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義父說的對,沒有男人可以抗拒柔弱的女人,尤其霍庭深這樣強勢的女人,就會有更強烈的保護慾望。
這一次,安笒栽了。
衆目睽睽之下,安笒穩坐沙發上,甚至還給自己換了一杯熱茶,端起來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今年茶葉不錯。”
接待室裡鴉雀無聲,靜的好像能聽到茶水熱氣嫋嫋升起的聲音。
黃若梅因爲心情激動,雙手微微顫抖,而在其他人眼中,這無疑是被總裁夫人嚇破了膽子。
“霍夫人不是故意的……”她囁嚅道。
安笒歪着腦袋看霍庭深,嬌嗔的嘆了口氣:“怎麼辦,她說我欺負她。”
“你有沒有欺負她?”霍庭深長腿一邁,坐在了安笒身邊,就着她的茶杯喝了一口,皺眉,“溫度高了。”
安笒瞪他:“你不會自己倒?幹嘛喝我的?”
“好喝。”霍庭深微微一笑。
衆人都面面相覷,不過餘弦卻是習以爲常,隨後進來的艾倫現實一臉愕然,接着就淡定下來。
現在就算安笒要夏天看雪,霍庭深也能開飛機帶她去南極,這人已經寵妻成魔了。
“我欺負她了。”安笒忽然提及剛剛的話題,挑着眉梢看霍庭深,微微一笑,風華瀲灩,“可是你能怎麼着?”
雖然結婚這麼多年,孩子也生了,可小妻子還是很羞澀,更不要說在人前秀恩愛,現在爲何,他心中自然清楚。
“你高興就好。”霍庭深握住她的手,擡頭看了一眼黃若梅,“以後不沒事不要在少夫人面前晃盪。”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小妻子是在給白婕出氣,還是那句話,她高興就好。
黃若梅愕然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是她耳朵出問題了?還是霍庭深沒聽明白她之前的話?
“少爺,我……”她話才說了一半就紅了眼圈,怎麼會這樣?
霍庭深的反應和她預料中的完全不一樣。
艾倫譏諷的看了她一眼:“不自量力。”
餘弦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着黃若梅的眼神和之前有了變化,和安笒認識這麼久,他自然知道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雖然她想爲白婕出氣,但如果黃若梅不主動招惹,她也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更不要說,剛剛,她字字句句幫少夫人說好話,卻又是字字句句在中傷她,這個房間裡的都是聰明人,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小伎倆?
“弦哥哥——”黃若梅及時回神,趕緊轉身看餘弦,咬着嘴脣,“是我不好,我沒處理好事情。”
餘弦淡淡道:“先跟少夫人道歉。”
黃若梅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紅着眼圈搖搖欲墜,好像第一次認識餘弦,再看安笒,正眨巴着眼睛看她,擡高的下巴分明是譏諷。
“少夫人,對不起。”她攥攥手指,哽咽道,“我不懂人情世故,惹您不高興了,是我不好。”
安笒推開霍庭深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站起來,視線與黃若梅平行,淡漠道:“我只講道理不講人情。”
艾倫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氣氛這就尷尬了。
黃若梅臉色漲紅,心中暗惱,總有一天,她要將這些人全部踩在腳底下!一個兩個,她都不會放過!
安笒淡淡道:“我覺得她不適合做藝人。”
黃若梅聞言臉色一白,當即顧不得嬌柔做作,着急道:“爲什麼?我的成績在前三名的!”
原本,安笒是想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想到她之前冠冕堂皇拆散白婕和餘弦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臉上笑意卻越加燦爛:“看到她,我心情不好。”
這理由聽上去蠻橫無理,可不管餘弦還是艾倫都清楚的很,既然安笒這樣說了,霍庭深是絕對不會繼續留黃若梅在這裡。
這也不能怪別人,誰讓她自以爲長得美,就隨便出來亂晃盪,而且還晃盪到安笒面前去了。
果然……
“你去處理這件事情。”霍庭深看了一眼餘弦,頓了頓又補充道,“儘快。”
餘弦恭敬道:“是,少爺。”
黃若梅死死咬着嘴脣,指甲掐進了掌心。
安笒冷冷一笑,既然她可以仗着當年和餘弦的一點點情分裝柔弱博同情,她爲什麼不能依靠自己老公的權勢折騰她?
