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煙心中正泛起狐疑之時,一旁的司馬逸見她微微蹙眉,便關切的詢問道:“煙兒,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聞言,周含煙輕輕搖頭,“哦,沒事!就是坐久了,脖子有些酸!”
若她說後頸剛剛痛了下,不曉得司馬逸會如何處置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宮女了。左右她現在也無事,就別得理不饒人了。
司馬逸聽到周含煙這樣說,連忙起身走上前來,緊張的詢問道:“脖子酸嗎?我幫你揉揉!”
說話間,當真伸手在周含煙雙肩按摩起來。
周小柔聽到司馬逸在周含煙面前自稱‘我’,還貼心的給她做按摩,心中泛起無盡的酸味苦楚。曾經她與司馬逸也曾相愛過的呀,司馬逸在她面前怎麼沒展現過這樣低三下四的溫柔情懷呢?
難道,一直以來司馬逸對她付出的都不是愛情,而是類似於兄妹之間的親情嗎?不!不會是那樣的。不然,司馬逸也不會與她歡好了。
這種時候,周小柔固執地認爲司馬逸既然與她有了身體上的歡好關係,那麼勢必就不會只當她是妹妹。哪有男人將視如妹妹的女子壓在身下索/歡的對吧?
她已然完全忘記了,司馬逸之所以與她有過一夜溫存恩愛,都是因爲她給對方的茶水中放入了大量的chun藥,因爲這個原因,司馬逸才會與她歡好的。這些,周小柔都忘記了!
“嗯,輕點兒,你捏疼我了!”周含煙享受着司馬逸的按摩,臉上掛上暖暖的令人嫉妒的淺笑,卻故意在周小柔面前撒嬌斥責司馬逸。
好吧!周含煙承認,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氣一氣周小柔。有本事周小柔就一直呆在這裡看她與司馬逸恩愛纏綿呀!白日與司馬逸成功的行/歡後,周含煙心中唯一的一點陰霾都消失貽盡了,所以此刻真心的很願意拿出小女兒家家的嬌氣來。
司馬逸對周含煙的撒嬌很買賬,脣角已經揚起了不可收斂的笑意,“呵呵,重了嗎?那我輕點兒,這樣如何?”
一邊減輕了手上的力道,一邊低低詢問着,語氣中滿是寵溺。
周含煙輕點頭,“嗯,這樣的力道剛剛好!”
兩個人,竟然旁若無人的沉寂在他們恩愛的世界中,無視了周小柔與西域鬼醫。
周小柔狠狠地咬咬脣,隱在長袖中的雙手死死地攥成拳頭,鋒利的指甲嵌進皮肉內都感覺不到疼。可惡!周含煙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在她面前顯擺司馬逸對她的疼寵!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周小柔將心底的不快盡數壓下。哼,就讓周含煙得瑟一晚,反正現在大勢已成,明天她再狠狠地收拾這個賤人!
“皇上,姐姐,臣妾該回了!”周小柔躬身告退。
西域鬼醫得手了,所以她不願在這裡多留片刻,免得看司馬逸和周含煙搞情意濃濃而心中不爽。
周含煙似乎沉寂在司馬逸溫柔的按摩下迷醉了,她半閉着星眸,彷彿根本沒聽到周小柔的聲音。
司馬逸只是淺淺的應了聲,然後囑咐周小柔回宮多多休息,再沒有說其他的柔情蜜語。他的柔情,只給周含煙一個人!他的蜜語,也只說給周含煙一個人聽!
周小柔轉身,義無返顧的離開了中宮的內殿。她能忍,只要忍下這一晚,明天皇宮就該變天了,呵呵呵···
西宮內,周小柔一進內殿便火冒三丈的摔杯子摔茶具。
金鐵對此習以爲常,只輕輕拉過西域鬼醫,抱歉的對其解釋道:“不好意思,讓先生見笑了!我家娘娘心中摯愛皇上卻得不到半點憐寵,所以脾氣難免火爆了些!”
西域鬼醫面色平靜,好像沒看到周小柔在摔東西發脾氣似的,他無所謂的冷聲應道:“無礙!在下進宮只爲財,拿了銀子然後辦事,僅此而已。別的事情,與在下無關,在下也不在乎!”
周小柔將桌上的茶具全部摔完後,就開始摔梳妝檯上首飾珠寶。一炷香時間後,她終於發泄完畢心中的怒焰,平靜下來。
“娘娘心情舒坦了?”西域鬼醫挑着眉,目光不冷不熱的看着周小柔。
周小柔沒有半點被人抓包後的尷尬,反倒是理直氣壯回答道:“還是不爽!”
西域鬼醫聽到這話,倒是難得的笑了開來,“娘娘真是豪爽之人,在下佩服!娘娘放心,明日中宮裡那個女人,定然會成爲衆矢之的!”
周小柔對此有些期待,“嗯,鬼醫先生有什麼需要的,就跟本宮說。本宮一定會盡量滿足先生的所有需求!”
