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時的心瓷卻是有些魂不守舍,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她只是一味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把衣服穿好吧……”
其實心瓷只是太過於緊張了,所以纔會說話說得語無倫次,這樣的話印入了裴斯辰的耳中,讓他不禁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女人有着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臉色有些蒼白,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
他有些好奇她的身份,於是便故意刁難該:
“我的衣服被你扯開了。”他其實並不是想要爲難心瓷,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挺有意思的,在婚禮的後臺能夠出入,應該就是伴娘。但是她看上去卻很緊張很緊張。
心瓷倒吸了一口涼氣,都不敢擡頭去看裴斯辰的眼睛,她至始至終都低着頭,因爲她內心仍舊是彷徨不安的,擔心這個她期待已久的婚禮忽然間出什麼岔子蹂。
當時的心瓷,是一心一意想要跟喬博年結婚的,她考慮到了婚禮的每一個細節,只是萬萬沒想到會在婚禮上遇到這個男人。
就當心瓷伸手準備去幫眼前這個男人係扣子的時候,手忽然被他拽住,她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往後一倒,裴斯辰見她要摔在了地上,於是便立刻伸手抓住了她。
但是正是這一抓,讓裴斯辰將心瓷的裙襬全部撕碎了。
裴斯辰深吸了一口氣,看到心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長大了嘴巴。
“你…….你瘋了吧你?!”心瓷倒吸了一口氣,急的連忙彎下腰來整理自己的裙襬,但是很顯然,已經是亡羊補牢了!
裴斯辰皺起了眉心附身,伸手拾起了心瓷的裙襬蹙眉:
“抱歉,踩壞了你的裙子。”
他雖然也着急,但是話語仍舊是平淡的,彷彿與自己毫不相關一般。
這樣的口氣聽入心瓷的耳中就讓她很憤怒,因爲這件可是婚紗啊!
“你踩壞了我的裙子,就一聲抱歉就結束了?!”心瓷瞪大了眼睛仰視眼前的男人,她有一點近視,又因爲今天太過於緊張了沒有戴隱形眼鏡,所以一時間看不清來人的模樣。
但是雖然只有一個輪廓,她還是能夠看見他的面貌很英俊。
不過這個時候她知道憤怒了。
“這位先生,我待會上不了婚禮,你要怎麼賠我?!”
心瓷咬牙,瞪着他,沒想到裴斯辰只是淡然地瞥了她一眼:
“裙子壞了,就換一件。要多少錢?”
說完,他竟然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錢包,想要拿錢出來給心瓷。
心瓷瞬間愣在了原地,腦中唯一的想法是,這個男的有病吧?!
“我的婚紗是你用錢能夠……..”
“裴少!”
心瓷的話還沒有說完,遠處便傳來了一聲叫喚聲,心瓷因爲憤怒沒有聽太清楚喊的是什麼,但是這個男的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便立刻轉身離開了。
在心瓷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了。
下一秒,心瓷唯一的反應就是,呆住,接着便是,憤怒!
心瓷倒吸了一口涼氣,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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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禮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的時候,心瓷提着那件破破爛爛的婚紗走到了陸知暖的面前,當時的陸知暖就是心瓷唯一的伴娘。
其實一開始當知暖聽說自己要當心瓷的伴娘的時候她是拒絕的。
因爲她已經當過兩次別人的伴娘了,坊間有傳聞說當伴娘不能夠超過三次,否則就會很難嫁出去了。
後來因爲這件事情心瓷還跟她打趣過好多次,知暖把自己到了這個年齡還嫁不出去的原因全部歸結到了心瓷的婚禮上面。
陸知暖一看到心瓷那件名貴的婚紗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心瓷至今還記得當時知暖誇張的眼神。
“哇靠!隋心瓷你瘋了吧?”知暖附身,伸手拾掇了一下她婚紗的下襬,眼睛瞪得特別大,“好好的一件婚紗,傳到你身上才幾個小時啊?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用知暖當時的話說,就是隋心瓷就是一個瘋子。
心瓷滿面愁容,皺着眉心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還說我瘋子呢,剛纔要不是我在後臺遇到了那個男人,我的裙子也不會被踩成這幅樣子!那個男的真的是瘋了,就一句抱歉就離開了,我還沒讓他賠我錢呢!”
這件婚紗雖然看上去款式並不華麗,但是卻是喬博年專門讓法國的設計師趕來爲心瓷親自設計的一款,只此一款,外面根本買不到。
況且婚紗這種東西,所有的女人都希望這輩子就穿一次,這件婚紗,她原本還打算好好珍藏呢!
但是被那個男人這樣一攪和,還怎麼珍藏?!
“怎麼辦啊暖暖,還有半個小時不到婚禮就要開
始了,要是被觀衆看到我這幅樣子,肯定會笑死我的,而且博年那邊我也不好交代啊!”
知暖一聽到心瓷說出最後一句話便立刻給了她一記白眼:
“博年博年,你現在心底嘴裡只有你的喬博年了!隋心瓷,你真重色輕友!”
