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寧和陳安琪,都穿着一身漢服襦裙,就像是情侶裝一般。
此時此刻,陳安琪更是依偎在他懷中,這樣的場景不免讓人心頭一緊。
因爲視線的原因,我只能看到江安寧眉頭微微蹙起,那種擔心完全已經溢於言表,表現得如此直接坦然。
至於妻子的神情,我根本看不到。
只是心頭苦澀,在暗自猜測,她會不會有點臉紅?心中會不會突然一頓,或者像狗血的言情小說裡面一樣,感到如小鹿亂撞一般跳個不停?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陳安琪已經如觸電一般從江安寧的懷中掙扎了出來。
旁邊的那個男同事嘴巴長得能塞下一個雞蛋,瞬間將視線投向了我這邊,好像是要看到我的反應。
遇到這種意外,我特麼還能作何反應呢?
只能保持沉默。
“小心點。”江安寧叮囑了陳安琪一句,將灑了不少的酒碗裡面的酒倒掉,重疊放到角落,開始熄滅炭火之類的忙活起來。
而妻子則是拿起了手機,這個時候我纔看到她的臉上微微有一點紅潤,但總得來說還是很自然的。
“老公,我手機快沒電了。而且這邊你也看到了,可能我們要想辦法先回到岸邊,先不聊了哈。”她快速地說着,眨了眨眼等待着我的迴應。
我“嗯”了一聲吼,妻子立即衝我拋了一個飛吻,掛斷了視頻通話。
放下手機後,我仍是心緒飛揚萬千,整個已經跑到了秦淮河畔。
在重重夜雨下的小船,是否還在風中飄搖不定?
“唉。”我嘆息了一聲,儘量把思緒收斂起來。
這樣的擔心沒有意義,等會給她打個電話就行了。
我點燃一根菸,吞雲吐霧地走到窗戶邊,將窗子打開,看向蓉城的夜色。
夜幕中一片黑色的空寂,其下是小區中的路燈和行人。
沒有風、沒有雨、更沒有那一條聞名的河流。
這裡,終究不是金陵城秦淮河畔啊。
和陳安琪這樣視頻通話之後,我反而覺得更加孤獨了,不可抑制地開始了思念。
我暗自嘲笑自己,不過才離開兩天便開始無止境的思念,接下來還得了?
我設了個半小時的鬧鐘,決定那個時候再給妻子打一個電話,問問她是不是回到住處了。
但想了想,我又改到了十五分鐘。
只是一點小細節,但卻讓我無奈地笑了,畢竟這很能說明我的心情。
開着電視,稍微逛了一會貼吧,鬧鐘便響了起來。
我給陳安琪打過去一個電話,得到的提示卻是:“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我這才無奈地想到,之前妻子是提到過手機快沒電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自動關機了。
難怪這麼多人黑蘋果的續航能力,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想了想,我翻出了通訊錄,給江安寧打過去了電話。
這次倒是很快接通了,江安寧上來就開門見山道:“我們上岸了,趁着沒到十點夫子廟還沒關門,決定去玩一趟。”
“這麼大雨還去?”我有點納悶。
然而他只是簡單一句話,就讓我閉嘴了:“你老婆鬧着要去。”
電話那頭傳來陳安琪的聲音:“就是這麼大雨纔有感覺嘛!”
“聽到了吧?”電話那邊傳來江安寧無奈的笑聲,“她說要吃鹹水鴨和鴨血粉絲湯——你知道南京做鴨的技術是一絕。”
嗯?
這話我怎麼聽得有點怪怪的,什麼叫做鴨的技術是一絕?
我笑了笑,這纔不多說什麼。
這的確是陳安琪的作風。就像在蓉城一樣,好多我沒去過的地方,她都忙裡偷閒去玩過。好多我沒吃過的東西,她都熟門熟路,像是悄悄咪咪地去偷吃了一樣······
所以像在春熙路去玩的時候,她纔會那麼熟練。
“手機給我。”那邊又傳來陳安琪的聲音,因爲離話筒比較遠,所以在雨聲中顯得蠻模糊遙遠的。
“不給。要用我的手機,還跟我拽?”
“像個小姑娘一樣撒個嬌,喊一聲安寧哥哥我就給你。”江安寧跟陳安琪玩鬧着,在我這邊聽起來總覺得很奇怪。
他們的關係,已經到了這麼無話不說,沒什麼芥蒂的程度了嗎?
想到這裡,我的心頭就是狠狠一抽。
“切,不給就不給,誰稀罕啊?”陳安琪並不服軟。
“你老公說有急事找你,真的不想用電話?”江安寧的聲音中都帶着笑意,好像逗陳安琪很好玩一樣。
我聽了只有沉默,而後忍不住吐槽地拆臺道;“安寧哥,我真沒什麼急事。”
但電話那邊的妻子卻問道:“真的?”
“真的,他剛纔都還在對我說呢,”江安寧假裝沒聽到我說的話一般,“讓你趕緊跟我聯繫。”
尼瑪,腹黑啊!
我覺得一陣頭痛,沒來由地就想到了老版三國演義中諸葛亮怒斥王朗的一句臺詞:“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然而不等我多想,便聽到電話那頭陳安琪生硬不悅的聲音:“安寧哥哥。”
雖然很不爽江安寧這樣逗她的行爲,但聽到這一聲我還是忍不住笑了。
江安寧更是直接笑着吐槽:“我怎麼感覺你這個語氣,像是在罵人?”
所幸他倒是也有分寸,沒有在繼續逗她玩,將手機遞給了她。
我和陳安琪聊了兩句,得知我並沒有什麼急事之後,她更是直說“想捶死他。”
隨後她便掛斷了電話,說回去充電之後再和我聯繫。
因爲陳安琪要和我聯繫,加上第二天也是週末,我乾脆臥室都沒回,就坐在沙發上玩着打發時間。
大概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陳安琪終於給我打來了電話。
“老婆,怎麼不發視頻通話呢?”我隨口問了一句。
“沒,流,量。”妻子一字一頓,隨後嘆了口氣,說也不知道什麼破賓館,WIFI都壞了。
我也沒往心上去,和她聊了一會,卻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因爲陳安琪的口中,發出了細碎好聽的嗓音。
那種聲音我萬分熟悉,就是做那種事情的時候纔有的特殊嚶口寧。
我頓時感覺頭皮炸了,忍不住問道:“老婆,你在幹嘛?”
怎麼晚上剛陪江安寧去玩了,回去就有了這種非比尋常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