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妹?”陳安琪“噗嗤”一聲笑了,狹促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在說“看吧,就有人把我當學妹”,讓我一陣啞然。
不等這個男同學反應過來,陳安琪直接回答道:“當然可以。”
“坐這邊吧。”我主動挪了挪位置,並不想讓他挨着我的妻子坐。
“謝謝!”這個男同學在我旁邊坐下,但顯得還是有點侷促,時不時瞄上陳安琪一眼。
說真的,我很佩服他。一看他平常就不是經常和人打交道的,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陳安琪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居然都敢過來搭訕。
可能是遇到美女,強行突破自我了吧。
我對這種精神還蠻欣賞的,可他這多少是對陳安琪有些意思啊,當然沒辦法待見他了。
“那個,學妹···你多少級的啊?”我沒想到,這貨竟然還主動開口了。
“17級,剛讀一學期呢。”陳安琪回答得相當從容。
我差點一口飯噴出來,嗆得我直咳嗽。
“學長,你怎麼了?”這個男同學又詫異地看向我。
我看到陳安琪不悅地瞪了我一眼,心知她算是扮演學妹起勁了,也就不好多說什麼拆她的臺。
“沒事沒事,嗆到了。”我端起一杯苦蕎茶,喝了兩口才算緩過來。
我覺得挺鬱悶的,怎麼到陳安琪那邊就是學妹,到我這邊就是學長了啊?
去泥煤的吧,你個區別對待的傢伙!
關鍵是陳安琪扯得這麼玄乎,這個小子竟然還當真了。
不過他很不會聊天,上來就是一手刨根問底,追問哪個學院哪個專業,甚至哪個班云云。
哇,這小子聊天比我還直男,鬼都知道這樣會讓女生不高興的啊。
更何況陳安琪本來就不是什麼學妹,還要現場編來回答你啊?
果不其然,陳安琪根本不接話頭,而是隨口反問道:“說起來,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一個簡單的詰問,讓這個男同學整個人都僵硬了,筷子都不動一下。
我苦笑不得,這貨直接連名字都沒問啊。
不等她緩過氣來,陳安琪繼續柔聲笑道:“學長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還有你旁邊這位學長,你還沒跟他說過一句話吧?”
雖然妻子的語氣溫和,但我深知對一個內向而且宅到沒朋友的人來說,還是很打擊人的。
“對···對不起。”果不其然,這個同學直接就開始道歉了。
我看他急得那個樣子,好像眼眶都紅了。
我覺得他這個性格要不得,他可是個男生啊,以後出社會肯定要面臨很多事情,根本扛不起來。
但同樣的,我看到他這個樣子,也覺得於心不忍。
就和我好幾次自我評判一樣,我覺得自己是個聖母。
於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沒事,她跟你開玩笑呢,就是想大家做個介紹,方便認識嘛。”
“真的嗎?”他突然面露驚喜之色,看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廢話,肯定是假的啊!
不管怎麼說,我們總算進行了簡單而正常的交流。
言談中我得知,這個男同學叫陳果,按照華夏姓氏來說,還算是陳安琪的本家。
“既然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就叫你一聲第第吧。”陳安琪突然開口,讓我有些詫異。
“啊?”陳果更是直接懵逼了。
我猜這小子肯定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還是學妹呢,怎麼轉眼就變姐姐呢?
“逗你玩的,姐姐都二十六了,畢業幾年了。”陳安琪笑着開口。
“不···不會吧?”陳果呆呆地看着陳安琪,話都說不利索了。
“怎麼樣,是不是看不出來?”陳安琪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那少女風情狠狠地撥動我的心絃。
“真看不出來!”陳果由衷感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這一句話含有的情緒太多了。既像是放棄了什麼念頭的釋懷,又像是面對什麼鴻溝的不甘和哀嘆。
當然,更大的可能性還是我想多了。
總而言之,陳安琪把真相揭露了,顯然也就沒了繼續逗他玩的心思。
之後陳果便顯得默默無言了,直到一頓飯快吃過,才反應遲鈍地問道:“那這個學長,其實是你···?”
我都被他的神經迴路驚呆了,這麼久了纔想起如此明顯的問題?
“我老公。”陳安琪回答得毫不猶豫。
我們很快繞過這個話題,問起了陳果現在就讀的專業。
巧的是,他和陳安琪讀的是同一個專業,管理學院的市場營銷,現在都讀到大四了,年後就要開始實習。
我都無語了,就他這個性格,怎麼想到報考這種專業,完全南轅北轍啊。
不過按照他的說法,是想挑戰一下自我的弱點。
“真學弟啊,還是一個專業的。”
“姐姐我好歹工作幾年了,還是認識一些不同公司的老闆,到時候幫你引薦一下吧。”陳安琪樂了,直言說以後實習找工作的話,直接聯繫她就好。
一頓飯很快吃過了,陳果和我們道別,說是要去圖書館借書了。
“老公,怎麼樣?我就說我像大一的學妹嘛。”陳安琪還不忘向我炫耀。
“是是是。”我無奈開口,隨後問道,“要是陳果真找你幫忙怎麼辦?”
“說話算話啊,畢竟人家這麼有眼光。哼,哪裡像你,還覺得我不像大一的學妹。”陳安琪像個小女生一般,蹦蹦跳跳地就朝食堂外走去。
我一陣啞然,特麼的怎麼還有點吃那小子的醋?
中醫大完全是蘇州園林式的學校。溼地、五行大草坪、百草林、小橋流水、蘆葦蕩、歇涼亭等等,應有盡有。
我和陳安琪徜徉在久違的校園中,夜晚還能聽到操場上有男生彈着吉他唱歌。在小樹林之類的地方,也有小情侶幽會。
隨着時間的推移,加上又是放假,整個學校越來越安靜,偶爾看到人影也是不願回寢的小情侶。
我們走在木質的小橋鋪成的道路上,周圍只有蟲鳴鳥叫,月光清幽。
只有較遠的那處亭子裡,藉着夜晚的燈光,還有一個人在看書。
突然,陳安琪像是做賊一樣環顧四周,隨後將我拉近了路邊的竹林裡面。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套子就遞到了我手上。
“就在這裡?!”我覺得心跳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