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當他知道她消失了,他有多麼的發瘋,他幾乎要殺了那四個負責跟蹤的手下,他擔心她受了挾持,擔心她受了傷害,擔心她……
他爲了找她,幾乎掘地三尺。
又怕她回家,只能在門口守着。
那一刻,他立成了望妻石。
可他又看到了什麼,白珊從慕言歌的車上下來,她脣瓣微腫,面色紅潤……
剛纔,在車上,他們是不是擁吻了……
離別的吻!
而她向着自己走來的那一瞬,臉上是那樣的不捨和眷戀。
他真的快瘋了!
深呼吸,深呼吸……
顧西城平靜了自己狂暴的情緒,最終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以後要甩掉保鏢出去跟人玩記得跟我說一聲。”
淡淡的一聲叮囑,是顧西城的包容和讓步。
他哪怕霸道小氣到令人抓狂,對着白珊,卻是格外包容的。
他想,他始終不能折磨她的,因爲他自己會痛。
深呼吸着……
顧西城緩慢的平靜了下來,他轉身將浴室留給白珊。
白珊微愕,一場預期的狂暴的懲罰,最終草草收場,她一時間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可累是真的。
脫了鞋子,卸妝、洗澡、換衣服……
利落地搞定這一些,白珊便開始泡腳,給自己的腳後跟消炎上藥……
顧西城正好過來,瞧着那細細嫩嫩的玉足後跟一片紅腫,禁不住罵道:“自作自受!”
但卻是蹲下了身,然後幫她上藥貼創可貼。
到最後又叮囑了一句:“傷好之前不準出門。”
並不是什麼大傷。
並不需要太在意的!
白珊正想反駁,迎着顧西城那岑冷如寒潭的眸子,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只沉默着點頭,她學乖了,不打算反抗顧西城。
顧西城叫了外賣,兩人吃着顧南從酒店打包來的食物,倒是難得的愜意。
白珊以爲的瘋狂並沒有到來,不僅如此,顧禽獸今天溫柔如綿羊,給她上藥貼創可貼,溫良恭儉讓到不可思議。
這叫白珊格外的不習慣。
她這人吃軟不吃硬。
她情願顧西城繼續折磨她,她也好奮起勇氣和顧西城來個同歸於盡。
可這會兒,顧西城柔軟得跟個小白兔似的,對着小白兔,白珊的戰鬥值是負數,天生萌點詭異的女人,居然有點萌上了顧西城乖乖吃飯一言不發的樣子。
一如當初萌顧西城在牀上動也不動的小模樣。
她心底暗忖,自己其實很喜歡這個冷酷霸道的男子溫柔的一面,因爲罕見,所以稀罕。
……
兩人和往常一樣的日常。
白珊擺着亂七八糟的姿勢在沙發上看書,總之怎麼舒服怎麼來,顧西城則在一旁處理公事。
男人有着忙不完的事情。
白珊曾經看過顧西城的日程,他每天醒來,都會記下今天要做的事情,每一個時間做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如若沒做好,也會接着補做。
顧氏傳媒發展良好,這渣男功不可沒。
對比顧西城的忙亂,白珊閒得蛋疼,做幾個鐘頭就在家歇好幾天,和顧西城不折騰出事情來都不可能。
她想着怎麼讓宋曉寧這個經紀人給自己安排事情,又想着怎麼讓顧西城同意自己去娛樂圈撈錢。
愣神間,顧西城淡淡地喚了一句:“白珊,過來……”
顧西城就是金主,白珊哪怕剛和他鬧得有點僵,也不好不從。
其實不論顧西城和白珊,都有種強大的揭過一切的能力。
每一次他們鬧得分外慘烈,到第二天,兩人都默契地揭過,完全當沒發生過似的。
白珊這時候才知道一句話的深意,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她和顧西城就是永恆的利益。
她心懷鬼胎地呆在他身邊,他想上她所以將她綁在身邊。
這關係,其實挺穩定的,比很多夫妻關係都穩定。
前提是,顧西城一直想上她……
這會兒,是要上牀的暗號麼?
白珊微微凝眉思忖了一秒鐘,便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顧西城伸了伸懶腰,頗有些倦色:“給我按摩,我累了!”
這世上,居然有人指使人如此理所當然。
這男人,還真是天生就高高在上啊!
偏她白珊天生長反骨,立馬回道:“我是你養的情婦,不是你養的按摩師。”
她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一愣!
或許她真的有點介意剛纔顧西城的警告。 щщщ¤ttκá n¤¢ ○
情婦!
呵呵!
明明就是這種身份!
