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麼地方我並不在意,關鍵是陳安琪說要帶我見一個學弟。
那會是誰?
我隨口問了她一句,原本以爲她要保持神秘,沒想到她卻直接告訴了我:“我本家第第,陳果。”
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是以前我和妻子回學校玩的時候認識的學弟。
“你們還有聯繫啊?”我覺得蠻意外的,確實沒有想到。
“有啊,不是加了微信嗎?”妻子回答得很隨意。
“他家住在龍泉驛?”我好奇地問道。
“嗯啊,所以順便就找他玩玩唄。”陳安琪走在前頭,輕聲回答道。
妻子對這邊真的比較熟悉,很輕易就找到了一家小賓館,那種一晚上50塊的。
我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怎麼對這邊的賓館都這麼熟悉啊······
拿了鑰匙後,我們上了三樓左側,打開了房門。
房間比較小,但東西還是比較齊全。榻上的被褥枕頭都是雪白的,洗得很乾淨,至少明眼看不出任何物資。
“哎呀,累死我啦。”妻子除下腳上的鞋子,換上一雙粉色的塑料涼拖,直接呈“大”字形倒在了被褥上,閉上了雙眼。
其實不僅是她,我也覺得累得夠嗆。
我也換上拖鞋,在她旁邊坐下,跟她說了會話。
然後陳安琪就催促我去洗澡,準備睡覺了。
“不一起?”我嘿嘿笑着。
“我累,歇會。”妻子衝我翻了個白眼,手指都懶得擡一下。
我一陣啞然,也就不說什麼了。
打開大頭電視,隨便選了個節目,就到衛生間洗澡了。
老舊的蓮蓬頭和熱水器,水溫時冷時熱,前一秒還是涓涓細流,下一秒就洪水出閘,簡直讓我心態炸裂。
用塑料袋裝的一次性洗髮水和沐浴露,草草洗過之後,我就擦乾穿着一條平角褲出來了。
這個時候我赫然看到,陳安琪已經睡着了。
原本她早上就在一個勁叫着困,現在看來已經疲倦得很了。
我本來想叫醒她去洗澡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讓她先睡會吧。
我打着哈欠看了會電視,妻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的林飛打來的。
我叫了陳安琪兩聲,眼見她沒醒,也就順手接起了電話:“喂,林飛?”
“誒,鵬哥?嫂子呢?”林飛的聲音顯得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是我接的電話。
“她睡覺呢,有什麼事嗎?”我開口說道。
“哦,也沒什麼,跟你說也行。”林飛在電話那頭笑了,“就是我女朋友已經查出來有了,打算這段時間就向我父母坦白。”
“這麼快?!”我瞠目結舌,心想林飛這個人還是有點東西的。
林飛在那頭給了肯定的答覆,並表示前段時間給我們添麻煩了,非常過意不去和感謝之類的云云。
“太客套了啊,聽着不舒服。”我笑着開口,算是實話實說。
“哈哈,我也覺得有點生分,但不表示一下也有點不好意思。”林飛一如既往的會說話,情商比較高。
我跟他說這種事情還是不好做,未婚先孕也許現在就勉強讓父母答應了,但後面婆媳相處肯定又是一個大難題。
林飛嘆了口氣,說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因爲家裡阻攔,就不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吧?
我被他這話給打動了,表示支持他。
“如果你們結婚的話,我一定來隨份子錢。”我開着玩笑,儘量讓話題輕鬆一些。
“老公,你跟誰說話呢?”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林飛的女朋友。
林飛跟她說一個朋友,然後跟我隨便聊了幾句近況,也就掛斷了電話。
我放下妻子的手機,伸了個懶腰,心裡感覺還不錯。
這個麻煩的難題終於結束了,後面再有什麼傷腦筋的事情都是他們一對小情侶自己處理,終於不用牽扯到我和妻子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陳安琪迷迷糊糊地睡醒了一覺。
我跟她說了林飛打電話講的事情,她也只是睡意朦朧地“哦”了一聲,好像沒往心上去。
隨後陳安琪強撐着睏意,打着哈欠起身,隨手除下上衣扔在一旁。
她月兌得不着片縷,毫不避諱地讓我看到完美的身材曲線和雪白光滑的肌月夫,只穿着雙拖鞋走進了浴室。
最讓我看直了眼睛的是,妻子壓根不關浴室門就開始洗澡了。
白色的霧氣蒸騰,陳安琪仰着頭接受蓮蓬頭的沖洗,若隱若現的風情很令人遐思。
所幸我現在壓根沒有一戰之力,倒是沒什麼太沖動的想法。
聖人模式,無所畏懼。
陳安琪洗過之後,我們便睡下了,這一覺倒是睡得相當安穩。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次日九點,洗漱過後簡直神清氣爽。
妻子說和陳果約好的地方在蔚然花海,我也只能“哦”了一聲。
我壓根沒來過龍泉驛啊,特麼說上名字我也找不到·······
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
途中我百度了一下,這才知道蔚然花海位於龍泉山脈西麓,佔地約1200畝,又是一處3A級景區。
我原以爲這個時候已經不是花期了,但到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一眼望不到邊的紅菊在秋風中逶迤起伏,如海洋般翻涌着浪花。
一片接一片,還有許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花朵,顏色各異。
這一片花田是白色,旁邊那片就是紅色,再往一邊就是粉色。
站在交界處的田埂上,恍然有一種隔世的錯覺。
而也就是在這個地方,我們和陳果匯合了。
他倒是沒什麼變化,穿着也是大學生常見的休閒服裝,給人的感覺還是比較清秀靦腆的小男生。
陳果很詫異地看了一眼陳安琪,而後低下了頭。
“怎麼啦?姐突然穿這麼成熟,一下子不認識啦?”
陳安琪笑着打趣她:“第一次見面不是還叫我學妹來着嗎?”
“姐,你別取笑我了。”陳果臉都紅了,簡直不敢看人。
“好好好,不扯了,”陳安琪收斂起笑容,“你不是有正事要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