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掀起微微涼意。
司馬逸在御書房批閱奏摺還未歸來,周含煙坐在梳妝檯前梳理溼嗒嗒的長髮。剛剛沐浴完畢,身上還散發着花香。
“娘娘!”莫顏從中宮殿外走進來,身後跟着兩個中年婦人和四個小宮女。
周含煙扭頭看過去,那六個人立刻跪地行禮,“奴婢們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周含煙擰擰眉頭,狐疑的看向莫顏。莫顏笑着走上前解釋道:“這是奴婢去給娘娘挑來的兩位嬤嬤和四個宮女,以後她們幫助奴婢負責娘娘的衣食住行。白天您跟皇上說的,奴婢仔細考慮過了,若讓奴婢一個人服侍娘娘確實忙不過來。這不,這幾個人勤快話少,不亂嚼舌根,奴婢想着娘娘一定會喜歡,所以就擅作主張帶來了!”
“這樣啊,你們幾個先起了吧!”周含煙溫婉的說了句,那幾個人謝過後紛紛站起身。
莫顏指着前面的兩個中年婦人說:“娘娘,這兩個是服侍過先皇的兩個皇答應,爲人內斂安分,心思單純,以後你就喚她們李嬤嬤,張嬤嬤。她們身後的四個宮女是曾經服侍過先皇寢宮的,論資歷也算是大宮女了。有她們跟在娘娘身邊,奴婢也放心些!”
聞言,周含煙沒形象的撲哧笑了,“放心些?呵呵,莫顏,你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好像你要嫁人離開本宮了似的?”
“娘娘,您又欺負奴婢,奴婢誰也不嫁,就陪着娘娘一輩子!”莫顏一邊拿了毛巾幫周含煙擦拭滴水的長髮,一邊跺腳哼唧。
周含煙撇嘴繼續壞笑道:“哎呦,那本宮可不能留你一輩子,不然有人還不得跟本宮急眼啊?”
前來一起服侍周含煙的幾個人看到她待人謙和,心中暗暗的鬆了口氣。看來她們是借了莫顏的光,跟了個好主子!
少頃,莫顏喚那四個宮女前來給周含煙自我介紹。
四個宮女模樣俏麗,看起來大概十八九歲的年紀。她們一字排開,對周含煙作了個揖後自報家門——
“奴婢紅珠!(奴婢綠燕!奴婢藍雲!奴婢紫蝶!),見過皇后娘娘!”
周含煙點點頭,示意她們不必多禮,“嗯,很好,紅綠藍紫,本宮記下了!”
說話間,安公公扯着公鴨嗓在中宮殿外吆喝道:“皇上駕到!”
聲落,一道頎長的身影大步走進來。
莫顏等人紛紛跪地大呼萬歲,司馬逸揮揮手,“都起了吧!”
他走到周含煙身旁,豎起的長髮也在滴着水。看樣子,他來之前已經沐浴過了。
周含煙見狀,將莫顏手中的毛巾接過去,起身給司馬逸擦拭頭髮,嘴裡還埋怨道:“皇上也真是的,這夜裡寒氣重,頭髮還溼着就到處走,萬一落下頭疼的毛病怎麼辦?年紀輕輕的就不愛惜自己,老了定要後悔的!”
司馬逸坐在梳妝檯前,任由周含煙仔仔細細的給他擦拭溼了的頭髮。
周含煙很細心地將他束起的頭髮盡數放開來,然後一點一點的擦拭,用木梳梳理柔順。她自己也剛剛沐浴過,身上還散發着醉人的花香。司馬逸鼻腔被那清香侵佔的滿滿,不免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他揮揮手,在周含煙看不見的角度衝莫顏揮手,莫顏會意,忍着笑招呼自己帶來的嬤嬤和宮女齊齊退出中宮外殿,並將外殿的門順勢關上。
周含煙對此一無所察,仍舊耐心的給司馬逸擦拭頭髮。她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很滿足的樣子,司馬逸在鏡中看到她精緻的容顏,直看的內心癢癢的。
“煙兒,你的頭髮也很溼,我幫你擦擦吧!”司馬逸站起身,根本不容周含煙拒絕便將她按在凳子上,然後用毛巾爲她擦拭長髮。
周含煙美滋滋的坐在凳子上,享受自己心愛的人溫柔相待。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兒!
這司馬逸哪是在擦她的頭髮?分明是在吃她豆腐,佔她便宜!
毛巾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他那一雙帶着繭子的粗糙指腹,正遊移在她單薄的衣服外。然後,就那麼繞到了周含煙的胸前,順着鬆鬆垮垮的睡衣領子鑽進去,輕輕地罩住了周含煙的一雙綿軟。
“唔,別這樣!”周含煙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要將司馬逸的雙手拽住去。
司馬逸微低頭,一口含住周含煙敏感的耳珠兒,而後嬉笑道:“呵呵,沒事的,這裡沒有外人,只有我們在。”
呃?周含煙回頭張望,果然不見莫顏等人的身影。好嘛!這傢伙真是.....
還在想着該說司馬逸無恥還是什麼,那廝卻已經揪住周含煙綿軟中間的圓點兒,肆意拉扯。那酥酥麻麻的異樣感覺,閃電般的迅速襲遍周含煙全身。就連脊樑骨都似乎軟下去,快要灘成一汪水了似的。
“不要這樣!”周含煙整個身子倚在司馬逸身上,嘴裡嚷着不要,卻是將自己更進一步的送近司馬逸,也更加方便了那壞傢伙作惡。
一雙修長的手像是在彈琴一樣,不停地翻飛在周含煙敏感的綿軟上。時而輕彈,時而輕捏,時而握住,時而拉扯。
在那不停變換着的動作下,周含煙的臉頰開始緋紅,呼吸也開始不穩。就連拒絕的聲音,都好像是在邀請。
“唔!不,哦!”那令司馬逸聽着心猿意馬的低吟聲,該死的好聽!
