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公主坐在飛碟窗口看着海平面上的太陽,說實在的,她期盼着太陽落下,但又不希望太陽落下,期盼是因爲她想驗證體內的食骨菌已經殺死了;不希望是因爲她擔心食骨菌還沒有殺死,她還得承受刺痛的折磨。
通紅的太陽染紅了海天,橘紅的海天之間夾着一個紅亮的圓盤,圓盤逐漸地下沉,少一半,一半,多一半,圓盤終於落入海里,海天之間那最後一抹紅線消失了,黑夜吞噬了海天,只有星星和燈塔的亮光在黑夜中一眨一眨。天權公主緊抱着身體捲縮在窗口靜靜地等待着,只聽見心跳聲咚……咚……閃亮的星星陪同她一起等待,一閃……一閃……漫長的夏夜,漫長的等待……
“好了!好了!我終於好了!”公主激動的歡呼時腦海中浮現他的面容——尖挺的鼻子,明亮的眼睛。
“弗蘭格爾海灣——對——去弗蘭格爾海灣見他。”天權公主這樣想着啓動飛碟飛入海底等待着他的到來。
夏日的週末,陽光明媚,溫暖宜人,特洛夫與他的同事結伴來到弗蘭格爾海灣衝浪,海岸邊人頭攢動,躺在沙灘享受着日光浴的老人,追逐嬉鬧的孩子,正在親熱的情侶,嚮往着在海浪中一展英姿的初學者,正在海浪中英勇搏擊的勇敢者,那蔚藍的海水、洶涌的波濤如同風情的少女吸引着人們每個風和日麗的週末聚章在這裡。
特洛夫急不可待地抱着衝浪板衝進海水,只見他迎浪而上,霎時捲入海浪中,霎時又在浪的盡頭衝出,一浪剛過一浪又洶涌而來,海浪如同頑強的海神總想吞沒膽敢闖入者。
正當特洛夫在海浪隧道中急速前進時,海水中衝出一隻美人魚,只一瞬間,那矯捷的身姿,癡情的眼神深深地吸引着特洛夫,他期待着她再次出現。
特洛夫轉過身四處張望着,向下一個海浪緩緩駛去——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巨浪已疾馳而來,特洛夫輕提浪板,迎着浪牆急轉而下,只覺着海神張開大臂緊緊地抱住了他,他不敢回頭,也無法回頭,只是順着海浪隧道本能地衝擊。
一股暖流在特洛夫後背間傳開,海水的氣息,她的氣息——她冰涼的體溫、細嫩的魚紋皮膚在特洛夫腦海中閃現——她!就是她!她在特洛夫耳邊低語:我是天權公主,謝謝你解除了我的痛苦!
“你不是地球人?”
“不瞞你說,我真不是地球人。我來地球才染上了食骨菌病毒。”
“食骨菌比較穩定,一般不會感染,不知你是怎麼染上的?”
“記得當初在野外採章地球植物標本,在樹叢中我的屁股被樹枝紮了一下,回來後晚上開始疼痛。”
“食骨菌只在動物的血液中傳播,植物不可能攜帶的?除非有人……”
“人爲讓我感染?”
“對,食骨菌地球上的動物都攜帶,但是很穩定,動物死後纔開始腐爛動物的屍骨,從來沒有發現有人感染上,我們只在實驗室裡做過實驗。”
“這麼看來,有人在陷害我,會是誰呢?啊——是她!”
“是誰?”
“我的同事——天蛇星主。”
“她爲什麼陷害你?”
“爲了毀滅人類。”
“什麼?毀滅人類?你們到底來自那個星球?來地球幹什麼?”
一堵巨浪吞沒了他倆,天權公主趁機一翻轉抱緊特洛夫,親着他的嘴脣在海浪中自由飄蕩,巨浪過後,他倆又出現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