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神學院對抗賽第一部分比賽要求?
這就要開始了嗎?
修的神色感染到了左伊人,她估計也猜想到了這東西是什麼,所以在湊到修的身邊,看到那張紙上寫着的字樣時,她並不怎麼吃驚。
但是在看完整個比賽要求後,她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算是什麼要求啊。
修的情緒雖然不外露,但他的心情其實和左伊人差不多。
紙上面列了寥寥幾條內容:
第一,在第一部分對抗賽的前夜,所有參加對抗賽的人員都需要服下特別配置的安眠藥。
第二,在第一部分對抗賽的前夜,所有參加對抗賽的人員晚上都不能吃東西。
第三,在第一部分對抗賽的前夜,所有參加對抗賽的人員在睡覺前,必須佩戴特別製作的黑色隨身袋。
第四,在第一部分對抗賽的期間,參加對抗賽的人員只能按照之前的分組情況進行二人活動,不允許和其他組員接觸。
第五,具體細則到時候再通知
。
第六,這些要求,以及當天通知的具體細則必須全部遵從,否則就按對抗失敗論,當即進行制裁
第七,gd luck~
所有的要求就是這麼多了。
看完這些,左伊人坐在了自己的牀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修的關注點則不在這些要求上,他指着最後一條,問:
“這是什麼意思?”
左伊人瞄了一眼紙。說:
“‘祝你好運’的意思。”
說完,左伊人便把雙手交疊在腦後。往牀上一躺,望着天花板發起呆來。
修把那紙疊好放回了牀頭櫃,把書翻開,看起書來,同樣不講話。
房間內一時間又靜了,倒好像是這張紙從來沒有出現過。
修和左伊人都已習慣了房間的靜寂。誰也不會覺得難堪或是彆扭。
不過他們兩個人心裡都清楚,這張紙上的確是說了些要求,但這些要求,一條都沒有觸及到對抗賽的實質,說白了,不到對抗賽的那天,他們是根本無法知道對抗賽的真正內容的。他們所能做的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除此之外。他們也做不了什麼了。
漸漸地,他們在神學院已經呆了一個月之久,第二天,就是對抗賽開始的日子。
當他們一個從圖書室回來,一個從訓練室回來後,發現他們的牀頭櫃上各自出現了了一個黑色的小腰包以及三片白色的藥片。
想必這個就是安眠藥了吧?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已經習慣了這些偶爾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自己房間裡的東西,以及密佈在四樓各個角落的監控攝像頭。
圖書室裡、訓練室裡、廚房裡、他們的房間裡
。甚至包括浴室裡,每隔兩米就有一個高清的攝像頭,還不是針孔的,一個又一個機器整齊規律地排列着。無死角地覆蓋了整個四樓,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神學院的細則裡有明確的規定,不準以任何手段對攝像頭進行遮蓋,否則就會被認定爲叛變,就會有專門的人員對違反規定的人進行“制裁”。
起先,修發現這一點時,極度不爽,他不習慣自己被人全方位監視着的感覺,好像是有無數隻眼睛在盯着他一樣,就連睡覺都睡得不安穩,情緒有些焦躁,要不是左伊人的態度一直很平靜,他估計就得抓狂了。
用左伊人自己的話來說,兩個人對待同一件事,必須要有一個人能保持冷靜,否則的話平衡的局面就很可能被打破,而平衡被打破後,就可能滑向不可預測的結局。
既然左伊人作爲一個女孩,知道自己連洗澡時也時時刻刻被偷窺着,仍能保持平靜,修再表示什麼異議就顯得過於矯情了,於是他也只好忍下了氣,久而久之,也習慣了。
習慣的力量是巨大的。
在神學院生活了這些日子,這是修最大的感觸。
什麼事情都可以習慣,比如說跟一個女生住在一起,比如說被監視器時時刻刻監視着,比如讀書,只要習慣了,一切就都變好了。
在參賽須知上提到過的事項,他們要隨身佩戴這個黑色腰包,吃下安眠藥,以及晚上禁食,修和左伊人都完成了,他們兩個人早早地結束了各自的工作,六點的時候就吃了藥,躺在了牀上,靜靜地等待着藥效發作。
等待藥效發作還得一會兒,兩個人剛開始還各自望着天花板,想着各自的心事。過了半晌,女孩率先打破了寂靜:
“修,你對明天的事情怎麼看?”
修揉了揉鼻子,反問:
“你怎麼看?”
女孩伸了個懶腰,說:
“總之要遵守規則,一定要遵守規則,到時候不管出了什麼事兒,咱們都不能跳出圈來,否則,很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
修不大喜歡女孩這種說法,就直接說:
“說什麼死不死的。”
女孩好脾氣地笑笑:
“行行行,我不提。但是你得記住我的話,千萬別出格。”
左伊人連續強調了兩遍“千萬別出格”,叫修產生了一點兒怪異的感覺。
左伊人怎麼像是知道了些什麼的樣子?
