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王陽挺慘的。
就待在金陵,說不定還能得知我過去的消息,對我做點手腳什麼的。我那邊人生地不熟,還真拿他沒什麼轍。
但這貨就像掐着時間過來送命一樣,顯得非常悲催而滑稽。
用遊戲裡面的話來說——我要舉報敵方打野,故意送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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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我答應一聲,很快結束了對話。
金陵啊?
那還是蠻期待的。
一個是陸琪琪還在那邊,看看她過得怎麼樣了應該不過分。二個是江藝,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蹤跡。
三個嘛,我笑着看向陳安琪:“一道去?”
“你不是工作嗎?”妻子翻了個白眼。
“也沒說不準帶人呀。”我莞爾道。
陳安琪想了想,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但直到週一當天,我才發覺自己似乎忘了什麼。
楊琴作爲秘書,得陪同我前往,並照顧一路的衣食住行。
我直接提議,讓楊琴坐鎮總裁辦,我自己前往就行了。
羅麗通過了這個提議,但私下卻向我打趣說:“想帶自家老婆去度蜜月?”
我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羅麗只是提醒了我一句,說這事沒問題,但是不能忘了正事。
於是當天我和陳安琪就坐上了同一趟飛機,直赴金陵。
其實如果不是因爲趕時間的緣故,我更希望能坐動車,因爲覺得一路上的風景肯定不錯,會比較有情調。
坐飛機的感覺並不像我想象得那麼好,有非常刺耳的聲音,應該是高速飛行的風聲。
到後來我竟然耳鳴了,兩耳嗡嗡。
等到夜晚和陳安琪一起下機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人都快廢了。
但看到眼前的場景,我還是想感嘆一聲。
真踏馬漂亮。
夜色下的金陵祿口國際機場,簡直堪稱金碧輝煌。純玻璃建築在燈光的襯托下,宛如晶瑩剔透的藝術品,卻又不失大氣磅礴。
六朝古都,有種氣質真的浸透到骨子裡了。
當夜我們找到入住的酒店後,妻子便迫不及待地帶我直奔秦淮河。
她告訴我說,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就在想。
“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我理解陳安琪這種心情,因爲我也有過類似的想法。
真的,只有親眼所見,才知道到底有多美。
河畔停留着一排畫舫,在月色下的河岸輕輕飄蕩着。
左右兩側美輪美奐的中式古典建築,還有恢弘落拓的龍形浮雕。丹楹刻桷,雕樑畫棟。
而這一切都被彩燈環繞着,甚至將建築飛檐的輪廓都勾勒了出來。彩燈環繞可見的每一處建築和畫舫,如夢似幻。
少了幾分寧靜,卻多了太多繁華。
連水面上,都翻轉倒映着這樣的美景。
我和陳安琪租了輛畫舫,就在屏風之後動手動腳的。
妻子告訴我說,她第一次來到金陵南站的時候,就被夜色下的金陵深深震撼了。
當時她們實習路過這裡,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下了車。因爲這樣的景色,在蓉城是看不到的。
“唔···”陳安琪發出輕輕的嗓音,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將我不安分的手從領口拿了出來。
“溼了。”她帶着懊惱的簡單兩個字,讓我生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僅沒有被她打消念頭,反而更加蠢蠢欲動了。
但妻子帶着我來到了船頭看秦淮夜景,我也就收斂了。
伸手掬一蓬水,便揉碎了水中倒映的那彎弦月。
“這纔是生活啊。”我坐了下來,感慨道。
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去看沒看過的風景,身邊有自己最喜歡的人。
就這樣,多好。
我原以爲我和妻子會渡過愉快的一夜,卻未曾想到被一個電話打斷了。
電話是打給陳安琪的,一看來電顯示我就暗叫不好。
婆婆。
妻子原本的笑意逐漸凝固,隨後接起了電話。
就和我預料的一般,還是老生常談。
我媽就像做了準備工作一樣,先是問有沒有懷上。得到陳安琪沒有的回答後,這才借題發揮開始狂轟濫炸。
陳安琪逐漸陷入自閉,話都不怎麼說了,就聽着我媽一個勁說。
我實在覺得心疼,便拿過手機自己和我媽說。
但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媽就讓我必須抱個孫子給她,是不是陳安琪的都無所謂,是我的就行。
我就是再怎麼試着去理解她,也覺得有點難以理喻了。
掛斷電話後,陳安琪顯然已經沒了任何興致。
一路上不管我怎麼逗她也不說話,去撓她癢癢,她倒是笑了兩下,但也顯得很沉重地讓我別鬧。
回到酒店房間後,她卻突然說道:“老公,這麼久了。”
“我應該是懷不上了。”
說到這裡,妻子的眼眶都紅了。
她咬着牙,繼續說道:“要不,我們離婚吧?”
我心頭咯噔一聲,皺着眉頭將她摟在懷裡,覺得她這個想法太突然了,我沒法接受。
但陳安琪卻用有點哽咽的聲音說道:“我都想了很久了。”
“這段時間你都在上班,但是我沒有。你知道嗎?”
“我在家裡,基本每天婆婆都會挑你不在家的時間給我打電話。”
聽到這裡,我的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
我都不知道!
原來我媽不是消停了,只是一直在給陳安琪施加壓力,卻不讓我知情而已。
媽的,我竟然沒看出來。還覺得妻子這些天一直跟我過得蠻開心的,我們還在車上做那事來着。
我簡直想給自己一耳光,完全沒想到她是將不開心全部藏起來了,只讓我看到開心的一面,不讓我擔心。
“你是不是傻?藏着這麼多事都不跟我說?”我忍不住說道。
也不是責怪,就是覺得她應該讓我知情。
“跟你說了又怎麼樣?”
“你家裡人還是會給你一樣施加壓力。”陳安琪將我越摟越緊,有點讓兩個人呼吸都吃力起來。
我深深吸了口氣,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低聲道:“沒事的,我不在意。”
每個人有自己的活法,面對事情有自己的選擇。
我媽希望我怎樣,不代表我必須怎樣。
“可我在意啊!”
陳安琪鬆開了我的懷抱,直勾勾地看着我,指向自己胸口。
“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罪人,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