問題就會更多。
光馬匹檢疫這一項,就需要準備很多材料。
“宦享哥哥,你去新西蘭好好選馬,不要被漂亮的女馬主給拐跑了,我週末就不去新西蘭看着你了。”齊遇原本是對宦享帶她去新西蘭看螢火蟲洞的提議很心動的。
現在她決定不去了。
“首先,我現在並不知道馬主的性別,可能是男的,可能是女的,也可能都有。”
“其次,你的宦享哥哥是拐不跑的,除非他自己跑掉,目前看來應該是不會。”
“你如果擔心我被拐跑了,爲什麼反而不去了?”
宦享大哥哥的邏輯要比邏輯遇的強大很多。
“哎,沒辦法啊,你把豪宅一建,人就跑去新西蘭了,總得有人幫你看家呀。”齊遇端出了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那房子都還沒有開始住,能有什麼東西是要要看着的?”
“這麼大集裝箱,人家要偷走還不被發現,也是不容易。”
宦享還是希望齊遇可以去一趟。
“哎,你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齊遇搖搖頭,欲言又止。
“哎,你這種人傻錢多的搖滾伏爾甘之主……”宦享又學齊遇說話。
他被齊遇說了很多次人傻錢多,才發現這個詞,是丁杭印用來形容齊遇的。
“我得趁你走的這段時間,幫你把隔壁育馬場的餵養方案調整好。”
“你去新西蘭,要是遇到合適的馬,是不是就打算要帶回來的?”
“這麼多初來乍到的大傢伙,總得有人接應。”
“我如果一到週末就過去了,萬一你那邊有馬要運過來什麼的,豈不是很麻煩。”
“育馬場的人我都熟,溝通起來也方便,總比你行墨爾本或者別的地方找一些陌生的人來溝通要好,你說是也不是?”
齊遇對宦享的奧運夢想,是非常認真的。
玩什麼時候都可以,現在這個時間,確實育馬場轉型成訓練場的關鍵時刻。
宦享來布里斯班的決定太過臨時,以至於很多的人員都還沒有到位。
育馬場留下的人,還是能保持育馬場的正常運營。
但餵養方案的調整,以及訓練場的建設,都是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事情。
如果齊遇能在宦享去選馬的時候,幫他把遺留下來的這些事情都給處理好,那宦享和【本色信仰】就可以早幾天開始恢復正常訓練。
“你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想事情這麼成熟是要做什麼呀?”
“你就唱唱歌,敲敲打打音節馬蹄鐵就好了啊。”
“前後也不過幾天的時間,我覺得我應該是不夠時間去拿2020東京奧運的積分了。”
宦享始終都覺得2020 的機會不大。
“積分不積分的有什麼所謂,反正要到了奧運資格賽才能見分曉。”
“你只要接下來的比賽一場不落下,就肯定沒有問題的。”
齊遇只從和宦享大哥哥重逢之後,就研究了他現在的成績,理論上還是有可能的。
原本這種理論,因爲【本色信仰】的飛節狀況欠佳,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現在,有了【齊家鐵鋪】的祖傳醫術,再加上齊遇寵馬狂魔的護理的話,機率就會大上很多。
“【本色信仰】經常都會發燒,一發燒就不能參加比賽,我又沒有備用的馬。”
“這次就算選到了合適的馬,訓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2020我會努力的,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馬術從來都是一個偶然性很大的競技項目。”
宦享是一個非常清醒的盛裝舞步運動員。
其他的運動,只要運動員自己努力就可以了,但馬術就不是單單人類努力,就能解決的問題。
“沒關係,只要努力過,不後悔就行,Hope for the best, prepare for the worst。”小遇遇表示她不僅做了最好的期待,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宦享放棄了宦氏初版去追求中國盛裝舞步的奧運夢想,自然是發自肺腑的。
但他這種出生在終點線上,人生又一路開掛的殿堂級學霸,很少會有這種被人推着前行的時候。
“好吧,你成功地說服了我,並讓我覺得自己最近這今天的懈怠是非常可恥的。”
“我明天帶着【本色信仰】去新西蘭,到了之後我就開始練習,把這幾天落下的都給補上。”
“那可不行,補什麼呀,你能補,【本色信仰】能補嗎?”
“我先去看看脾肺小色色,明天早上再讓A媽幫她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要還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明天就把【搖滾鐵匠】帶去學校上學。”
齊遇又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
“你們學校能帶馬去上學?”宦享有些意外。
他昨天去市中心見倪夢的時候,還去昆士蘭大學逛了逛。
齊遇唸書的校區,在布里斯班市中心。
宦享並沒有發現有馬場之類的地方。
“這個吧,別的馬能不能去,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們【藍荷·TJ】作爲獎學金的設立者,怎麼都還是有點小小的特權的吧?”我們小匠匠去學校看看他的獎學金都頒給了什麼人,總是不應該被阻攔的吧?
“那你要上課,讓【搖滾鐵匠】就這麼在學校待着,他肯定得傷心了。”宦享心疼起【搖滾鐵匠】來,也是一點都不含糊。
齊遇的心裡,是宦享的奧運夢想。
宦享的心裡,是齊遇的心肝小匠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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