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低頭咬住她嘴邊的果凍,擦過她溫軟的脣瓣,情緒有些微微失控:“小笒——”
緊張之後的驟然放鬆,讓他想將懷裡人狠狠揉進身體裡,好像只有那樣,她才能永遠留在他身邊。
“你……”安笒瞪圓了眼睛,看着霍庭深的睫毛越來越近,最後根根可數,四片脣瓣緊挨着摩挲,她覺的腦子裡“翁”的一片白光。
霍庭深擡手掃落沙發上的零食,小心的放平了安笒,憐惜又輕柔的親吻她的臉頰,扶着她腰肢的大手微微打顫。
“小笒——”他一遍遍叫着她名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座火山,能把她燒成一灘水。
安笒還是有些緊張,但又控制不住想和她親近的衝動,雙手幾乎是無意識的攀上他的脖頸,熟悉的好像做過無數次。
霍庭深像是受到了鼓勵,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吻了吻她的眼睛:“乖。”
安笒閉上眼睛,羞澀的配合霍庭深的親吻。
“霍總,我們把視頻檢查了一遍,發現霍太太去……”酒店經理急匆匆趕來,看到房間裡的場景,一下傻眼,“霍、霍總……”
“滾!”霍庭深側身將小妻子擋在身後,兩道眼神犀利的像是殺人的刀子。
該死!
酒店經理猛然回神:“我滾、我滾,我這就滾!”
霍庭深黑着臉走過去,“砰”的甩上門,回頭看到安笒正捂着臉在沙發上們笑我。
“我們繼續。”霍庭深眸色沉沉,伸手去桌小妻子,卻被她靈活的躲開了。
安笒紅着臉瞪他:“別鬧!”
剛剛實在是氣氛曖昧的敲到好處,她被撩撥的意亂情迷……可這會兒清醒的不得了,還怎麼繼續……
霍庭深盯着她,眼神亮的駭人,好一會兒啞着嗓子:“我去沖澡。”
他要抓緊時間帶小妻子熟悉原本的生活,這日子實在煎熬。
安笒愣了一秒鐘,紅着臉跳下沙發,蹲在地板上將零食撿起來,胸膛裡好像關着一隻小鹿,“砰砰”亂撞。
霍庭深決定帶着安笒先回a市,走之前,他們一起去醫院看望陳瀾。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安笒坐在病牀邊,“我在a市等你回來。”
陳瀾瘦了很多,不過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有神:“你終於變回了安笒,真好。”
“可我還是沒想起之前的事情。”安笒苦惱的嘆了口氣,有些擔心,“萬一我一直想不起來,人生可就真的不完整了。”
陳瀾知道一些三年前的那場變故,費力的握住安笒的手,輕聲道:“只要霍庭深在你身邊,人生就是完整的。”
安笒臉頰一紅,想到某人隔三差五就要衝冷水澡,覺得好笑又感動,心裡甜絲絲的。
“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了。”陳瀾打趣,忽然又認真道,“好好珍惜。”
安笒認真的點頭,她看了一眼站在走廊裡聊天的兩個男人,握着陳瀾的手壓低聲音:“你受傷的時候,慕天翼一直守着你,看的出來,他很愛你。”
“我知道。”陳瀾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所以我要趕緊好起來,早點嫁給他。”
安笒嘴角抽了抽,這妮子把她的臺詞都說完了。
“你好好休息。”她起身告辭,笑道,“我會照顧火火。”
陳瀾點頭:“謝謝。”
慕天翼和霍庭深推門進來,安笒笑了笑:“我這就回去準備份子錢,等着添紅包。”
陳瀾看向慕天翼,男人還是一貫的清冷臉,不過卻十分認真的點頭:“好。”
當天傍晚的時候,霍庭深帶着安笒返回了a市,直接去了別墅,沒想到纔到門口就看到兩個人影。
“媽咪!”毛毛興奮的撲過來,抱住安笒的腿蹭來蹭去,“寶寶都想死你了!”
喬治穿着黑色風衣,一步一步走過來:“靜儀,我來接你回家。”
“我是安笒。”
喬治眼神閃了閃,忽然就笑了:“你是明家大小姐明靜儀,怎麼會是安笒?難道你甘心要做別人的替身?”
安笒心臟驟然一縮,指甲毫無防備的掐進掌心。
“我不是。”她咬咬嘴脣,手掌按在左心房到位置,“我的心告訴我,我不是明靜儀。”
“你心中偏向霍庭深,所以纔會出現這種錯覺。”喬治伸出手到她面前,“明姍姍的事情我可以解釋,我們先回家。”
安笒咬咬嘴脣:“不是這樣的。”
“媽咪——”毛毛搖晃着她的胳膊,“你不要爹地了嗎?”
