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塔娜微笑道:“吉達不用擔心,這些我懂,等下我們一起去買吧。”
黑衣侍衛笑道:“那樣就好,既然如此,姑爺,屬下就先告退了。”
等黑衣侍衛走了,凌鋒看着塔娜,幽幽一嘆,幫新郎挑選聘禮,關鍵是新娘還不是她,這小妞心裡估計夠鬱悶了。
塔娜卻嫣然一笑,道:“沒事,我們走吧!”
隨即,兩人帶了幾個侍女上街,購買聘禮。
大都城的結婚風俗已經與大楚九州相近,除了要準備玉器、金器、綢緞、銀兩等聘禮,還要買大餅、桔餅、水果、豬腳、面線、糖果、閹雞兩隻、母鴨兩隻、大燭數對、禮香兩束、衣服(新婦用禮服)等用品,還要準備禮帖(記載禮物項目、儀式次序)、婚書,還要請吹鼓班子。
於此同時,一處府邸。
府邸門口站着兩個黑衣護衛,但若有人注意,就會發現他們腰間掛了蒼狼禁衛的腰牌。兩人雖然是看門的,卻都是先天修爲。府邸內部也是處處有蒼狼禁衛守衛,守備森嚴。
此時,花園的一處涼亭。
涼亭中有石桌石凳,一個白衣文士正坐着緩緩撫琴,琴音急促,似金戈鐵馬,透着殺機。
片刻後,一個黑衣中年緩緩而來,坐在道:“吳老弟,這吉達正在街上買一些金銀、玉器等首飾,像是在準備聘禮。你是不是多心了?”
這位白衣文士正是奪命書生吳天亮,他淡淡一笑,道:“似吉達這等武功近乎先天極致,足以排入人榜前三的絕世高手,你以爲會隨隨便便,能憑空出現?雖然他的樣貌、武功都沒有完全相似的人物對得上號,但並不能完全排除懷疑!就比如韓兄,你的成名絕技是刀法,可再去練劍,未必不能達到刀法的八九成水準。如果吉達是本身用劍,又是水屬性真氣,那可疑的對象就不少,比如滄浪劍派!”
這位韓兄正是血手人屠韓釗,他恍然道:“我調查過滄浪劍派,其中玄天都、邱澤濤、林峰、段鵬這四人都差不多有這等戰力!不過,除了林峰,其他三人都去天元峰閉關,凝鍊真元去了。莫非此人就是林峰!”
吳天亮點頭道:“林峰的嫌疑最大,一是年齡,二是他一身登峰造極的橫鍊金身,身份契合度足有七八成。”
韓釗道:“那吳老弟何不直接稟報大汗,將其拿下?”
吳天亮搖頭道:“事情沒有十成把握,是不能胡亂動手的。似這等武功卓絕,根基雄渾者,將來登頂武宗的機率超過七成。如果只是一場誤會,結下大仇,將來你我就再無立足之地。這大漠草原已經是我們的最後一處立足之地。如果再次被趕走,恐怕就再無容身之處了!如今之計,只有先監視,找到確鑿證據再出手。”
韓釗默然無語,也正是因此,他最近吃人都變得萬分小心,而且毀屍滅跡,不留半點痕跡。
這時,吳天亮卻道:“韓兄,如今你我的利益是一體的,若我飛黃騰達,你必然也受到重用。我若死了,你也難以獨存。所以,我必須再次告訴你,不要再吃了,草原人口稀少,大汗對於人口最爲重視。”
“我會注意的!”
韓釗點點頭道,心中卻有點不以爲意,普通平民只是草芥一般的存在,吃了一波,還會長出來,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隨即,韓釗告辭離開。
吳天亮幽幽一嘆,他知道韓釗是一種心理變態的精神病,對吃人肉有了癮,留着遲早會連累自己,他心中下定主意,等這次的事情一過,就處理掉此人。
此時,蒼狼部落東邊的一處草原,這裡有密密麻麻的白色營帳。
營帳外都是身着金色衣甲的士兵,正是金狼軍。金狼軍主要駐紮在東部,防備着鐵鷹部落進犯。
片刻後,一個金甲青年策馬飛速而來,趕往最中間的大帳。
大帳內,一個身着金色鎧甲,帶着雪白帽子的中年將領端坐在虎皮大椅之上。此人面容粗獷,留着濃密短鬚,神色威嚴,體內氣機深不可測,顯然正是金狼王呼延絕。此時,他在看擺放在桌面的一副地圖,思考着應對鐵鷹部落的軍略。
隨即,金甲青年進入大帳內,躬身行禮道:“屬下參見王爺!”
呼延絕瞥了青年一眼,道:“起來吧,出什麼事了?”
金甲青年道:“王爺,大都出事了。那個吉達一刀擊敗了世子殿下,如今王爺家族聲威受損,世子殿下也因此自責,在香月樓酗酒買醉。”
“廢物!”
呼延絕面色一變,拳頭捏緊,體內凝練至極的鋒銳氣息不經意間泄露一絲,身前的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金甲青年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頓了頓,呼延絕道:“再準備一張桌子來,本王要給那吉達一份新婚賀帖!”
金甲青年有些不解,卻也只能照辦。
片刻後,幾個金狼軍士兵搬來了桌子。
呼延絕凝神聚氣,用毛筆以金漆寫了一份賀帖。
金甲青年拿起賀帖一看,那金色的賀字彷彿瞬間活了過來,每一筆一劃,都化作了一把金刀,斬入他的識海。隨即,他猛然吐了一口鮮血,面色變得蒼白,精神萎靡,瞬間受到了重創。
這時,呼延絕道:“此賀帖內含有我的一道刀意,只要不到武宗之境,都可以斬殺!你持我賀帖,親自交給他,我再教你激發刀意的咒語,只要他接過帖子,你再念動咒語,賀帖裡的刀意就會將其斬殺!”
金甲青年笑道:“王爺高明,屬下敬佩萬份!”
隨即,呼延絕教授金甲青年咒語。
此時,王宮後庭,乾西二所。
這裡是南北三進院的格局,也是七王子元天耀的住所。
庭院之中,一個面容俊朗,劍眉星目的白衣青年正是全神貫注練習書法,而且寫的是大楚文字。
片刻後,一個白衣青年和一個青衫青年聯袂而來,正是大漠十傑的劉淵和万俟星雲。
劉淵看到白衣青年在練書法,哈哈一笑,道:“老七,你這是要棄武從文,準備去大楚考個狀元噹噹?”
万俟星雲卻凝視着元天耀的筆鋒,每一筆劃出,就彷彿一式精妙的劍法,他眼中甚至生出了元天耀使出這一招劍法來襲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