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過幾天,這哥們就又給我打電話,說是他還要這麼重劑量的安眠藥。這種安眠藥叫****片,2mg/片劑的,他要的這麼多的量,藥店其實平常也沒有儲備這麼多。
我還挺苦惱的,我把這件事情跟來這邊和我嘮嗑的劉二叔說了一聲。沒想到,沒過幾天,劉二叔就給我搞了兩三瓶。然後他對我嘿嘿的樂了,“這些藥裡面咱們都是有利潤的。”
原來劉二叔最近也學聰明瞭,搞上一瓶徹底是澱粉的藥,那肯定沒有效果,會讓人懷疑。如果是真假混合的來,那肯定就是不容易被人察覺出來了。我聽到這裡也沒有對他的機智大爲的讚賞。
隨着這哥們兒和我私下往來的增多,我慢慢才意識到,原來他是一個藥販子!他之前的上家因爲出了事情被關到了監獄,所以只能重新聯繫人,也許是緣分吧而他慢慢的就盯上了我……
而他不知道的是,我賣給他的藥裡面有半瓶的是假藥。
有一天沒事幹,我正在藥店裡面刷手機呢,就看見本地採訪視頻裡面搞了一個消息。說是就在我們附近有一個男的要吞安眠藥自殺,據說是吞服了50粒,但是還沒死,去了醫院居然給救活了。
我看到這裡面,心裡面咯噔的一聲。
因爲對方吞服的安眠藥的名字在上面寫的很清楚,****片,這就是我一直在走私的。
緊接着鏡頭就轉移到了一個醫生上面,那個醫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按照常理講,這麼重的藥絕對是必死無疑了,但是他還醒着,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看到這裡就覺得自己後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我的心裡面就又開始打鼓,這說不好就是我們賣出去的藥啊,因爲我們的藥裡面一旦摻雜着澱粉,一半是真要,所以來講劑量絕對是小的。我立刻打電話把劉二叔叫了過來。
劉二叔聽見我說話的口氣不對,立刻就打車來到了藥店。我隨便找了點兒事兒,把小川打發了出去,然後和劉二叔兩個人竊竊私語。
“你說咱們賣的那個假藥是不是賣給這個人了?”我皺着眉頭。
劉二叔搖搖頭,“我哪能知道呢,不過要是這樣也挺好的,咱們也算是救了一條人命了。”
他的這思考角度也算是清奇,我心裡面一直想着萬一醫院那邊稍微上點心,有沒有可能我們賣的其實是假藥,然後就會抓住上游的藥販子,最後抓住我們。可是事實證明,我確實是想得太多了,人們只關注最後的結果,從來不去關注中間的過程。
這事情過去之後,藥販子依舊和我們聯繫着,不過我再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謹慎多了。“有一個顧客來我這裡買的藥,差點就死了,幸好最後還是去醫院搶救過來了。”
看着對方絲毫沒有懷疑是我藥的問題,我這才放了心,便接下來繼續和他合作了起來。不過我開始懷疑在安眠藥裡面摻雜假藥其實也是一種正確的方式,至少對於這些真心求死的人來講。
可就在有一天,我重新刷手機,卻發現有一個男人被勒死在了倉庫之中,點進去一看,赫然就是前幾天沒有自殺成功的那位。原來他是一名房地產的總經理,因爲這幾年房地產不太景氣,他拖欠了大量工人們的工資,個人的房屋和車輛也早就被凍結,而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能力進行償還。
也就是說早死玩死他註定得死,如果不是自殺的話,那肯定也會有人把他送上斷頭臺的。
照片上的他的臉已經黑了,眼睛也被人摳了出來。他的舌頭往外吐着,脖子上面是紅色的印子。就好像一個惡鬼一樣……屍體因爲沒有及時找到,過了這麼多天,已經微微的開始浮腫了起來。
我看到這裡就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噁心,趕快衝到了廁所,吐了出去。小川在一旁好奇的拿過了手機,“我說牧遙你天天膽子怎麼這麼小,這種圖片都能把你嚇壞。”
我心裡面想,要是這些事情都跟你有間接的聯繫的話,你保證反應比我還慘烈呢。
過了幾天,我沒有想到的是,隔壁那個吧檯小姐踩着高跟鞋過來了。可是因爲周濤的事情,我對旁邊的那家旅店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好感。
吧檯小姐皺着眉頭,站在了我的前面。
“你之前是不是住過我們旅店啊,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她問。
我立刻笑着點點頭,並表示那是我的朋友住的。
那吧檯小姐一聽,連連的唉聲嘆氣,“你那個朋友我也是服了,簡直是天天都有事情在麻煩我!也就因爲我一個熱情的,要是換做別的服務員早就不理他了。”
“我那朋友不是精神有問題,他在你們旅店確實是嚇得不輕。”我立刻給周濤解釋了一下。
沒想到吧檯小姐聽到這裡,反而是蠻有興趣的對我講,“其實我一直都不覺得你朋友精神有問題,因爲之前住過那間屋子的人大多數都反映過這個情況,我也見怪不怪。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安神的藥賣的,我那邊有一個顧客這幾天精神不太好……”
“他總不會住在我朋友之前住的那個房間吧?”我猶豫了一下,問道。
“當然了。”吧檯小姐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要不然那間房會有優惠呢,大家也不動腦子想想。花了比別人便宜的價格,就要去承受一些別的事情咯。”
我聽到這裡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是太年輕了,人家的房間就是擺明了有問題,可是我們還是傻傻的往裡面跳。
我拿了九味鎮心顆粒還有幾盒西藥,裡面有兩瓶我們僞造混合的假藥。吧檯小姐拿過來匆匆問了一下價格,然後二話不說就掏了錢。我心裡面也清楚,這十有八九應該是有酒店給出的。
“那個顧客還沒有換房間?”我問了聲。
“這些窮鬼們交的錢哪裡肯換?”吧檯小姐沒有好氣的說,“你以爲我喜歡收拾爛攤子,那房間我平常去都不敢去,也就這些傻大膽。趕快給他們喝完藥,讓他們睡上兩覺就好了。”
吧檯小姐離開之後,我立刻給周濤打了電話,並且告訴周濤這些事情。周濤聽完之後怒氣沖天,說是要去法院告這家旅店,但是還是被我給勸住了。
“你現在也沒有什麼證據,再說了,酒店不給你退錢,是人家之前的規定,也無可厚非。”我說。
“那他們鬧鬼之前也不跟我說一聲,早知道這樣我能訂嗎?”周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