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別說,這幾天確實有一個老客戶需要。好像是一個大電影的股東,都40多歲了,我等會兒把他的資料給你發過來。”
我聽了之後點點頭,因爲腎移植是需要匹配型的,而必須得在三個匹配度以上的才能做移植。所以說其實有的時候並不太好找,合適的病人,合適的買主,這些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都很難找。
“這幾天我看見咱們醫院住院部有一個女的,叫做許慧,長得挺漂亮的,而且我私下匹配了一下她的血樣,還是蠻符合的。”秀琴對我說。
“但是她的身體好得很呢,那姑娘長得確實漂亮。”我一邊開着汽車,一邊對秀琴說,“我們總不能對健康的人開刀吧?”
“管他的呢,我告訴你黃軒,你別因爲姑娘漂亮就動不了手。這生意要是做成了咱們兩個人一人100萬。”秀琴挑着眉毛,“而且我已經答應下來了。”
“你說什麼?”我拔高了嗓音。
秀琴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下,擅自作了安排。對方並不是什麼好糊弄的角色,有錢去買器官的人,有幾個是好惹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我煩躁的問。
我沒想到的是,秀琴辦事居然乾淨利索。她偷偷的接近那個姑娘並且給姑娘下了藥,姑娘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察覺。可是沒過幾天,姑娘的身體就出現多個器官衰竭的症狀……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到這裡就該我插手了。
把許慧解決掉之後,我們兩個人順利的分別得到了100萬。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起來,我們在郊區買了一套500平米的別墅,日子也越來越好過了,我的父母也終於覺得生下我光宗耀祖。
直到有一天,我準備早晨出去扔垃圾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我看了看手機,是一個陌生的來電,隨手就接了起來。
快遞員說有我的快遞,並且已經放在了門口,讓我記得趕快去取。也許是秀琴買下的快遞呢?秀琴今天值班,不在家。
我也沒怎麼想,就直接去把門口的快遞取了回來。
那快遞盒子看上去很大,而且還挺沉的。
我還真不知道里面裝着什麼,估計是什麼小型家電?
我拿了把剪刀,迅速的把快遞拆開。
讓我沒想到的是,盒子裡面一股腥臭的氣息。
裡面居然有一隻狗的屍體!那隻狗已經僵硬了,眼睛瞪得死死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他媽的到底是誰給我寄過來的?
我再仔細一看,那隻狗是被人開膛破肚了的,我看到上面有精細的縫合的針腳。
我嚥了一口唾沫,常年從事外科的我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縫合這個傷口的人絕對也是外科手術中的專家,這件事情沒有惡作劇那麼簡單。
等到我冷靜下來之後,我開始翻動快遞盒子,希望還能找到其他什麼線索。果然,就在快遞盒子的底下,壓着一封黃色的信。
我迅速的把信打開。
裡面的內容很簡單:請幫我儘快運送一個屍體到郊區西築城,要不然你就和那隻死狗一樣了。
這個你指代的是誰,不言而喻。
我感覺到自己的頭髮瞬間就炸立了起來,頭皮一陣的發麻。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我抽完三根菸之後,我纔拿起手機,準備給秀琴打電話。這件事情關聯的並不是我一個,要是我出了事情她也跑不了。我敢肯定的是,有人已經知道我們背地裡做的買賣了……
可是就當我打開手機的一瞬間,一個短信突然跳了出來。
就在一分鐘前,我的銀行卡里面突然平白無故的就多了200萬人民幣……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不敢相信。我立刻就給銀行那邊打過去了電話,但是工作人員們都說並沒有這一筆轉賬,並且要求我仔細的查看我自己的餘額。
我無論怎麼看餘額,還是多出了200萬人民幣。
這大白天鬧鬼啊,我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秀琴,她的吃驚程度並不比我小。
但是沒過多久她就反應了過來,“人家不就是要屍體嗎,你給他一個就好了。”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對方在暗處,我們在明處,絕對沒辦法招惹。
就在第二天,一個新的病人來了。差不多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可愛。臉圓嘟嘟的,一口一個黃醫生,把我的心都快要萌化了。
這小姑娘的父母都不在身邊,據她所說她的父母都離婚了,所以也沒有人管她。而且自打得知她生過重病之後,她的朋友也很少過來探望,怕她伸手借錢,就漸漸的都疏遠了。
因爲她病的實在是太重了,我不得不親自去她的病房裡面替她就診。
“黃醫生,你說我這病能好嗎?”張婷婷一臉期待的望着我。
“肯定能好,只要你按時吃藥。”我一邊說着一邊就下來了一張處方單,給她寫着藥名。就在這個時候,秀琴突然在外面重重地咳嗽了兩聲,示意我出去。
“什麼事?”我問她。
“這不是一件好事?”秀琴朝着病房裡面努嘴,“這姑娘反正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咱們不如幫她一把。反正你也是醫生,早做手術也挺好。”
我聽了這話,心裡面多少有點不是滋味。張婷婷是從別的院直接轉到我們這裡的,今天才是第一天來,我就算是心狠手辣,也有點做不出來這樣的事兒。
“你想想那隻死狗吧。”秀琴冷哼了一聲,然後就走了。
我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與其讓張婷婷痛苦的活上那麼幾天,還不如我直接幫幫她。我隨便給這個女孩開了點兒藥,然後通知她最好明天做手術。
可是就在第二天上午,我重新檢查了一下張婷婷,卻發現張婷婷的身體好像有所好轉。而且最讓我感覺到有點害怕的是,如果按照正常的治療的話,張婷婷很有可能就會痊癒康復。
可是這幾天我手上需要做手術的病人也就她一個了,並沒有時間再去物色其他的目標。我咬了咬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在第二天下午,張婷婷如我們所願,死在了手術臺上。
沒有人給她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