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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崖峰峰主樊致和猛地扭頭看向姜遠，神色間難掩驚訝。
祁光遠開出的條件幾乎已經是凌秀峰的極限。
而其中，無論是親傳弟子的名額，還是借閱《海瀾秘典》的權限，都是普通弟子夢寐以求的東西，哪怕是已經晉級靈臺境的修士都未必能抗拒得了這樣的誘惑，更別說一個半步靈臺境的小修士了~
姜遠居然真的拒絕了？
就連一直表現得漠不關心的棲霞峰峰主肖聽蘭，此刻也忍不住掀開眼簾，略顯詫異地看了姜遠一眼。
“真的決定了？不再考慮考慮？”祁光遠微微皺眉，臉上閃過一抹失望，卻還是有些不死心。
“抱歉。”姜遠低頭，姿態恭謹，語氣卻斬釘截鐵。
“我明白了~”祁光遠嘆了口氣，“既然姜賢侄已然決定，我便不強求了。”
機會只有一次，這樣的條件，姜遠都不動心，再說下去也是枉然。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希望不是特別大，但真的得到這樣的結果，他還是難免覺得不甘心。
說着，他便轉身坐回了座位上，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沈堯心裡的石頭落地，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笑容：“哎~祁師弟，凌秀峰在四峰中一向排名最末，會有這結果也不奇怪。你也別太失望了~”
一聽這話，凌秀峰的長老們臉上瞬間變色。
這些話看似安慰，但誰聽不出來其中的諷刺之意？
峰主當面被拒絕，就已經夠丟臉了，他沈堯居然還來落井下石？！
一個氣性最大的長老動了動嘴脣，當即就忍不住想要開口。
祁光遠擺手阻止了他，隨即看向沈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有勞沈師兄關心，師弟銘感五內，必定牢牢記住。不過，沈師兄也不用太擔心了。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只有一人能收姜賢侄爲徒，我雖是第一個，卻不會是最後一個。”
“呵呵~祁師弟還真是心寬。”沈堯聽着這段意有所指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了不少。
“祁師弟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樊致和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擡手朝掌門臧天遊一禮，表情嚴肅，“我也有些話想對姜賢侄說，還請掌門師兄允許。”
不是吧？
樊峰主也要說？！
一衆長老大吃一驚，心裡頓時掀起了陣陣波瀾。這個姜遠的魅力未免也太大了，一峰之主何等的尊榮，爲了他，居然一個個都不惜放下身段親自招攬！
沈堯臉上的笑容徹底消散，臉色隱隱有些發青。
一個祁光遠也就罷了，樊致和居然也跑出來湊熱鬧，這是存心要跟他作對不成？
真當他不敢收拾他們不成？！
現在時機不對，等這次擇徒儀式結束，他必定要教一教他們，什麼叫做長幼尊卑！
不提沈堯和那些長老如何反應，掌門臧天遊對此卻是樂見其成，聞言不禁微微頷首，說道：“說吧~”
“多謝掌門師兄。”
樊致和謝過掌門，隨即扭頭看向姜遠：“淵崖峰在四峰之中排行第三，並無太大優勢。不過，我可以許諾，只要姜賢侄願意拜入淵崖峰，祁師弟剛纔開出的條件一樣不落，還另外再附加一條。”
“如若你在修煉上有任何疑難，可隨時入淵崖殿尋我，我必定會盡力指點，直到我再也指點不了你爲止。”
聽到這話，姜遠略微一愣，下意識地擡頭看了樊致和一眼。
比起姜遠，一衆長老更是震驚不已。
宗門中每一峰都弟子衆多，峰主就算授徒，也不過是每隔一段時間便公開考校一番修煉進度，然後按照每個弟子的進度稍加提點而已。哪有一對一專門教導的？
這樣的待遇，即便是親傳弟子，也幾乎不可能有！
他們幾乎可以想象到，那些內門弟子或親傳弟子們聽說這消息時又驚又羨的表情了~
祁光遠更是忍不住捏了捏鼻子，心裡懊惱不已。
他剛纔怎麼就沒想到這個？
師門長輩的隨時指點對弟子來說，同樣是夢寐以求的待遇。他當年要是有這種待遇，這會兒的修爲恐怕就不只是靈臺境後期了~
沈堯的臉色更是忍不住變得更加陰沉。
到了樊致和那樣的級別，哪個修士不是忙着閉關衝擊天人境？
那樣寶貴的時間，樊致和居然也捨得拿出來專門教導弟子？而且，按他的說法，這一教，就起碼得是十幾二十年。即便以他們的壽數來算，那也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爲了一個姜遠，樊致和居然捨得下如此血本？！
臺下的新晉弟子們，此刻看向姜遠的目光，已經不能用羨慕來形容了，簡直就像是看到了絕世秘籍一般，眼神灼熱無比，恨不能以身代之。
這樣的條件，要是擱在他們身上，還愁修爲進展不快嗎？！
樊致和卻不管別人怎麼想，說完自己能開出的條件，便直接問道：“姜賢侄，不知你可願意拜入我的門下？”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目光下意識地匯聚在了姜遠身上。
剛纔的條件不滿意，這回總該滿意了吧？
沈堯眉頭深鎖，心裡越來越沒底。他是天人境沒錯，可樊致和也已經有了靈臺境巔峰的修爲，再過十幾二十年，指不定就能晉級天人境了~
比起樊致和，他的優勢也只是暫時的而已。
姜遠要真被樊致和的條件蠱惑，拜入淵崖峰門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另一邊，祁光遠雖然已經被拒絕過了，此刻卻也忍不住扭頭看向姜遠，心中暗自在意。
就連掌門臧天遊的眼神，此刻也凝注在姜遠身上，目光中帶着真切的關心。
“抱歉。”姜遠低頭一禮，語氣中歉意更深，“樊峰主用心良苦，姜遠感激，但姜遠委實不能同意，請樊峰主見諒。”
又，又拒絕了？！
樊峰主都已經開出那樣的條件了，他居然還是拒絕了？！
一衆長老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不敢置信。連這樣的條件都不行，那要怎麼樣的條件他才肯同意？！
尤其是淵崖峰的長老，更是替樊致和感到不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