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正好到了凌晨兩點,是我往常訂好收車的時間。今天賺的錢比較少,心裡有些不高興,正打算收車回家,突然見到路邊有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揮手叫車。
因爲打滴滴的用戶裡面70%都是女人,所以說我平常都是和女人打交道。
我把車停下,從頭到尾的打量她。發現她穿的正好是紅紗裙和紅皮鞋,我一下就想到了,發哥說的那個像貓頭鷹一樣的女人,心裡有些打鼓。
但是我自己心裡也清楚,我自己想多了,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這還不是自己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然後把自己嚇唬住了。
但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因爲看見穿紅衣服的女人,就畏手畏腳吧,於是我強裝鎮定的看了她一眼問道,“美女,去哪兒啊?我滴滴,你要是想上來,我就順道載你。”
那女人微微一笑,看起來有幾分清純,一點都沒有發哥描述的那樣,臉白的嚇人,我心中放下了不少,在心裡暗罵自己,沒事兒就多想。
“我想去鞍山路。”
鞍山路啊,我轉了轉眼睛,想到了前兩天鞍山路發生的一件出租車司機殺乘客的事件。於是有了逗弄她的心思。
“這麼晚去鞍山路幹什麼?還敢打車去?你不知道前一陣發生的事情嗎?”
紅衣女人歪頭有些猶豫的搖搖頭,一臉天真的樣子。
她上了車。
我問過她的名字,知道她叫徐瑤,今天在朋友家喝酒喝晚了,想要回家去。
“這個時間還敢打車去鞍山路,你膽子倒是大的很,你知道前幾天有一對情侶,半夜打車去鞍山路,上了一輛出租車,沒有想到那輛車原本的司機已經被人殺死了,現在開車的是一名逃犯,他把他們兩個帶到一條小衚衕,姦殺了那個女人。”
“然後還將男的的嘴堵住,託在了車的後邊,一路開到南山路,那男人被解下來的時候,全身的皮都被蹭掉了,活生生變成了一個肉人!”
因爲出租車裡面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的呼吸彼此都清晰可聽見。徐瑤喘息聲明顯越來越大了起來……
徐瑤眼睛睜得老大,看了我一眼,倒是絲毫沒有害怕的表情,“後來呢?那個殺人犯被抓住了嗎?”
我詭異的一笑,故意嚇唬她說道,“當然沒有被抓住了,要不然你以爲,跟你在這兒說話的是誰?”
徐瑤笑了起來,搖搖頭說道,“大叔,你可別嚇唬我了,我看到你的牌照了,上面的一寸照片跟你一模一樣,你可不是那個逃犯。”
原來人家姑娘知道。
這丫頭倒是聰明,長得也漂亮,本來我已經到了收車的時候,不想再拉客了。但是想來想去,還是不忍心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站在這裡,沒有車願意送她,於是乾脆的一點頭,“行,看在你這麼信任我的份上,上車吧,我送你一程。”
沒想到徐瑤搖搖頭,沒有着急上車。
“大叔,你都給我講故事了,不然我也講個故事吧。”
我一看這小丫頭竟然來了興趣,反正回家也是面對那個醜婆娘,倒不如看這個小丫頭來的過癮,於是爽快的一點頭說道,“行,你說吧。”
徐瑤慢條斯理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縣裡來的,我們縣巴掌大的地方,五塊錢就可以繞線一圈,所以出租車不太賺錢。有許多人都紛紛轉行不幹了,但是我們縣一個叫東平的年輕人,卻一直堅持做出租車司機。”
“他做司機,一個月也賺不上幾百塊錢,我們一直覺得奇怪,他平時看上去生活不錯,單身漢一個,怎麼能靠幾百塊錢過得這麼滋潤。直到有一天我們縣裡的一個屠夫告訴我的,原來這個東平,家裡是養豬的,每次都給他帶來不少的豬肉賣給他,一個月可以賣上幾千塊錢,這足夠他的生活了。”
“東平的鄰居聽到以後,就覺得十分的奇怪,他們就住在東平的隔壁,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他養豬。這個疑惑一直深深的藏在她的鄰居心裡,直到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樣看電視,突然聽見砰砰砰的剁菜聲,就覺得奇怪,想到之前說賣豬肉的事情,就偷偷摸摸的,走到了窗口去看東平。”
“他們兩家捱得近,窗口挨着窗口,從鄰居家的窗口,一探頭就能看到東平家的廚房,這一看,鄰居一下子暈倒了。原來他看到在東平的菜板上,躺着的根本就不是豬,而是一條雪白的人腿!”
說到這裡,我情不自禁的嚥下一口吐沫,咳嗽了兩聲,“這人每天賣人肉給屠夫?”
徐瑤白白嫩嫩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東平之所以開出租車,就是爲了在後備箱放他運輸進來的人,然後每天趁着鄰居不在家,讓人大卸八塊,處理的剁成肉餡,賣給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