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緣在說完這話之後眼神中再也沒有那種捉摸不定的茫然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自信。
將金屬狂鐵的頭顱一分爲二之後天緣並沒有急着去替換小虎子的顱骨,而是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着。
他在等,等着時機成熟的一刻,而等到烘爐中的精鐵變成鐵水之後,他這才雙目閃耀起一絲精光。
隨後他抄起神蛟巨錘,一錘便砸在了小虎子的頭顱之上。
這一錘下去並沒有**迸裂的場景出現,在這一錘之下小虎子的頭顱如同被利刃一分爲二。
更神奇的是,頭顱被分開之後腦袋裡的一系列東西還在正常的運轉着,就好像還有一個無形的頭骨在保護着這些。
天緣將一分爲二的頭骨給抽離了出來,隨後極快的將金屬狂鐵的頭顱安裝了上去。
神蛟巨錘轟然落下,連敲十多下之後兩半顱骨便被他給敲打成了一個整體。
這要是張大壯還在此處,肯定會被天緣的瘋狂給嚇到的,這哪裡是救人?他分明看到了一個變態殺人狂在用鐵錘捶打一個屍體啊!
天緣神態自若,單手一吸,烘爐中的精鐵鐵水猶如蛟龍出海一般被天緣吸了過來。
精鐵鐵水澆築在了小虎子的頭顱之上,神蛟巨錘被他拋到了一旁,神蛟小錘赫然出現在了手中。
“噹噹噹……”隨着精鐵鐵水的澆築,天緣不斷的將鐵水砸進了小虎子的頭顱縫隙之上,雖說那縫隙基本上都看不出來也不妨礙正常活動,但是他還是要將其給填補完美。
這雖然是不妨礙正常活動,但是卻在某些時候卻也是比較致命的,就比如,要是對敵時,要是被敵人看破,一擊之下擊中這道縫隙之上,那便是致命的弱點。
天緣不能放任這種事情發生,雖說之前這個半人半獸的金屬狂鐵就是那種頭蓋骨沒有被強化過的,但是這畢竟只是林納斯隨手製造出來的東西,也沒打算用這兩儀天實力巔峰的金屬狂鐵做出什麼事情,就是覺得好玩才製造的。
所以也沒有太大的講究,但是天緣現在卻是要用它來救命呀,可是不能馬虎半分,精益求精纔是他的性格。
神蛟小錘此時猶如春雨綿綿,時緩時急,神蛟小錘在天緣手中來回飛舞,碎星錘法更是被他使用的淋漓盡致。
沒一會兒,顱骨便被他敲打的堅硬無比,這個錘鍊方式跟天緣煉體的手法是一樣的,雖說不如神蛟巨錘這般來的直接,但是卻是要比神蛟巨錘來的仔細,堅硬程度絲毫不比天緣的身體要差。
精鐵鐵水用了纔不到十之一二,剩下的當然也不能浪費了。
天緣決定趁熱將小虎子全身都捶打一遍,要不然等到下次還要給小虎子來一個開膛破肚。
就在這時,剛被天緣錘鍊好頭顱的小虎子卻是悠悠轉醒,而且它此時竟然口吐人言:“我的天,怎麼這麼熱?是要把我煮熟了吃了嗎……”
“糟糕!小雪!快催眠它!”看到小虎子醒了過來,而且還會說人話了,天緣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反而是大驚失色的叫道。
這可不是天緣小題大做,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馬虎,要是小虎子這時候醒來突然被嚇到的話,那肯定會亂動,這樣一來集中注意力的天緣肯定會失手的,那麼後果肯定是小虎子殞命當場。
潘雪反應也是極快的,再小虎子剛醒的時候她便注意到了,她也是第一時間用自己的能力將小虎子給控制住,她的動作跟天緣的話是同步完成的。
看到小虎子再次雙眼無神的倒在地上天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看到潘雪跟自己彷彿心有靈犀一般的默契,天緣也不禁微微一笑,潘雪對着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可以繼續他的工作了。
天緣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二人也不知爲什麼,彷彿心裡有一個默契點,隱約中總能在不經意間瞭解到對方的想法。
可能這就是作爲幫魅族能力者覺醒後特有的心靈感應吧。
天緣回過身來,繼續着他的任務,隨着鐵水不斷的澆築着,天緣手中神蛟小錘揮舞的速度更是快了不少,鐵水澆築着,天緣捶打着。
金屬狂鐵的骨骼密度更是密集了很多,只可惜不能跟天緣肉體一般,要是能和天緣的肉體一樣也將能量也捶打進骨骼裡面的話,那麼小虎子以後的身體絕對非同凡響。
隨着時間流逝,逐漸的將金屬狂鐵的骨骼都淬鍊了一遍,鐵水用盡,天緣這才收回了神蛟小錘,臉上那副不健康的紅暈時隱時沒,嘴角處還有一絲血液流了下來。
畢竟他此時還是身負重傷,雖說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理有些好轉了,但是總歸還是有暗傷的。