察覺到不對後,他立刻問: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左伊人淡淡地低頭笑道:
“你看了那個黑色小腰包沒有?”
修的確看過,不過那個黑色小腰包的拉鍊似乎是壞了的樣子,拉都拉不動,他也沒在意。但是被左伊人這麼一提,他就摸上了自己的腰。上面正掛着那個黑色的小腰包。
左伊人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後,微微一笑,說:
“小心點兒,那東西恐怕很危險。”
修的手一頓,停在了拉鍊上,擡起眼來看左伊人。用眼神詢問她是怎麼回事。
左伊人把手從腦後收回,輕輕地摸了一下那個腰包,笑着說:
“搞不好,這裡面裝的是炸彈呢。”
左伊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平靜了,弄得修慢了一拍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炸彈?!
不過由於左伊人的態度實在是太輕鬆,修也並沒有產生什麼特別的緊張感,只是把手從腰包位置移開了。
左伊人的嘴角始終保持着淡淡的輕鬆的笑容:
“他們總要一個可以約束我們的東西
。如果我沒想錯的話。其他的組合,應該也有很厲害的人。爲了避免我們這些人違反規則,以及出現其他的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他們得采取相應的措施。所以,炸彈,對他們來說,是最簡便的工具。還記得那張紙上的第五條嗎?——‘這些要求,以及當天通知的具體細則必須全部遵從,否則就按對抗失敗論。當即進行制裁’,所謂的制裁是什麼,我想,大概關竅就在於神學院要求我們配備上的這個莫名其妙的小黑包上吧。”
修琢磨了琢磨這個小黑包。嘀咕道:
“我晚上睡覺不翻身,可你行嗎?別一下子給壓爆了。”
聞言,左伊人一下子笑出了聲: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的,炸彈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退一萬步說,即使這個是炸彈,應該也是遙控的,要是隨便一翻身就能弄爆,那估計今晚神學院就得提前死一大批人了。”
左伊人樂觀的語調至少讓修的心安定下了一些,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
藥效要發作了嗎?
左伊人扭頭看向修,眼睛彎彎地問他:
“怎麼了,這麼快?”
修不知道爲什麼左伊人不論任何時候都能露出笑容,而且那笑容不似作僞,全都是發自內心的,而且看了也叫人發自內心地舒心,看了這麼些日子,修都沒有看膩,這時候看到女孩的笑,他竟有點兒失神。
至於明天的重要事情,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左伊人也直勾勾地看着修,不過她的眼神裡更多的還是疑惑:
“怎麼了?”
修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眯了眯眼睛,說:
“沒事。”
要是放在平時,聽到修這麼說,左伊人就不會多問些什麼,可是她今天挺奇怪的,話格外多:
“不對,你眯眼睛的意思就是證明你心裡有事
。都一個月了,我還不瞭解你嗎?”
修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眯眼睛的動作代表着什麼,被左伊人一提醒,他的心就動了一下:
自己真的有連自己都未曾發覺過的習慣動作?
修不出聲了,左伊人則伸出手指,豎在自己腦袋上,少有地扮了個調皮的鬼臉:
“而且你眯眼睛的動作特別像兔斯基,兔斯基~”
修並不知道兔斯基是什麼,只覺得心裡前所未有地寧靜,而眼前的左伊人也順眼了許多,可他同樣不知道怎麼接左伊人的話,只好背過身去,悶悶地說:
“睡吧。”
左伊人那邊沒了說話聲,只有她從牀上起身的聲音。
幾秒鐘後,燈就被她拉上了,房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修閉上了眼睛,剛準備睡過去,爲明天不知道前景如何的對抗賽積蓄體力,就聽左伊人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聲調與她剛纔的俏皮輕鬆完全不同,居然帶了一點點的迷茫:
“修,我儘量不給你添麻煩。可是……我……有點兒害怕,明天,你能保護我嗎?”
在這之前,修完全沒有感覺到她有絲毫的害怕情緒,但到現在,修才依稀記起來,左伊人還是個十歲的小姑娘,面對這種未知的前途,她有害怕,才更正常。
只是因爲這些日子,左伊人太過冷靜開朗的樣子,讓人忽略了她的真實年齡。
修轉過身去,發現左伊人也正背對着自己,但在黑暗中,修似乎看到她的背在輕輕顫抖着,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也繃得很緊,好像是她的手在用力地揪緊被子一樣。
修看了看她躺在黑暗中的背影,又轉了回去,過了很長時間,他才輕輕地說了一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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