可一切平和的表象被戳破,露出骯髒的內幕,白珊覺得難以忍受。
顧西城卻是沒往深處想,他覺得這關係挺好的,那些什麼男女朋友,也不過是這樣吧,唯一的區別是他碰她給的多,而男朋友碰自己女朋友既名正言順還不要錢……
他覺得那種交往真是虛僞透頂。
可世人都自詡清高,情願做些這種惡俗的事情,也不着眼於實際。
不就是沒錢還想上女人嘛?
講什麼愛情啊!
惡不噁心啊!
他就不一樣,想做什麼,直接用錢解決!
這會兒,白珊想罷工,顧西城豈會讓,他淡漠地一笑:“按摩師和情婦有什麼不同,按摩師負責我背部,情婦負責我老二,都是我的身體,沒有區別!”
白珊愣了好一會兒,纔給這麼強大的邏輯驚回魂。
她心道,這男人真冷,情婦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按摩師,一樣工作。
他開出價碼,這世上有的人肯做。
白珊其實知道自己不該介意這種瑣事,她該好好的給金主按摩,哪怕是順帶的服務也該給金主大人捶捶背揉揉肩。
可她就是氣到不可思議,自己的人權全給蔑視了似的:“抱歉,你沒給我按摩師的錢,我不幹!”
甩下這句話,白珊便揚長而去。
顧西城探手,一把撈了白珊,裹在自己懷裡:“生氣了?”
白珊不發一言。
顧西城吻着她的耳垂,輕柔又溫存的那種:“還是,吃槍子了!”
白珊倏然意識到自己的脾氣來得多麼的莫名其妙,彆扭地說了句:“沒有!”
顧西城瞬間含住了白珊的耳垂,敏感的耳朵給男人這麼一弄,白珊身體有點發軟,他輕輕地問道:“想吃了嗎?”
想吃什麼?
槍子!
還是男人的槍支!
白珊臉蛋有些燥熱,這男人那騷氣,無時無刻,隨時隨地,自由發揮。
她估摸着,這男人是想要做了。
昨晚上工作了那麼久,今夜還要繼續,白珊覺得自己有點吃不消,可耐不住顧西城這般狂熱地親吻,便說:“我還是給你按摩吧!”
對比一下給某個地方做特殊按摩,白珊情願給他揉肩捏腿……
她果真是賤骨頭,別人拿鞭子抽一下她就動一下。
顧西城哪裡不懂白珊這種小心思,卻仍是揉着她的背,低低地調戲:“好啊,給我家小兄弟好好按摩按摩……”
臭流氓……
白珊惱得捶他。
那種嬌嗔的小樣子,叫顧西城看得心都快融化了。
這種清純中透着嫵媚、純真中透着魅惑的小樣子,那是他顧西城想死死霸佔的風情。
“你要是不想給我做特殊按摩,就別動了!”
顧西城的聲音已經透了沙啞,滿滿地都是**的氣息。
這麼分分鐘的時間,他已經動了情,碰了欲,想拖着白珊永劫不復。
白珊無法理解這種馬小說男主的強大能力,丫真是想發情隨時都能發情,都不需要預熱……
不過,白珊真不敢亂動了,因爲她已經感覺到顧西城他家老二已經想要調戲她了。
她真的累,不想做這種事情,只想好好休息,所以明智得動也不動,用一個僵硬的動作呆在顧西城懷裡。
顧西城平靜了好一會兒,才止住自己的心猿意馬,他抱着白珊,緊緊地鎖在懷裡,就這樣抱着他處理公事。
白珊想,這男人真霸氣,左手摟着他的女人,右手操持着他的江山,真是威武霸氣!
這小妞沒事的時候,就喜歡亂想,那亂想總是特別的搞笑,這會兒,無聊的白珊就開始瞎想了。
顧西城瞧不見白珊的表情,但也知道這女人思維足夠發散,總是有一大堆奇葩的段子和想法,足夠叫人噴飯。
他原本還打算處理公事的,可哪裡集中得了精神,心底琢磨着都是白珊現在在想什麼。
這樣去猜一個女人的心思,顧西城還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從小到大,高高在上,尊貴無雙,不可一世,從來都是別人小心翼翼地猜着他的心思行事的。
這時候,白珊就在懷裡,他卻是在想白珊想的事情。
這種很無聊的事情,顧西城不僅賤兮兮地做着,貌似做得還挺開心的。
“想什麼呢?”
他終究是猜不透,狠狠親了親白珊小妞的臉頰,問道。
白珊好笑,她這時候心情不壞,自然願意分享自己的開心,她笑着說:“我在想皇帝陛下這會兒一手摟着美人,一手打理着江山,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啊。‘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周瑜是那樣的年輕又那樣的才華蓋世,二十四歲娶了小喬,三十四歲於赤壁大敗曹操,奠定天下三分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