西域鬼醫搖搖頭,謙虛地應道:“娘娘擡愛在下了!銀針已經被打入那女人後頸,明日娘娘只需要按您的原計劃行事即可。”
周小柔脣畔微揚,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明日若想徹底打倒周含煙,令她沒有翻身的可能,光是依靠她和西域鬼醫打進周含煙後頸的銀針是不夠的。司馬逸愛周含煙,肯定會包庇她。
這件事情如今已經處於迫在眉睫的白熱化階段,明日便是決定周含煙是死是活的大日子了,萬萬不能出現半點差錯。看來,她得從長計議,找些大臣合作才行啊!
“鐵子,帶先生去休息。”周小柔吩咐出聲。
金鐵應下,帶着宮女裝扮的西域鬼醫離開西宮內殿。
少頃,金鐵折回來。他是多聰明的人,在周小柔吩咐他帶着西域鬼醫休息的時候,便意識到周小柔是有事情要吩咐他了!
果然,周小柔見金鐵回來,便低聲囑託道:“鐵子,可有信心帶本宮悄無聲息的出宮辦件事情?”
聞言,金鐵臉上閃過詫異之色。周小柔若想堂而皇之的出宮還容易些,亦或者他自己施展輕功避開巡夜的侍衛出宮,也尚算容易。可是讓他帶着周小柔悄無聲息出宮,就是難上加難了啊!
思索了一會兒,金鐵低聲分析道:“娘娘,若您無必要在今晚不被察覺的出宮一趟,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須得在子夜時分才行。那個時候恰巧侍衛換崗,疏於防範。”
周小柔點頭,“可以!不管什麼時辰,只要能不被人發覺的出宮即可!”
金鐵不知道周小柔打扮也想要出宮辦什麼事情,不過卻也鄭重的點了頭。
子夜時分,金鐵與周小柔換上夜行衣,成功在侍衛換崗的時候溜出皇宮。
“娘娘,您要去哪裡?”金鐵低低詢問出聲。
暗夜裡,周小柔的眸子晶亮晶亮的,“去怡紅院,這個時候應該會有許多大臣在溫柔鄉里。一會兒咱們分頭行事,鐵子你按照大臣們的官級,但凡家中有未出閣女兒的,全都請到怡紅院去!”
“啊?”金鐵驚訝的低呼出聲。周小柔要與他分開,那怎麼行?
“娘娘,這不行,沒有屬下在身邊,娘娘的安危誰來保障?”金鐵對周小柔可是很在意的。
周小柔淡聲笑道:“無礙!你若不放心,也可以弄件男裝,先送本宮到怡紅院開/間房!待安置妥當了,你再離開!”
金鐵‘哦’了聲,對周小柔即將做的事情一點不理解。不過,卻依照她說的做了。
怡紅院內,雖已經是子夜時分,卻依舊燈火闌珊,熱鬧非凡。周小柔一身男子裝扮,甩給老鴇一張銀票,開了一間最大最奢華的房間。
金鐵離開後,周小柔喚來老鴇子,花大價錢從老鴇子口中得知哪個大臣在怡紅院留宿,在哪間房,全都瞭如指掌。
凌晨丑時,金鐵已經往返於怡紅院和各大臣府邸,或請了,或強行抓了,或威逼了許多大臣來到周小柔開的房間內議事。
而這時候,周小柔也將在怡紅院裡找樂子的大臣們請到房間面談。
“不知敏嘉皇后這大半夜的邀請臣等前來所爲何事?”率先開口的,是九門提督劉青海。
他位高權重,在朝中的地位僅次於手握重兵的新任大將軍君仲璃。
劉青海是被金鐵強行掠來的,對於周小柔這樣類似於土匪的行爲,他很生氣,潛意識裡對於周小柔這個人他也是抱着鄙夷態度的。
一個嫁過亂臣賊子的女人,被乞丐輪暴的女人,竟然還當上了皇后,這能讓人心服嗎?
事實上,在場十幾個大臣中,至少有半數以上的人對周小柔抱着同樣鄙夷不齒的態度。他們一個個或位高權重,或家中有絕美聰慧的清白女兒,卻都沒能入皇上的眼,也沒能有幸被納入後宮爲妃。倒是這個周小柔···
周小柔心中很清楚大臣們的想法,她揚起脣,聲音低柔的開口說道:“本宮今日邀諸位大人來此,是爲了商議國家大事!”
聞言,尚書大人元西和禮部侍郎趙廣年紛紛斥責道:“未央皇朝祖訓,後宮不得干政!”
語氣中絲毫不客氣!
周小柔也不生氣,仍是淡笑着,“呵呵,這件事情往大了說,那是國事!往小了說,那就是後宮之事。本宮也不轉彎抹角了,就直接與諸位大人說了吧。關於中宮婉儀皇后的流言蜚語,相信諸位大人都有所耳聞吧?”
房間內十幾個大臣沉默了,不知道周小柔突然提及周含煙所爲何事。
半晌,一個欽佩周含煙爲人的大臣開口應道:“娘娘也說那是流言蜚語,那麼自是信不得的!”
一呼百應,羣臣紛紛點頭贊同。
就聽周小柔冷聲嗤笑道:“哦?流言蜚語信不得?諸位大人真的這樣想嗎?正所謂無風不起浪,關於婉儀皇后的事情可謂是人盡皆知,諸位大人覺得不可信嗎?”
頓了頓,周小柔冷不丁丟出一重磅炸彈。
她語氣凝重的說:“婉儀皇后因爲這件事情已經得了失心瘋,諸位大臣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