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凱還沒動作,他身後陸家的人就譁一下散開了。
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白凱側身讓開:“這件事沒完,我們走着瞧!”
“六六?”江瑞發現懷裡的人抖得越來越厲害,一把將她抱起來,大步離開。
溫品堂坐在車裡:“有需要打電話。”
謝紅看着江瑞的車離開,有些擔心:“要是那孩子真掉了……”
“那又怎麼樣?”溫品堂依舊是一副淡淡的口氣,“有你當旁觀者作證,是白薇蓉先動的手,別說她孩子掉了,就算她今天死了,萬家也饒不了她。”
“那一巴掌六六可不能白挨。”
謝紅還想說什麼,笑了笑還是沒開口。回到家溫澤宇說糰子已經被大熊接走了,問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溫品堂沒告訴他,只說這幾天不要去打攪糰子。
回了家,江瑞把陳晨抱進浴室:“六六,是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陳晨小臉煞白:“小……小瑞哥……那個孩子……”
“聽話,那跟你沒關係,洗個澡出來吃冰淇淋!”江瑞說着就動手去解她的扣子。
小女人哪裡肯讓,結結巴巴的說自己脫,把人推出去了。
“六六,好好泡澡,不然一會我就進來了,你知道門擋不住我的。”江瑞站在門口說了句。裡面沒吭聲,但是他知道陳晨明白他的意思。
客廳裡,小四跟趕過來的大熊一臉凝重。這事可大可小,如果白家抓住不放,恐怕得鬧上法庭。
“老大!”見江瑞出來,他們急忙問,“嫂子怎麼樣了?”
江瑞搖頭:“你查查今天那個服務生。”
“把酒灑在嫂子身上的那個?”
江瑞已經聽小四講過情況了,語氣兇殘的道:“老大的意思……嫂子被人設計了?”
“我馬上就去!”小四拉開門就跑。
大熊罵了聲操:“是誰?龍朕傲?”
“不是他。”江瑞搖頭,“他不屑這種手段。”冷笑了一聲,江瑞吐出句話:“我懷疑是陸濤!”
“那也是他的孩子啊!”大熊不敢置信。
江瑞:“他本來就不想要那個孩子。”
陸濤要的是白家的支持,犧牲一個未出世的嬰兒就可以給江瑞扣個屎盆子,這種事他絕對幹得出來。
“他不會以爲這樣就能扳倒我們吧?”大熊握了握拳頭,“媽的,找機會揍他一頓。”
“他沒那麼天真。”江瑞看了眼陳晨的房間,“先查清楚到底是不是他,然後我們等,我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麼。”
大熊見他一直往那邊看,知道他擔心陳晨,便站起來:“那我去接糰子!”
江瑞坐在客廳沉思了一會,聽見有了動靜,陳晨紅着眼睛走出來,頭髮還在滴水。
“過來!”嘆了口氣,拿起塊毛巾,“也不怕感冒。”
陳晨在他身邊坐下,江瑞一邊給她擦頭髮一邊說:“你不相信我?”
“什麼?”陳晨一臉呆滯的擡起頭。
“我說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不相信我。”
“可是……是我把她推倒了,當時她打了我一巴掌,我一疼就忘記了她肚子裡有寶寶。”
江瑞仔細看了看她的臉,發現還有點腫,臉色沉了幾分,用毛巾把她的頭髮包好,走進廚房。陳晨見他拿了包冰塊出來,撇了撇嘴:“已經不疼了。”
“都腫成這樣了怎麼會不疼?”江瑞把冰塊輕輕放在她臉上,“這件事是有人故意設計,不是你的錯。”
陳晨聽了猛的一動,結果撞到了冰塊包,疼的呲牙咧嘴。
“嘶嘶!”她吸了幾口冷氣,“你什麼意思?”
“他們已經去查了,你只要知道這事不是你的錯就好了。等結果出來了,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聽他這樣說,陳晨心裡輕鬆了點。不管怎麼說,如果是因爲她那一推讓白薇蓉掉了孩子,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見她打了個哈欠,江瑞讓她躺下:“睡一會,我去做飯。”
“睡不着。”陳晨可憐兮兮看着他。江瑞坐到她身邊,繼續給她擦頭髮,在她頭皮上慢慢按摩。沒一會,陳晨就眼皮就開始打架,最後她還死撐着說,“希望寶寶沒事……”
看到陳晨睡着了,江瑞才小心的給蓋上毛毯,然後就聽到門外傳來狗叫聲。
及時把門打開,衝糰子做了個噓的手勢。正想嚎叫的黑子張着狗嘴,屁也沒敢放,蹭了蹭江瑞的腿跟着糰子進了家。
“媽媽沒事吧?”路上大熊就告訴她出了什麼事。在大家眼裡,糰子是比陳晨還靠譜的存在。當然專業專攻,陳晨在生化方面絕對是翹楚!