“煙兒,我要你!”他貼近周含煙,輕輕的耳語。
周含煙甚至來不及迴應他,整個人就被司馬逸騰空抱起來。
寬大的軟牀上,游龍戲鳳圖案的牀幔被緩緩放下來。司馬逸輕輕放倒周含煙,無限溫柔的寵着她,愛着她.....
翌日,周含煙與莫顏等人前往司制房查看趕製的鳳袍。可巧,周小柔也在,正與那司制房的掌制聊什麼,兩人都很愉快的樣子。
看到周含煙走進來,大家紛紛行禮問安,周含煙擺手示意大家忙手頭上的活計。
“妹妹與掌制大人聊什麼,這樣愉快?”周含煙走近周小柔和女掌制,狀似隨意的問了句。
那女掌制眼神躲躲閃閃,面色也很是難看。倒是周小柔一臉平淡,看不出異樣。
但聽她婉聲應道:“這不是後天就要舉行封后大典了麼?本宮前來監督司制房製作鳳袍,告訴掌制大人將鳳袍上多鑲嵌些大塊的亮鑽,爭取到時候讓臣子們眼前一亮啊!”
周含煙面上平靜的聽着,心中卻是冷笑。剛剛那女掌制目光躲閃,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如果真如周小柔說的這樣,那女掌制有什麼可怕的?封后大典異常重要,周小柔這樣不安於室的女人,該不是揹着自己想什麼幺蛾子了吧?
不過,就算她有張良計,自己也會有過牆梯。因爲是在皇宮裡,自己的身份是皇后,是被千千萬萬雙眼睛盯着的人。所以周含煙告誡自己不去加害別人的同時,卻一定要防範別人,萬萬不能栽了跟頭。那樣丟人的不止是自己,還有自己心愛的男人!
周小柔見周含煙沒吭聲,便繼續說道:“姐姐,你也來挑選些漂亮的亮鑽吧,到時候光彩奪目多漂亮啊?”
周含煙點頭,“是啊,妹妹此言有理,那本宮也挑些!”
說話間,當真隨手挑了幾顆大塊的亮鑽。
“掌制大人,本宮想看看鳳袍可否?”周含煙隨口問了句。
那女掌制立刻應道:“當然可以,娘娘請!”
躬身引領着周含煙走到司制房的最裡面,幾個大師傅正在趕製鳳袍。周含煙和周小柔的鳳袍花色一樣,顏色也是一樣的,就連款式都是一模一樣的。
大紅的顏色,前胸到小腹處繡着一隻展翅飛揚的鳳凰。鳳袍的裙襬是祥雲金邊,腰部以下裙襬以上的位置是空着的,看樣子是要留着鑲嵌流蘇和碎鑽的。
周含煙看了又看,沒看出什麼異常,便點頭道:“嗯,不錯,本宮很喜歡。”
她說這話時,目光卻有意無意的瞄了眼周小柔。卻見周小柔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飛速而逝,但也被她捕捉到個正着。
回到中宮後,周含煙剛落座在桌前,宮女紅珠便沏了杯茶遞過來,綠燕站在周含煙身後幫她揉肩捶背,藍雲和紫蝶正在收拾宮殿內的衛生。
“娘娘,剛剛去尚宮局時,那女掌制面色鬼祟,奴婢覺得敏嘉皇后定是交代了她什麼不利於娘娘的事情!”李嬤嬤湊上前,一臉謹慎的提示出聲。
莫顏聽到這話,歪頭疑問道:“那她會交代什麼不利於娘娘的事情呢?”
她也看出那個女掌制有問題,而且那個周小柔也有問題。
一旁,張嬤嬤思考了一番,率先猜測道:“也許敏嘉皇后收買了掌制大人,在娘娘的鳳袍上動手腳。那樣封后大典時娘娘就會因爲鳳袍而出醜!”
周含煙對此很贊同,“嗯,本宮也覺得此事有蹊蹺。雖然那鳳袍看着沒什麼異樣,可是本宮總覺得哪裡不對。只怕,有人是要在背地裡暗放冷箭了!”
莫顏與兩位嬤嬤互相看了眼,齊聲應道:“娘娘,那我們要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周含煙蹙眉,半晌才沉思道:“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或者,我們應該早做防範於未然!”
頓了頓,她眯着眸子輕聲問道:“莫顏,兩位嬤嬤,你們在宮中時間比較久,可有熟識的司制房大師傅?”
莫顏和張、李兩位嬤嬤略微思考,齊聲應道:“有的,說不上關係好,但是打過交道!”
周含煙點點頭,又問:“那麼你們可知道哪些大師傅爲人謹慎,嘴巴嚴密,手藝精巧的?”
莫顏等人又是思考了一番,而後異口同聲吐出兩個人的名字。
周含煙歪歪頭,勾手指讓莫顏湊上前。莫顏不明所以,彎身湊上前。周含煙趴伏在她耳畔,輕聲耳語吩咐了一番。
莫顏聽的眼睛一亮一亮的,直豎大拇指誇讚道:“娘娘,您真是聰慧,這個辦法妙極,奴婢這就去辦!”
周含煙望着莫顏離去的背影,嘴角蓄滿意味深長的淡笑。如果此次封后大典要穿的鳳袍沒有問題便罷了,若出了問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