陸知暖從一開始就是討厭喬博年的,一直討厭了這麼多年了。
但是誰叫心瓷是她的閨蜜呢,再怎麼說她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心瓷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出醜的。
於是她便附下了身子,忽然用力扯了扯心瓷的裙襬,撕拉一聲,裙子的下襬全部被撕碎了。
“啊!暖暖你在幹什麼啊?!”心瓷倒吸了一口涼氣,低頭一看到自己的裙襬,真的是差點暈過去。
原本這個裙襬就已經夠破爛的了,現在被陸知暖一撕,就顯得更加狼狽不堪了。
但是陸知暖似乎還沒有結束,忽然伸手從一旁拿過一把剪刀,在心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咔嚓一剪刀下去,一下子就剪碎了剩餘的一大部分裙襬。
“好!就這樣了,你自己看看吧,應該還挺好看的。”陸知暖將心瓷推到了落地鏡面前,當心瓷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因爲…….這條婚紗被陸知暖這麼亂七八糟一剪之後,竟然變得格外好看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
“天哪暖暖,還真的……可以啊。”心瓷不驚驚歎道。
知暖站在原地打了一個響指,一幅自豪的樣子,揚了揚眉:
“當然了,如果不是家裡人非要我念醫科大,我說不定現在就是一個一流的服裝設計師!”
知暖眉飛色舞的樣子讓心瓷不禁嗤笑:
“你這麼一剪啊,讓我都想感謝剛纔那個男的了,多虧了他那一腳,才讓我知道了原來這件婚紗這樣更美啊。”
知暖深吸了一口氣:
“好了,新娘子,你快要上場了,快去見你的博年吧。”提到喬博年的時候知暖很不樂意,但是今天心瓷是新娘,她是怎麼也不會找喬博年晦氣的。
心瓷用力點了點頭,含笑看着知暖:
“暖暖,謝謝你!”
“好了,肉麻不肉麻啊?快去!”知暖最受不了心瓷那副肉麻的樣子了,於是伸手立刻用力推了她一把,將她推出了門。
當時的裴斯辰被古寧叫了出去,無非是因爲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其實裴斯辰根本沒有興趣來參加喬博年的婚禮,因爲衆所周知,喬氏和l&p原本是合作伙伴的關係,因着喬博年和裴易是至交,所以兩個公司合作也有很多年了。
之後沒想到裴易忽然出了一場車禍,昏迷了整整四年,所有人都以爲他不會再醒過來了。
裴易昏迷之後,裴斯辰上臺,一下子終止了和喬氏的合作合同,這讓喬氏在一夕之間損失慘重。
自此之後,喬博年和裴斯辰結下了夙願。
而據說當時裴斯辰是故意的。沒有人知道原因,也沒有人敢去問原因。
但是縱然兩個人之間恩怨深重,有些面子上面的事情還是要做足的。所以喬博年的婚禮照例海華絲邀請了裴斯辰。
既然喬博年的邀請函都發出來了,裴斯辰又怎麼可能不去呢?
半個小時後,婚禮開始,原本裴斯辰覺得無聊之極,剛想要放下手中的香檳去外面透透氣的時候,忽然,臺上出現了新娘的身影。
在看到新娘面部的輪廓的時候,他先是愣了愣,隨即仔細看了一眼,蹙眉。
怎麼是她?
那個在後臺遇到的女人,竟然是喬博年的新娘…….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她的裙襬,呵,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竟然把壞掉的裙襬減掉了。
這個女人也真夠大膽的。
裴斯辰遠遠地看到喬博年看着這個女人的眼神很認真很認真。
在a市幾乎無人不知道喬博年花名在外,對女人也是從來不長情的,但是當裴斯辰看到他看心瓷的眼神的時候他便知道,喬博年一定愛着這個女人。
想看一個浪.子是不是真的回頭,只要看他看一個女人的眼神便可以了。
喬博年當時看心瓷的眼神讓裴斯辰篤定,他們之間的感情肯定是無渝的。
沒想到經年流轉,隋心瓷和喬博年終究還是分開了,而現在,心瓷就坐在裴斯辰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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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瓷從回憶中掙脫出來的時候,她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
原來,這麼早他們便見過…….
“那個時候我好傻,竟然都沒有看清你長什麼樣…….”心瓷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一下子哽咽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們的相遇,遠比她想象地要早很多很多…….
“我難
道不是嗎?”裴斯辰苦笑,“踩碎了你的裙子,卻只是一句抱歉就離開了。當時我還以爲,你只是伴娘而已。”
“沒想到我竟然是喬博年的新娘?”心瓷破涕爲笑,有些往事說出來,真的只是可笑。
她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扯了扯:
“還好,現在我馬上就是你的新娘了。裴先生,你願意娶我嗎?”
心瓷的聲音仍舊帶着哭腔,但是說話的時候語調卻是有些俏皮,她伸出手,展示出了剛纔裴斯辰送給她的那枚鑽石戒指。
裴斯辰的笑也終於變得釋然,他扯了扯嘴角:
“恩,隋小姐,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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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蘇家。
從火車站回到家裡那一段路的時間,夏父問了裴易不下十次,你跟夏夏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當時夏蘇真的是恨不得有一個地洞讓她好鑽下去!
她甚至於都不敢去看裴易了,別說是他的眼睛了,就連他的面龐她都不敢去看了。
而每一次裴易都沒有拆穿心瓷,而是簡單地敷衍:
“還沒這個打算…….”
夏父很顯然並不希望得到這樣的答案,直到回到了夏蘇家中之後,他還是不依不饒:
“小裴啊,我們夏夏年紀不小了,已經耗不起了,我覺得,你們真的還是早點結婚吧…..”
當夏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夏蘇忽然一下子就哽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