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天涼好個秋

說真的,我沒有想到,李毅山臨死前的一句話竟然如此簡單。

其實那個法醫遞給他的煙,無非就是一根很普通的黃鶴樓。相比較他抽過那麼多好煙,甚至高檔雪茄,肯定不會好抽到哪裡去。

之所以抽得那麼爽,只是因爲人之將死,最後一次的享受顯得尤爲珍貴。

而後半句,最不捨得抽完,肯定就是知道這根菸抽過,也就該死了。

人一生肯定有很多的事情,或大或小。

但最大的,無非就是生死了。

生下來,就代表有無窮的可能性,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經歷什麼、成爲怎樣的人、遭遇怎樣的事。

而死,就代表着這一切都結束了。不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牽掛、未完成的心願、還有多少美好沒享受夠,統統都煙消雲散。

我大致能體會一點李毅山當時的心情了,這個黒社會老大走得其實並不安詳,反而非常痛楚。

不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是一樣的。

踏馬的,怎麼總感覺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總覺得下一個就是我?

《玉笑零音》有語:“黿鳴而鱉應,兔死則狐悲。”

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

就差一首涼涼送給自己了。

我都不知道,是抱着怎樣複雜的心情回到蓉城下車的。

聽人說,車站和飛機場,比婚禮殿堂見證了更多真愛。病房比教堂,承載了更多誠摯的禱告。

車站的入口,是不忍的別離;車站的出口,是重逢的喜悅。

我剛到接送口,便看到陳安琪像瘋了一樣向我撲了過來。

“老公!”妻子就像袋鼠一樣,直接掛在了我身上。

我哭笑不得,也一把將她緊緊抱住。

沒有什麼煽情的話,只是覺得特別溫暖,特別貪戀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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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的芬芳,熟悉的懷抱,竟然讓我有那麼一瞬間心裡很酸澀,生怕再也感受不到了。

可能越是到要玩完的時候,才越能感覺到生命的珍貴,和那些溫暖和幸福的來之不易。

我眼角的餘光瞥到,楊琴完全都已經驚呆了。

不僅如此,四面八方的人也向我們投來的異樣目光。

什麼情緒都有,估計有人覺得我們在公衆場合這麼做不行,但更顯眼的,還是羨慕和感嘆。

不知是想起了永遠不會再有可能的TA,還是未曾來到的真摯感情。

妻子還是一如既往,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雙腿雙手都死死纏在了我身上,就像八爪魚一樣,恨不得彼此喘不過氣來似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吻上了我的嘴脣。

我初始多少有點尷尬吧,覺得這麼大庭廣衆的。

但轉念一想,老子不是杞人憂天,這次案件鬧得賊大,我很可能真就沒命了。

人都要死了,山哥還抽一根菸就那麼貪婪迷戀呢,老子跟我老婆秀個恩愛怎麼了?

這麼一想,我也迴應了她,甚至用舌頭撬開了她的貝齒,來了個法式溼吻。

“砰”的一聲,吸引了我眼角的目光,看到楊琴手上的東西都摔地上了,寫着一臉的“臥槽”。

嗯,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對單身狗造成了一萬點暴擊傷害,或者是不是動搖了她不想找男朋友的想法。

其實陳安琪並不適合小鳥依人,主要是身材太完美了。一個南方女性,一米七的淨身高真的堪稱傲人。

這樣掛在我身上,總該有點不和諧。

但說不好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我並不覺得怎麼不太美觀了,反而覺得有很可愛的反差萌。

直到我和她脣齒分離的時候,我們都感覺呼吸有點困難了。

她巍峨之處的波瀾起伏,緊緊貼在我胸膛,感受得如此清晰。

“怎麼成小哭包了?”我有些心疼地一笑,擦了擦她臉龐上的淚水。

雖然不太清楚她爲什麼哭,但我大致能猜到,就是覺得我可能會涼了。

但我要說,不僅是爲了我,也爲了陳安琪。

哪怕重新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弄死李剛那個龜兒子。

欺人太甚,泥人也有三分火。

再說難聽點,就算他看不起我,覺得我在他眼裡就是一條狗,但狗急了也會跳牆,還得一口咬斷他的大動脈!

“咳咳,”楊琴終於看不下去了,“鵬哥,我們還得回公司上班呢。”

“哦,好。”我這才摸了摸鼻子,示意妻子先下來再說。

陳安琪問我可不可以不上班,我突然覺得這句話驚人的熟悉。

但我最終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從衛生間那邊就衝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爸爸!”

特清脆的少女嗓音,驚得楊琴再次轉頭看了過去。

楊紫薇一頭撲到了我懷裡,藉着衝過來的力道,差點把我撞翻在地。

她一把緊緊抱住了我,嗚咽着說道:“他們都說你是壞人,我說我爸爸不是壞人!”

我心裡莫名地縮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摸了摸她的頭。

我是不是壞人呢?

還真不好說,有點哲學思辨的感覺了。

就像我說的,人總是複雜的。或許在那些懷疑我的警察看來,我就是不折不扣的“壞人”,甚至是個兇殘的殺人兇手。

可在楊紫薇看來,我就是她救命的英雄,小姑娘心中的大聖。

“乖,你們先回去好不好?爸爸還去上班呢。”

我也不知道該喜還是悲,恐怕這也算有妻女牽掛了吧?

我看向陳安琪,勉強笑道:“你帶她去玩吧。”

“嗯。”妻子應了一聲,牽着楊紫薇的手,說等我下班。

“好。”我應了一聲,和她們匆匆見了一面,便和楊琴返回公司。

一路上我都保持着沉默,反倒是楊琴提及了這茬,說她其實也有些耳聞,只是一直沒有敢提而已。

“那你覺得我幹了這事嗎?”我莫名其妙地就笑了。

楊琴想了想,嘆息道:“我覺得你做不出來這種事。”

“是嗎?”我喃喃低語,隨後自嘲一笑,沒有再說話。

一個人做不做得出某件事,要看生活把他逼成什麼樣了。

她沒有經歷過,當然不懂。

這是好事。

就像辛棄疾的詩詞。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爲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想到這裡,我輕輕感嘆了一句:

“天涼好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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