現如今又這麼高強度的使用碎星錘法又是引得他暗傷復發。
“相公……”潘雪看着天緣搖搖欲墜的身軀不由得叫了一聲。
“沒事……不用擔心。”天緣擺了擺手說道。
之後他便緩了緩身形,將金屬狂鐵的內臟拿了過來,將小虎子受傷的內臟一一替換了下來。
雖說這個也需要極其龐大的精神力,但是跟之前鍛造骨骼時卻是要簡單許多了。
“呼……還差最後一個。”天緣又是長舒了一口氣看着手中精鐵心臟緩緩說道。
“就差最後一步了?”潘雪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但是心臟卻是最麻煩的,之前替換顱骨時都沒有這麼麻煩,畢竟需要替換的只有骨骼,大腦什麼的都不需要直接碰觸,但是心臟不一樣了,我需要在第一時間將它替換掉,讓他能馬上發揮作用。”天緣道。
“心臟是脊椎動物身體中最重要的器官之一,主要功能是爲血液流動提供動力,把血液運行至身體各個部分,它也是人最爲致命的存在,也正是因爲這樣它想要做移植並不像器官一樣。”潘雪說道。
“對的,就是這往纔會麻煩,我需要將小虎子周圍大血管和部分左心房切斷隨後從胸腔中分離出來,剩下的左心房組織保留肺靜脈,將金屬狂鐵的心臟修剪後植入原心臟部位與小虎子的血管和剩餘左心房組織吻合。供體心臟復跳後,脫離體外循環機,這樣纔算得上是完成。”天緣皺着眉頭說道。
“這個我覺得要是配合醫生來做會簡單一些,但是咱們倆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呀?萬一出錯了……”潘雪說道這兒便不敢在說下去了。
她想說的是要是出錯了,那麼小虎子的性命難保,這個也是天緣正在犯難的地方。
“這個……要不我來試試?”這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馬車裡傳了過來。
“嗯?”二人齊齊回頭望去。
只見從馬車裡下來了一個人,正是最早在天緣他們搭馬車時跟他們交流都那個憨厚漢子。
這個漢子叫錢彪,之前他們吃肉喝酒的時候也交談過,只知道他是這個車隊的領路人,並不知道他會什麼醫術啊?
這時候他卻是走了過來,此時的他上半身沒穿衣服,腰間裹着厚厚的紗布,這是之前他們中的叛徒王鬆乾的好事,幸好沒有切中要害,要不然的話,他們二人也早就魂歸故里了。
“錢大哥?你有辦法?”天緣看着這個由於失血過多而顯得面色蒼白的憨厚漢子問道。
憨厚漢子錢彪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不僅僅是馬伕,而且還是嚮導,同時還是這個車隊的醫師,毫不炫耀的說,你們剛纔討論的那個手術我自認爲能信手拈來。”
聽到憨厚漢子錢彪這麼說道二人相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希翼的光芒。
憨厚漢子錢彪並沒有吹牛,他家祖輩都是醫生,什麼刮骨療傷,開顱手術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
但是有人問了,這麼優秀的醫生爲什麼會在一個鏢局裡安心當一個車伕呢?
這還是要從他父親那一輩來說。
他父親年輕時便是當地遠近聞名的外科醫生,本來可以將自家醫術發揚光大的,但是卻是遭到了同行的嫉妒。
接二連三的給他父親設局,一次次的醫療事故的發生逐漸讓這個鼎盛的醫療世家從此走下了神壇。
還有一些思想封建的人到處造謠,說什麼外科醫生都是屠夫,傷人害命,人嘴兩張皮反正都使得,有會說有不會聽的,讓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鉅額的醫療事故的賠償費用逐漸拖垮了這個家庭,最終他父親被要債逼死了,而他也成了一個喪家之犬,猶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最終,還是哪都去鏢局的總鏢頭收留了他,不僅幫他償還了債務還給了他一個棲息之所。
他爲了報恩,從此便留在了哪都去鏢局的中,鏢師們外出押鏢難免會受傷,這不,從此之後他便成了哪都去鏢局的馬伕兼職醫師。
“那錢大哥,這個真的可以嗎?”天緣將金屬狂鐵的心臟遞給錢彪問道。
“換心手術嘛!簡單,不過這個玩意兒我只能說是將其取出來,之後給你安裝好,至於連接一系列的還得交給你,這個鐵疙瘩我整不了。”錢彪拿着金屬狂鐵的心臟在手中拋着說道。
“嗯,我明白了,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不過第一次做這麼精密的手術還真有點緊張呢!”天緣打着哈哈說道。
錢彪則是拍了拍天緣的肩膀示意他安心說道:“別緊張,誰不是第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