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沒有第一時間把這些人全部打倒,就是因爲江藝和江影給我提及過,怕我打死人。
學太極是爲了控制自己的力量,但太極是江影殺伐術裡面最難學會的。
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三年打死人,便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但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許多了!
肘擊、膝撞、寸勁、半步崩拳、格擋反擊,一系列動作已經萬分熟稔,只聽到一連串拳腳相加的聲音,不斷“砰砰”響起。
這羣先前還不可一世的黒社會,瞬間被放倒在地,慘叫痛呼着爬都爬不起來。
“給臉不要臉!”我是真的火大,當即就對趴到在地的絡腮鬍踹了一腳。
這一腳下去,他當即露出痛楚的神色,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在地上滑行出一段距離,“哐”的一聲撞在牆壁上。
“哇——”
絡腮鬍直接嘔出了噁心的未消化食物殘渣,以及胃液。
我先前已經萬分剋制了,沒想到忍讓只是讓他們蹬鼻子上臉,甚至還摸出匕首見血了。
“韓恩賜,你沒事吧?!”我這個時候沒有想太多,當即把他拉了起來。
“沒···沒事。”韓恩賜的聲音都在哆嗦,像是嚇得不輕。
“我們走!”
這個時候,處理他的傷勢是第一位的。不論先前我看到那一幕是真是假,都可以放到後面來看。
我一把將韓恩賜背了起來,帶着陳安琪離開了這個娛樂會所。
“最近的診所在哪?!”我對這一帶不是很瞭解,只知道附近都是些商業和娛樂場所,很繁華。
“出廣場,那邊走有一家診所!”陳安琪近段時間經常耗在這裡,當然比較熟悉。
我揹着韓恩賜一路飛奔,陳安琪也焦急地跟在我身後。
但哪怕我揹着一個人,速度依然比她快,可見身體素質的確有顯著提高。
“周總,沒想到你這麼能打···”韓恩賜在我背上,苦笑了一聲。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呼吸節奏,將他送到了診所。
醫生看到這一幕問我們怎麼回事,然後讓我給他月兌下上衣,方便處理傷口。
我將韓恩賜的上衣月兌下,他聽從醫生的話,趴到了診所的病牀上。
隨後我就坐在了一邊,一邊看着醫生處理傷勢,一邊陰晴不定地打量着韓恩賜。
進行消毒處理的時候,韓恩賜發出了非人的慘叫,雙手死命抓緊了被單,顯得萬分痛苦。
“還好這一刀扎的不算特別深,不然問題就大了。”醫生嘆了口氣,說我們這些人就是不愛惜生命。
這個時候,妻子也氣喘吁吁地趕到了診所。
看到韓恩賜這個樣子,她也嚇了一跳,問醫生情況怎麼樣。
在得到醫生的答覆後,陳安琪眼眶都紅了,只是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說什麼。
我心裡頭咯噔一聲,心說莫不是苦肉計?
或許在以前,我還會覺得韓恩賜捨己救人,簡直太令人感動了。至於那個眼神的事情,說不定就歸咎於自己多心。
但在何琳的事情以後,同齡人中我除了陳安琪、尹成林、江藝,幾乎誰都不信!
踏馬的,那種血淋淋的教訓還不夠?
信任?在這個社會也顯得太昂貴了,輕易給不起。
我覺得那個眼神應該不可能是我多心了,畢竟韓恩賜和孫總手下的人站在對立面,沒事給他們遞眼色幹什麼?!
還有他衝動的舉措,當時根據他的經歷,覺得似乎說得過去。
可在韓恩賜遞出那個眼神之後,我就不免懷疑,他真有這麼不諳世事嗎?
雖然我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但還是需要小心爲上。
醫生經驗老道,手腳相當麻利,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地爲韓恩賜處理好傷口。
隨後又打了支破傷風疫苗,避免深層傷口滋生破傷風梭菌。
付錢的時候,陳安琪搶着要給錢,韓恩賜攔都攔不住。
我也沒有作聲,讓妻子付了賬,三個人出了大門。
陳安琪提議先去附近坐下,吃個午飯慢慢說,我們都沒有異議。
一路上,我能明顯感覺到,妻子對韓恩賜的態度好了很多,一口一個“恩賜”。對她先前的舉動,又是說他傻、衝動。
但感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實際上感動得不行。
想想也是吧,一個男人挺身而出爲她擋下刀子,而且還這麼帥這麼優秀,怎麼能不感動?
難怪從古至今,都流行特麼英雄救美。
被救的女人,往往還要根據“英雄”的顏值,來決定態度。
遇到帥的,就來一句“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遇到醜的,說不得就要來一句“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來世做牛做馬,結草銜環。”
多麼痛的領悟。
當然,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這樣的。畢竟被救的是陳安琪,有夫之婦,而不是單身美女。
面對妻子的責怪和感謝,韓恩賜笑着說道:“說什麼呢,安琪姐?”
“男人保護女人,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再說剛纔那種情況,我要是不站出來,恐怕良心都過不去。”
“我們都是一個整體,一個family。要不以後我叫你姐吧?”
陳安琪愣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捋了捋鬢邊髮絲:“好啊。”
我聽得唯有沉默,總覺得韓恩賜這番話雖然聽起來悅耳、光明坦蕩,但實際上就是再借機拉進關係。
如果是我多想了還好,但如果是真的,這份心思未免就太恐怖了。
我突然有種緊張感,覺得可能有一場暴風雨要來臨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看他有什麼陰謀。”我打定了主意,知道這個時候挑破也沒有用。
當着他的面說,韓恩賜一定會反駁我,甚至可能裝委屈,說我污衊他之類的。
踏馬的,想一想就很氣人。
沉住氣,總能抓住他的破綻!
我這樣想着,也裝出一副感動的樣子,說先前多虧了他,那一刀可是把我嚇壞了,所幸沒出什麼事之類的云云。
我們坐下吃飯的時候,還討論起先前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妻子蹙着眉頭說道,“他們可是捅了恩賜一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