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剎那,我聽到一聲怒吼,一個人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猛地張開雙眼,只看到李宇手上的水果刀,捅進了尹成林的後背。
這一刀捅得太深了,刀鋒盡數沒入血肉,只留下一截刀柄在外面。
我看得心頭一顫,就聽到了尹成林淒厲刺耳的慘叫聲。
什麼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了我的身上,在李宇拔出刀的時候,鮮血更是從尹成林的後背涌了出來。
“尹成林,你踏馬煞筆嗎!”我慌了,看到有人因爲保護我而中刀,心裡面那種痛楚,比自己先前吃那幾刀子更可怕。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警察,全部不許動!”
李宇臉色一變,立即將手裡的刀強行塞到李清揚手裡。
看到頭目都做出了這樣的反應,其他幾個小混混更是迅速扔下手中的鋼棍,在地上發出一片“噹啷”的聲響。
警察很快將他們全部扭送上了警車,而我和尹成林則被擡上了一臺救護車。
在昏迷之前,我似乎看到了眼中含淚的陳安琪,還有臉色萬分難看的江安寧。
但隨着一個美女護士給我打了針鎮定劑,我很快便沒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病牀上,手背上打着吊針。
“醒了?”一個戴着白色面罩的護士,用好看的雙眼睨了我一下。
“醫生,我朋友呢?”我的聲音很沙啞,但我卻沒有在意。
“你旁邊躺着呢。”我聽了這話,才轉過頭看向一邊。
臨牀的位置,還真躺着尹成林。
“他有沒有什麼事?”我真心不確定,尹成林給我擋的那一刀,有沒有捅到什麼要害位置。
“他中了一刀,捅到了胸骨和胸椎之間的胸腔部位。”護士信手拈來,非常專業地說了這些之後,愣了一下。
從她的眼角來看,應該是笑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又聽不懂,簡單來說就是······”
“我知道,”我打斷了她,“向左偏兩寸是泵血的心臟,會造成大出血以致死亡。向又偏兩寸是肺部,肺葉出血會導致肺栓塞。”
“它在臨牀上是急症,導致身體極度缺氧無法呼吸窒息而死,對吧?”
護士都聽愣了,摘下口罩說道:“來來來,這個護士你來當。”
我看了一眼她的臉,搖了搖頭笑道:“不敢不敢。”
我心裡還是很高興的,沒想到尹成林的狗屎運這麼好,從這麼大的死亡概率中夾縫逃生了。
我直接摘掉了自己手上的吊針,翻身就要穿鞋。
“不問一下我,就摘吊針了?”護士似乎有些不滿意。
“我中了五刀,四刀屬於痛覺折磨,哪怕是法醫裁決也只能判成輕傷。還有一刀在肩膀,本來是衝着我的臂叢神經去的,可惜他沒學好捅偏了。”
“我沒事。”我轉過頭,衝她友好地笑笑,示意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只是我心裡有點逼數。
“你等一下!”護士叫住了我,語氣有些怪異,“我怎麼覺得你們像是醫學生想不開了,用學到的東西互相殘殺?”
我一愣,好像她的猜想還有幾分道理。
“差不多吧,至少都是中醫大畢業的人。”我苦笑道。
“校友?”護士更驚訝了。
我愣了,怎麼這都能遇到校友,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話桃李遍天下?
“這是我們學校的附屬醫院。”護士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無奈道,“你說校友多不多?”
難怪,原來是中醫大省醫院啊。
我看了眼尹成林還沒有清醒,就讓這個校友護士,帶着我到食堂去打飯。
體力流逝太多了,渾身都沒有力氣,得吃點東西才行。
護士走路的姿勢很婀娜,包裹在護士制服下的桃臀撐起很美妙的弧度。但我卻無心多看一眼,心裡還有很多事。
關於李宇和李清揚,也關於陳安琪和江安寧。
我睜眼看到的竟然不是陳安琪,無論如何這一點都讓我有些失落。
在食堂打了兩份夜宵檔黑米八寶粥,以及一小碗看起來就很水靈乾淨的涼拌青菜,我再次回到了病房。
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尹成林已經醒了。
這貨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臥槽,老子還以爲你不想掏醫藥錢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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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脫脫的一個黑人問號表情,直接問道:“你踏馬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我將黑米粥和青菜放在一邊,讓他起來吃飯。
他應了一聲,哥倆看來都餓了,吃得呼哧作響,連一點殘渣都不剩。
這貨吃的時候很高興,吃過了就不爽了:“怎麼一點肉都沒有啊?我覺得不行。”
“你懂個錘子,”我幾乎是習慣性和他撕逼,“這玩意兒有營養好消化。而且你以爲便宜啊?四十多!”
“臥槽,敲詐啊?”尹成林一聲驚呼,而後似乎扯到了傷口痛楚,倒吸了一口涼氣,直喊疼。
“算了你躺着別動。”我無奈開口。
看到他躺下,我拿出了手機,給陳安琪打了個電話。
這種時候她不在我身邊,總是讓我覺得不踏實。
這一次我沒有被拉黑,打通了她的電話。
“老公,你和尹成林怎麼樣了?”沉默了一瞬,電話那頭傳來了陳安琪低沉的聲音。
“我們——”我看了一樣尹成林,還是選擇了不讓她擔心,“沒事,皮外傷。倒是李宇和李清揚,現在怎麼樣了?”
陳安琪讓我不用擔心,說這次出警抓了個行兇現場,而且還有江安寧發動關係,他們肯定是難逃其咎的。
_тTk án _¢○ 這才讓我鬆了口氣,但我轉念就問道:“對了老婆,你有什麼事在忙嗎?”
“我···沒有啊。”陳安琪的語氣有些勉強,讓我覺得不太對勁。
“周國鵬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江安寧的聲音。
只是一愣而已,我就聽到他繼續說道:“掛了。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什麼約定?
我正想問個明白,陳安琪就慌忙開口道:“老公,我先掛了,拜拜!”
不給我思考的餘地,電話裡便傳來了冰冷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