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到陳安琪笑靨如花的樣子,我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這樣的話聽得我還是不能接受。
“老婆,你別鬧,說正經的呢。”我直視着她凝有墨韻的雙眸,輕聲開口。
陳安琪一看我是認真的,也就收斂起了笑容。
她將食指點在脣上,微微偏着頭,眨眼間便換了一種風情,像是不諳世事的純情小女孩在思索什麼難題。
“老公,既然你是認真的問,那我也認真地回答你。”她拉過我的手,溫柔開口道。
“你先前說的富二代,我其實比你瞭解更多一些。他太愛展示自己了,恨不得像孔雀開屏一樣,把所有美好的一面都展示給所有人看到。”
“孔雀開屏是什麼意思呢?發椿呀。”陳安琪淺淺地笑了。
聽到她這麼有趣的比喻,我也忍俊不禁。
“追求我的時候,還和另外兩個美女糾纏不清,恨不得發光發亮吸引所有美女的注意力。這種人,換作你是女生你嫁嗎?”妻子繼續說道。
我搖頭,表示不會。而且我相信,任何一個想找個好男人託付終生的女人,都不會將一生交給他。
“那校園唱歌大賽第一名那個男生呢?”我繼續追問道。
“這你都還記得?”陳安琪捏了捏我的鼻子,眼眸中有止不住的笑意,“我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可能是享受慣了光環吧,那個人太自我了,恨不得全世界都圍着他轉。”
“我是誰呀?大女人誒,要我圍着他轉,還不如殺了我算了。跟他約過一次會,什麼都不管我的感受,他想去哪就去哪,他吃什麼就吃什麼。”
“當他朋友都累吧,更何況是女朋友?”妻子說得很細緻,顯然是將我的問題認真對待了。
我人都聽懵了,感情不是我打敗了一衆牛皮哄哄的情敵,而是他們自己打敗了自己啊?
“老公,還有其他男生,在這裡我也都不說了。就說你和他們相比較,我喜歡你哪些地方吧。”陳安琪想了想,這樣說道。
我點點頭,表示認可。也沒別的想法,特麼那個時候陳安琪的追求者太多了,簡直如過江之鯉一般。
哪怕是之後我和她在一起了,還是有不守道義的人想來挖牆角,雖然人數銳減,但特麼還是很讓人糟心啊!
要是逐個說起來,我怕那個過程會聽得我心慌······
“因爲你最單純。”陳安琪的第一句話,就把我挺傻了。
“啊?”我下意識瓜皮地問道。
“你不像他們,只想着展示自己多麼優秀,想借此來吸引我。不管我生氣還是難過,你都願意一直陪着我。”
“哪怕看到我接受了別人的約會,你也沒有放棄過。”
“最關心我的人是你,最願意從每一個細節瞭解我的人是你。老公,你是個暖男呀,你知不知道?”
“你在我相信愛情的年紀,沒有談物質,而是最純粹的真心。就像中學生早戀一樣,雖然顯得比較幼稚,可是···”
陳安琪笑了:“我就是喜歡啊,我就吃這一套怎麼了?”
我真的聽得想哭。
過年必須得回老家看看,我家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
“老公,你知道我其實比較大女人主義,一般不會跟你說這些話的。就像你們男生一樣,有些話心裡知道就好了,說出來顯得矯情。”
“但是,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仔細說這麼多嗎?”陳安琪定定地看着我,收斂起了所有笑意。
“不知道。”我老實回答。
“因爲我的傻老公,”陳安琪嘆息了一聲,“你出了社會之後,就一直不夠自信了啊。以前我們在學校,雖然你也有些不自信,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我心頭一震,覺得被戳中了藏起來的痛處。雖然明知道是對我好,可還是聽得我有些不自在。
陳安琪···把我看得那麼透徹嗎?
她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藉着這段時間你也升職了,我就想好好跟你談一下。老公,你真的要學會自信。”
“就像你升職轉正一樣,你可能會覺得你做不到,可你最後還不是做到了嗎?”
我覺得鼻子一陣酸澀,感動如泉水般流淌,浸潤了心田。
“老婆,謝謝你。”我一把狠狠摟住她,傾瀉着心頭最真實的感情。
“傻老公,謝什麼呀?其實我覺得你很好,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陳安琪笑了。
這句話聽得我心頭一緊。
“我想說其實你很好,你自己卻不知道。”這不是《暖暖》裡面的一句歌詞嗎?
我想到趙玉給我唱《暖暖》的場景,那似乎也是她想對我說的話。
我覺得很對不起陳安琪。
她覺得我最單純,心思最真切專一。可我卻揹着她,和趙玉還有陸琪琪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陸琪琪可以說是我對她的報復捉弄心思,要說對她的好感和喜歡,肯定是提不上的。
可趙玉呢?
想到她眸泛淚花,望着我唱一首暖暖的場景,我真的說不清楚了。
“還好我拒絕了她。”我心底一陣後怕。
是夜無眠,驚起思緒無數。
當那最深沉的感動退卻後,我卻更加焦躁和迷茫了。
陳安琪表現得那麼在意我,真的會越軌嗎?
可那麼多疑點,我又無從去勸解自己,說一切都是誤會。
太多的思緒困擾着我,以致於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入睡的。
往後的幾天,我盡力和陸琪琪以及趙玉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爭取不到達那種噯味的度。
趙玉其實還是個懂事的姑娘,在得知我的心思後,收斂了很多,再沒有過任何越矩的舉動。
只是有時候,她會默默地看着我發呆,一看就是很久。當後知後覺地發現被我看到之後,又會裝作一切都沒發生。
她這個狀態我還蠻擔心的。不僅僅是她,我甚至都想找林師賢聊一聊了。
特麼趙玉是你女朋友啊,你就算再有那種癖好容許她生理越矩,也不能容忍她心理越矩,被另一個男人搶走吧?
畢竟趙玉是在林師賢的縱容和慫恿下,纔敢變得這麼肆無忌憚的。
“等等!”
我突然受到了啓發,心裡有了個大膽到自己都害怕的念頭。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
我假扮銀妻癖,慫恿陳安琪越軌,那她會不會將姦夫正大光明地曝露出來?!
這個念頭一出現,我就開始懷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