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領導抽出一張紙巾,攤開讓李雨欣含在嘴裡。
李雨欣轉頭,近乎是臉貼着臉,讓身邊的男同事含住紙巾,用嘴撕下半截。
看她們的樣子非常熟練,應該是經常玩這樣的“小遊戲”。
這種玩法我在網絡上的吐槽視頻裡看過,就是說銷售人員的遊戲太開放了,尺度有點不適宜。
而在各個銷售型公司看來,這卻很正常,甚至美其名曰“增加團隊凝聚力,消除成員之間的隔閡感”。
隨着遊戲的繼續,那張紙片越來越小。最後傳到那個領導口中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了指甲蓋大小。
而僅剩下一個還沒有參加遊戲的成員,就是我的妻子陳安琪。
我看得一顆心都揪緊了,這是特麼的什麼鬼遊戲!
照這個趨勢看來,陳安琪要想用嘴脣撕下他嘴上的紙片,還不得親到一起去了?!
我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心頭有種莫名的憤怒。
但和先前的幾次一樣,神經卻隱隱有一種,顫抖的···期待。
妻子似乎有點猶豫了。但她的領導卻若無其事,甚至帶頭給她鼓掌加油。
在領導的帶領下,其他同事也開始鼓掌起鬨。彷彿她倆原本就是夫妻,他們看這樣一出好戲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黃龍溪清新的空氣,卻覺得一股冷意從呼吸道躥到了肺部。
涼涼。
陳安琪微微踮起腳尖,將精緻的臉頰緩緩湊向他的嘴脣。
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大姑娘,鼓足了勇氣,想要向心愛的情郎示愛一樣。
明知道這只是她們銷售業務人員的遊戲,但我還是不爭氣的一陣揪心,彷彿心愛的瑰寶被他人分享了一樣。
從我的角度看去,他們似乎已經親到了一起。
不,不用似乎。
就那片指甲蓋大小的紙片,被口水潤溼後粘在嘴邊,如果沒有嘴脣相碰,怎麼可能撕得下來?
我希望陳安琪能夠儘快撕下那張紙片,但卻事與願違。
可能是因爲紙片太小了,她一下子根本沒能完成任務。於是在我的角度看來,就像是妻子在他的脣上吻個不停,還調整着臉的角度。
我感覺一陣心跳加速,下面竟然不知不覺中微微翹起。
我這是怎麼了?
我想到“銀妻癖”這個詞,心頭一陣慌亂。
難道我也要變成林師賢那樣的BT?
“嗎的,絕對不行!”我狠狠咬了咬牙,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而在我視線中的妻子,也和她的領導分離開來。
她的同事們一陣鼓掌叫好,唯恐天下不亂。
陳安琪的側臉紅撲撲的,似乎帶着難言的羞澀情愫。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心裡有些酸澀。
她是我的妻子,可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她,在我眼前表露出這樣的少女風情。
或許就像她說的一樣,因爲長期的相處,我們已經沒了當初的新鮮感和轟轟烈烈的熱愛。
細水長流,或許是一種美,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歡。
有的人生來就愛跳動的火苗,不喜潺潺的流水。
陳安琪,我的妻子,她就是這號人。
他們簡單地聚在一起之後,在領導的帶領下,開始向各個景點進發。
我一路儘量遠遠地跟在她們身後,不求能觀察得很仔細,能夠不被發現地跟着,就是我努力的目標。
我覺得自己挺好笑的。
好好的調休,都到了黃龍溪,卻不是來遊山玩水。
踩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面,兩側是木柱青瓦的飛檐翹角的明清建築。它們傍水而建,吊腳樓的風格盡顯巴蜀風情。
這讓走在前方的陳安琪她們一路流連顧盼,有說有笑的,心情很好。
但我的心情卻糟透了。
自己的妻子就在前面玩得開心,我卻宛如一個島國電影裡的尾行癡.漢。
這一路走來,開始並沒有異樣。
我也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或者,只是因爲那個領導作爲帶頭者備受關注,所以不方便下手?
想到這個可能,我頓時皺起眉頭。
我相信這樣一個領導不應該是走路來的。如果能等到他開車返回的時候,我就能確定他是不是開的奧迪A8L。
如果確定了姦夫的目標,那要找證據就會容易很多。
直到她們的活動結束,我都沒有發現其他異樣,似乎這個領導真是個正人君子一樣。
但我再見識過林師賢和趙玉之後,我深知不能以表面現象來推斷一個人的行爲,畢竟他是我的重大懷疑對象。
果不其然,他很快顯露了端倪。
在其他人紛紛解散之後,妻子的領導留下了她和李雨欣。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就是那個姦夫,同時和李雨欣以及陳安琪有染?
我覺得有些沉不住氣了,不得不告誡自己冷靜,不能打草驚蛇。
她們走在鹿溪邊,有說有笑的談論着什麼。
就和其他三三兩兩的情侶一般,像是在談一場戀愛。
但不同的是,這個男人一左一右,都有一個美人,頻頻引來他人豔羨和驚訝的目光。
他們找了個亭子坐下。因爲亭子裡面有其他人,三個人緊挨在一起。
我只能看見他們的背影,因爲有亭子欄杆的遮擋,看得不是很真切。
但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個男人在左擁右抱!
我感覺心在顫抖,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覺察到旁邊有人在打量着我,我若無其事地偏過攝像頭,裝作在拍攝垂柳和青石欄杆。
我假裝看風景,緩緩靠近了那個亭子。
但陳安琪的領導突然起身,讓我不得不在一棵柳樹後躲了起來。
原來是看到了一個熟人,他起身遞過一支香菸。
“老公!你怎麼來啦?”李雨欣緊跟着起身,語氣裡滿是驚訝。
但她的反應很快,直接挽住了他老公的胳膊,親暱地依偎在他肩上。
但她老公的神色卻不是很自然,笑得有點勉強。
我被這一幕搞得有點懵逼。
難不成這兄弟跟我有一樣的擔憂,所以也跑來捉姦了?
我心中升起一種荒誕的感覺,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憐。
儘管陳安琪的領導泰然自若,談笑風生,但他們聊天的氣氛似乎不是很融洽。
沒聊兩句,他便帶着李雨欣離去。
只剩下陳安琪和她的領導,像是一對情侶般坐在一起對視着。
我在亭子旁看着這一幕,宛如一個無關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