江瑞一邊穿外套,一邊壓低聲音說:“好好陪着媽媽,爸爸去部隊一趟。”
“嗯!”糰子噠噠噠跑到另一張沙發上玩平板,黑子自己叼了根磨牙棒爬在旁邊啃。
樓下大熊正等着他,見江瑞上車趕緊問:“沒事了吧?阿紫剛剛要打電話,我沒讓她打。”
“睡着了。”江瑞意示他開車,“回部隊。”
醫院裡,白薇蓉清醒過來。
“陸濤?”
“薇蓉,別動!”陸濤扶着她靠在枕頭上,“還疼嗎?”
白薇蓉摸了摸肚子:“……孩子……”
“沒了。”陸濤面色微難,“你……”
“也好!”白薇蓉語氣輕鬆的笑了笑,“反正本來就不喜歡,沒了就沒了吧。”
陸濤抿了抿嘴角,眼裡劃過譏諷的目光,但很快又一臉擔心的說:“唉,不過你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醫生說傷了根本,以後很難懷孕的。”
“什麼?”白薇蓉的臉上這才變了,“以後我都不能懷孕了?”
“不是。”陸濤趕緊安慰她,“只是要你好好調養,不然以後會不容易懷上。”
白薇蓉鬆了口氣,突然目露兇光:“都是陳晨那個賤人,都是她!我爸呢?快把那個賤人抓起來!”
“剛說要靜養,你又激動了。”陸濤把保溫桶拿起來,“家裡阿姨燉的雞湯,喝點吧!”
“我不喝。”白薇蓉紅着眼圈,“憑什麼我遭了這麼大罪,那女人卻一點事都沒有!”
“你還有臉說?”白凱正好推門進來,聽到她這話氣得哆嗦,“好好的你打人家幹什麼?大喜的日子,你爺爺被你氣的心臟病都犯了。”
白薇蓉哭聲淒厲:“你還說我?現在是我躺在醫院裡,是我流產了!”
“你活該!”白凱冷冷看着她,“你現在就給我老老實實在醫院裡呆着,希望萬家能看在你沒了孩子的份上不追究那一巴掌。不然你就等着老爺子收拾你吧!”
“你跟我出來。”白凱看了眼陸濤。
陸濤跟着白凱走到病房外:“爸,薇蓉現在很難過,畢竟那是我們第一個孩子。”
“我知道。”白凱嘆了口氣,“你以爲我不生氣嗎?不管怎麼說,我們兩家可是失了個孩子。不就是一巴掌嗎,怎麼能比的上一條命。”
“爸的意思……”陸濤掩飾好眼中的得意,“要走司法程序嗎?”
白凱皺着眉頭:“這幾天要麻煩你照顧她了,我回去跟你爺爺商量商量,看看怎麼辦。”
晚上,陸濤等白薇蓉睡了,一個人去了趟酒吧。
“哥!”一個叼着煙的年輕男人拍了拍他肩膀,“怎麼不在醫院陪嫂子?”
“陸宇?”陸濤楞了下,然後苦笑道,“我忘記你是這裡的常客了。”
陸宇,陸家這代最小的兒子。剛從國外畢業,整天遊手好閒。
“對了,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我爸說嫂子的孩子沒了,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我們嗎?”
陸濤幫他叫了杯酒:“那能怎麼樣,江瑞是什麼人。還有他老婆,那可是萬家的千金。今天老丈人還說人家要是追求那一巴掌,薇蓉還得去道歉。”
“媽的!”陸宇一口氣喝乾酒,“怪不得白家這幾年在軍政上被江家壓的死死的,他們也太沒出息了。”
“也不能怪白家,據說白老爺子跟江民的關係不錯,現在這樣也是小輩問題。”
陸宇又要了瓶酒,給兩個人倒滿:“哥,部隊這種事警察肯定管不了,你知道誰能管嗎?”
“好像聽說國家安全部裡有個執法機構,專門負責這些。”陸濤說着瞪了陸宇一眼,“你想幹什麼?別胡來啊?”
“那要是去找他們報案,他們就會去抓人嗎?不管對方的軍銜?”陸宇還糾纏這個問題,“對方如果反抗呢?要是不聽他們的話呢?”
陸濤想了想:“我記得偶爾聽白家老爺子說過。再高的軍銜,一旦他們去抓人,都不能反抗,否則可以當做叛國擊斃。”
見陸宇一臉探究的表情,陸濤推了推他:“你可別惹事,讓老人們去解決,不然搞砸了我們都不好交代。”
“哎呀你放心!”陸宇嬉皮笑臉的說,“我就是隨口問問,還以爲沒人能管得了那些傢伙了!”
陸濤還不放心,又強調了好多遍,讓他別亂來。後來陸宇不耐煩了,摟着個剛認識的女人去開房。留下陸濤一個人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