霍庭深冷眼看着,在喬治再次開口前,將安笒扯進懷裡護住:“我說過,假的永遠變不成真的。”
“如果你不是明靜儀,那我們的女兒是怎麼來的?”喬治沉聲道,“安笒三年前就死了,怎麼可能會有個四歲的孩子。”
安笒眸子一緊,心像是被兩隻手拉扯,疼從心臟的延伸到大腦,眼前閃過一片白光,她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最後得意識是霍庭深心疼的眸子,還有溫厚的胸膛。
她是安笒,不是明靜儀,不是……
……
霍庭深坐在牀邊,緊緊握着安笒的手,這一次,他絕不放她離開。
“啊!”安笒雙手抓住牀單,猛然坐了起來,“我不是!”
“我在!”霍庭深將人帶進懷裡,沉聲道,“你是小笒,我的小笒。”
安笒的眼神從迷茫變得清晰,她愣愣的看着霍庭深:“你不能騙我。”
霍庭深眸子一緊,摟着她的肩膀用力:“我會證明給你,你和明靜儀沒有一點關係。”
“好。”安笒咬咬嘴脣,“真希望一覺醒來,我記起了所有事情。”
霍庭深一言不發,眸色沉沉。
自從那天之後,喬治一直沒出現,安笒卻越來越坐立難安,毛毛是她一手帶大的,她不放心她。
“少夫人,您要出去?”七嫂蹲着一碗湯進來,關切道,“少爺讓您在家靜養。”
安笒穿好外套,手裡拿着包:“少爺回來告訴他,我去去就回。”
“可是……”
等七嫂說更多,安笒已經急匆匆跑了出去,邊走邊打電話:“毛毛在哪兒?”
“靜儀,母女連心也是感覺。”喬治笑道,似乎一點不意外她會打電話來,“我們在家,你來吧。”
二十分鐘後,安笒到了喬治的別墅外面,她站在門口,眼神掙扎,進還是轉身離開?
“媽咪!”毛毛忽然推門撲出來,興奮的喊喬治,“爹地,媽咪回來了!”
喬治穿着圍裙,手裡打着雞蛋,看到安笒,眼神驚喜:“靜怡,你來了!”
“你在做飯?”安笒伸手接過來,“給毛毛的?”
因爲小丫頭體質不好,她喜歡整銀魚雞蛋羹給她補鈣,三年來早已經成了習慣。
“爹地做飯不好吃。”毛毛扯着安笒的衣服,可憐巴巴懇求,“媽咪回來好不好?寶寶想媽咪。”
安笒心中不忍,一隻手端着雞蛋液,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毛毛的臉頰:“寶寶先去玩,媽咪去蒸雞蛋。”
“媽咪回來了!”毛毛像是一隻小怪獸,興奮的在房間裡跑來跑去,“媽咪要寶寶!”
安笒心情複雜的進了廚房,打開蒸鍋,聽到喬治過來的聲音,手裡的動作一頓。
“回來吧,靜儀。”
安笒抿抿嘴脣,將東西一樣一樣放好,打開冰箱拿出幾樣青菜放在盆子裡:“我知道我不是。”
即使毫無證據,她也覺得自己是安笒不是明靜儀。
這是一種深入骨血靈魂裡感覺,“明靜儀”三個字就像一件華美卻從來不屬於她的衣服,一朝脫下,感覺無比輕鬆、踏實。
“霍庭深真是好手段。”喬治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無奈的嘆息讓人心臟一顫,“如果離開我我,你能過的好,我會祝福你的。”
安笒擰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充斥着耳邊,她的手指穿梭在水和青菜之間,涼涔涔的。
“可是看到你做別人的替身,我心疼。”喬治忽然抓住安笒的手腕,沉聲道,“靜儀,你不能這樣作踐自己。”
安笒皺了皺眉頭,輕輕抽回自己的手,晾乾青菜上的水分放在案板上:“你也沒吃飯吧?我多一些。”
喬治站在一旁,眼中閃過十分複雜的情緒,他苦心謀算了這麼久,只想和她從頭開始,難道還是不行嗎?
不!她只能是的他!
她,原本就是他的!
半個小時之後,餐桌上擺上了飯菜,安笒靜靜道:“我想帶走寶寶。”
“帶着她去霍庭深身邊嗎?”喬治聲音陡然一愣,有些壓不住自己的怒氣,“那你把我放在什麼位置?你還是我的妻子。”
毛毛被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一動不敢動。
“寶寶吃飯。”安笒安撫的摸了摸毛毛的頭髮,溫柔道,“媽咪在和爹地商量事情。”
毛毛拿着湯匙小口小口的吃起來,不時用小鹿一樣的眼睛看看安笒又看看喬治,膽怯的樣子讓人心疼。
“我不住在霍庭深那邊。”安笒淡淡道,見喬治臉上露出歡喜,又皺眉道,“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會租一套房子。”
或許,她真的應該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哪裡出了岔子。
喬治手指攥緊,又慢慢放開:“好!”
只要不回到霍庭深身邊,他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