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上來就是一個乾淨利落地掃堂腿,讓我猛地摔倒在草地上。
如果不是我下意識用雙手撐了一下,妥妥地就是個狗吃屎······
他一套組合拳如狂風暴雨一樣打在我的後背,在痛楚之餘,竟然還有種暴力按摩的感覺。
從背部一直打到小腿肚,力道逐漸加重,痛得我毫無形象地嗷嗷直叫喚。
幾個散步的女生看到這一幕都笑出了聲,讓我覺得很沒有面子。
我勉強理解爲他的“科學手段”,但聽到他打完後感嘆的那個“爽”字,還是有些抓狂。
我靠,也就是我打不過你,不然一準上來捶你了!
郭明還跟我講了個案例,說得煞有介事。說是先前有個懶人去健身,怎麼都沒法堅持。
幾個教練都拿他沒轍,後來乾脆天天打一頓,結果沒幾天就好了。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你在哄鬼?”我齜牙咧嘴的,感覺他純粹是想找個人來出出氣。
我特麼一度認爲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跟我講這種道理?
“別廢話,站樁。”他一腳踢在我的腿上,讓我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下去。
縱然萬般折磨,我還是咬着牙硬撐了下來。
晚上的第一次站樁,五分鐘,整個人直接垮掉。
休息了一會,在郭明的冷嘲熱諷下,我硬是想爭口氣,撐了八分鐘。
毫無懸念的,再次垮掉。
我都快瘋了,這尼瑪什麼站樁招式,比軍姿、馬步、或者瑜伽都要恐怖好嗎!
面對我的抱怨,郭明只是說道:“想輕鬆?那你去學太極啊,那就適合養生。”
“別別別,我學,我學還不行嗎?”我完全被他磨得沒脾氣了。
踏馬的,就當是爲了能夠一拳一個小混混,老子也認了。
這個夜晚,我的頭髮都被汗水溼透了,感覺整個人已經挑戰到了前所未有的極限。
在郭明的指導下,我掌握了一些呼吸節奏上的技巧。比如跑步時應該怎麼配合步伐頻率,樁功時又該如何保持。
雖然很痛苦很累,但卻讓我覺得學到了很多,有些沾沾自喜。
妙啊,竟然學得這麼快,我真是個天才。
在呼吸節奏的幫助下,我愣是最後在極度疲憊,渾身肌肉痠痛的條件下,硬生生站了十三分鐘。
還是一個電話把我打斷的,不然我甚至覺得自己能再來個十五分鐘。
“老師,我接個電話。”我像是在軍訓的學生一樣,幹什麼還打報告。
沒別的,雖然郭明有些毒舌,但真的給我感覺很好,是個特別值得尊敬的老師。
“嗯。”他應了一聲。
我如釋重負,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拿手機的手都在不住顫抖。
沒法控制啊!
我原以爲會是妻子打來的電話,但看了眼來電顯示,直接就愣了。
羅麗。
感覺幾乎都斷了聯繫的人,突然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我也沒有多想,立即接起了電話:“喂,羅美女,什麼事?”
“咦?周國鵬,你沒事吧?”
“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剛和幾個美女大戰了三百回合,說話都在打抖抖?”羅麗疑惑地問道。
我特麼——
算了,這位大姐來頭不小,得罪不起。
冷靜,冷靜。
“羅美女說笑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苦笑着問道。
“哦,是這樣的。有個叫李剛的老闆,找到了小虎。”
“就是那個剃了個光頭的虎哥,你知道吧?”羅麗害怕我記不起來了,還刻意提醒了一下。
聽到“李剛”兩個字,我心頭“咯噔”了一聲:“嗯,我知道。”
“他想買你一條胳膊,出的價錢蠻高的。小虎本來是答應了,後來看到你的照片之後,給我打了這個電話。”
“我讓他沒接這個生意,夠哥們吧?”聽着她用脆生生的嬌俏女聲,說着“夠哥們吧”我覺得有種莫名地反差萌。
但我心裡真的還蠻感動的,不住地道謝。
同時我也是意識到了李剛那種殺意已決的念頭,到底有多麼可怕。
從最初的社會青年,已經請到了道上的灰色會,可見事情有多嚴重。
“不準謝!”
羅麗像是賭氣的小女生一樣:“我幫了你兩次忙了,你道兩句謝就想算了?”
“你個混蛋,去年說有空請我吃飯,就一直忙到了現在?”
聽到她這句話,我是真心覺得汗顏。
沒想到這筆舊賬都被翻了出來,讓我老臉往哪擱?
“那羅大小姐,你說想要我怎麼報答你?”我無奈地說道。
我覺得自己真心太沒轍了,像江安寧那邊都不知道欠下了多大的人情,根本找不到報答的機會。
估計羅麗這邊也一樣,不然我拿頭來還這份人情嗎?
“我老公,就是小虎口裡的山哥,你知道吧?”羅麗再次說道。
“聽過。”我一頭霧水,不知道她說這個幹什麼。
“嗯,就是他有些收入是見不得光嘛。現在想洗白了,希望你能幫幫忙。”羅麗開口說道,把我給整蒙了。
“我怎麼幫你?”我問道。
“他想註冊一家網推公司,我第一個就想到你咯。整個西南地區最大的網推公司,升職速度最快的男人,對不對?”羅麗笑得很開心,像是早有預謀。
“這算是挖牆腳嗎?”我真的是又驚又喜。
聽到過無數人才被各個公司高薪挖牆腳的事蹟,可我沒想到會有淪到我的這一天。
“對啊,”羅麗回答得理直氣壯,“你血賺!”
“我爹打算幫他,計劃是三輪融資,直接上市轉股份制。你來這邊當個董事會股東,不是坐着都能賺錢?”
說實話,面對這樣的條件,我不心動都不行。
可關鍵的問題是,整個西南片區的網推市場都趨近飽和了。就算羅麗她爹和老公再有實力,又真的能開拓出市場嗎?
就是因爲了解,我才覺得很難。
哪怕她補充說明,直接拋開房地產網推,定位是廣告公司和網推相結合,我也在瞻前顧後的思量。
最後,她兩句話激起了我的鬥志:“你想自己照顧老婆,還是讓江安寧照顧?指不定哪天日久生情,照顧到牀上去了怎麼辦?”
“你閉嘴,我幹了!”我攥緊了手機,近乎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