這長麼大,這還是安笒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不得不說,狐假虎威的感覺相當不錯。
“餓了。”安笒看霍庭深,“不是要帶我去吃魚?艾倫也一起吧,餘弦如果不忙的話,也過去。”
霍庭深牽着安笒走在前面,厚實的掌心緊緊包裹着小妻子柔軟的手指,嘴角彎彎帶着淺笑,他十分享受被小妻子拿出來“嚇”人的感覺,嗯,相當爽。
艾琳緊隨其後,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餘弦:“抓緊時間。”
抓緊時間處理好和這個女人的事情,不然少夫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一時間,接待室裡只剩下餘弦和黃若梅兩人。
“你也不相信我?”黃若梅先聲奪人,表現出一臉的悲痛欲絕,“我知道少夫人和白婕是好朋友,所以爲了你,我都忍耐下來了。”
餘弦皺眉:“少夫人不會無端欺負你。”
黃若梅詫異的看向餘弦,忽然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像並不是如自己原本預料一般被她緊緊攥在手裡。
“你不相信我?”黃若梅抿抿嘴脣,兩行清淚從白皙的臉頰上滾過,端的是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如果不是想着當年的情分,我怎麼會成爲別人口中的小三?”
餘弦眉頭緊鎖,有些煩躁:“當年,我們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
所以他也搞不懂,哪裡來的情分?
“好、好,我承認我有些事情做得不好。”黃若梅見餘弦不爲所動,立刻換改變了策略,放低了身段,委屈道,“你也知道我之前很少和外人打交道,不太懂人情世故,以後你教我好不好?不然我先給少夫人道歉?”
餘弦稍作沉思,覺得黃若梅說的也對,她之前終年生活在密室,在人情世故上拜師白紙一張,一切只憑着自己感覺來做,今天的事情也算情有可原了。
“你幫我跟少夫人說說情,別讓我走好不好?”黃若梅見餘弦動搖,趕緊道,“我很喜歡舞臺,我可以跟少夫人道歉,而且以後都乖乖的。”
眼前的人分明人畜無害、簡單的像是一塊隨時需要呵護的水晶,他之前應該是懷疑過度了。
“你跟我去和少夫人道歉。”餘弦開口道,看道黃若梅搭上忒胳膊的手指,他眸子緊了緊,再三叮囑,“以後絕對不可以惹少夫人不高興。”
酒店包廂,安笒擡頭看了一眼跟着餘弦進來的人,微微皺眉,但並沒開口說話,夾了一塊魚肉放進面前的盤子裡,認真挑刺。
“少夫人,對不起。”黃若梅慢聲細語道,“之前是我不好,請您原諒。”
安笒卓美,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變乖了?
霍庭深給安笒盛了一碗湯,並沒有要插手的打算,安笒原本是要將黃若梅打壓到底的,可見餘弦一臉惶然,不由皺了眉頭。
“坐吧。”她淡淡道,心裡卻十分的不痛快。
馬蛋,如果白婕知道她和黃若梅坐在一個桌上吃飯,還不氣的分分鐘鍾來滅掉她?
“這個要不要?”霍庭深夾菜到安笒面前的盤子裡,淡淡道,“都坐吧。”
他和餘弦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見他這個樣子,也於心不忍。
衆人衆心思,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晚上回到家,安笒捧着一本育兒書泡腳,看着看着就丟到一邊,歪着頭和洗手間裡的霍庭深喊話:“你說餘弦想什麼呢?我怎麼看都覺的黃若梅不如白婕好。”
“別人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插手。”霍庭深笑道,合上被丟到牀上的書放在一邊,握住小妻子的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們無法改變。”
安笒有些沮喪,低着頭想了一會兒,低低道:“你說的我都明白,可人心都是偏的,看到白婕不幸福,我不高興。”
“傻瓜。”霍庭深摸了摸小妻子的腦袋,打趣道,“幸好沒讓你做領導,不然每天將各種事情全部轉在心裡,還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安笒將腦袋歪着靠在霍庭深肩膀上,嘟囔道:“不都說近朱者赤嗎?爲什麼餘弦跟在你身邊這麼久,還是不能做到專情呢?”
“小笒是在誇獎專情。”霍庭深迅速捕捉到其中對自己有力的信息,手指颳了刮她挺翹的鼻子,“判斷十分準確。”
原本還有些鬱悶,被霍庭深這樣一鬧,安笒胸中抑鬱一掃而光,粉拳在他肩膀砸了一下:“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黃若梅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安笒又去看了白婕幾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情場失意,她的聲音越做越好,不少人見了她,都要稱一聲“白總”。
“你懷着孕,又這麼瘦肉,竟然還去幫我出頭?”白婕聽了安笒講了那邊在h&c集團的事情,驚詫的瞪大眼睛,“小笒,你太讓我意外了!”
安笒抓了抱枕丟過去砸她:“我總覺得你和餘弦不會這樣結束,你也不說了,那個女人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