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爲什麼你一直跟着我?”
當我看清那個身影時,我便確定之前在機場的感覺不是錯覺,而就是眼前的女人跟着我。
她沒有說話,只是低垂着頭,一副有些膽怯的樣子,但我知道她並不怕我,她不說話,大概是不想說。
“既然你讓我看到了你,就說明你想讓我知道些什麼,那你還是說出來吧!”我毫不客氣的把我的感覺說了出來。
而此刻,我的內心正翻騰着,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是衝着誰而來?
我甚至在想,這個女人會不會又是祈向潮何時惹下的桃花?
女人微微擡起眸子看了我一眼,“我想讓你幫我見他的家人。”
她一句話讓我愣住,我擰了擰眉,“這個他是誰?麻煩說清楚一點!”
“秦燱!”她簡單的給了我這兩個字。
秦燱?
這個女人和秦燱有關,而不是祈向潮,這一剎那,我心中的擔憂落了地,而我則更加細緻的觀察起來。
她的年齡看起來不大,應該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雖然現在一眼看上去普通,甚至有些略胖,但仔細的去看,這個女人長的卻十分精緻,只是沒有打扮而已。
如果她像眼下那些時尚的女孩裝扮一下,一定也是個美人!
我打量完她,便開口問道:“能方便告訴我,你和秦燱是什麼關係嗎?”
我的話讓她一下子咬住脣,而不知怎的,她這麼一個動作,竟讓我有種咔嚓被人在心上咬了一口的感覺,她並沒有立即開口,似在遲疑什麼。
“如果你不說出來,我也沒法給他的家人說,不是嗎?”說這話時,我看向不遠處,祈向潮正站在那裡。
剛纔看到這個女人,我立即從他那邊跑開過來,他也有跟過來,不過在看到是一個女人後,便又停下,就那樣站在不遠處看着我這裡。
“我不是會害他的!”女人給了我這樣一句,讓我更加納悶與好奇她是誰了。
“既然沒有要害他的意思,那爲何又不敢說你是誰?與他的關係呢?”我骨子裡的強勢不自覺的冒了出來,話出口我才覺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
女人大概也感覺到了,擡起眼睛看向我,這是她第一次與我對視,從剛纔我追上她,到現在爲止,她一直沒有看我的眼睛。
此刻,我才發現她的眸子很亮,一雙眸子特別的黑,就像是大麥和小糖果一樣,這樣的眼睛讓我不由的就覺得這女人不是壞人。
因爲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能有這樣乾淨烏黑眼睛的人,心也定是如孩童般純潔乾淨!
她的眼睛除了黑而亮之外,她看我的眼神也又帶着股子犟性,完全沒有與我第一次對視的怯然,這樣的人帶着股坦蕩,我知道不能以主觀意志去評判一個人,可是此刻,我不由的就在心底下了結論,她不是壞人。
“我能救他!”在她與我對視片刻後,終於開口給了我回答。
而她的這個回答,讓我的心當即就快跳了一拍,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再次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能救他,我要見他的家人!”女人又重複一遍,字字清晰。
我不禁回頭看向不遠處的祈向潮,他隱約感覺到什麼,似乎想過來,我卻對他輕搖了下頭,纔再看向身邊的女人,而她也在看着不遠處的祈向潮。
“我想讓秦燱和他一樣能健康的長命百歲的活着!”女人的聲音不高,可是字語之間透出的情意卻是讓我一顫。
“你喜歡秦燱!”這幾個字我脫口而出,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女人聞聲,臉頰微微一紅,襯的她肌.膚更加美豔,她垂了垂眼瞼,再次出聲,“你會幫我的,對吧?”
是的,我會幫她!
就憑她說的能救秦燱,可是我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看着她,“既然你喜歡秦燱,那就證明你跟他很熟,那你爲什麼不找他?”
“他不認識我!”女人的回答讓我有些懵了。
秦燱不認識她,可她卻喜歡秦燱,這難道是單戀,暗戀?
我對她愈發的好奇了,但我更關心她說的能救秦燱的事,於是問道:“你爲什麼說能救秦燱?你知道秦燱的病情?你和他做過配型?”
聽到我的話,她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張紙遞給我,我打開,只見是一份骨髓配型報告,結論上寫的是兩個人配型完全合適。
“這是我找人做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現在就去再做一次配型,我知道秦燱的病情很嚴重,我只想救他,希望你能幫我!”女人再次出聲。
其實根本沒必要再做鑑定,因爲如果真的可以,在做骨髓移植前,醫院肯定會反覆配型的。
我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又不好意思再多問了,其實我已經問的不少了,而且我知道了很重要的信息,一是她與秦燱配型合適,二是她暗戀秦燱。
不過,我短暫的思忖後,忽的發覺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於是我又問道:“其實你大可以去直接給秦燱捐骨髓,爲什麼非要見秦家人?”
我的話讓她的臉再次紅了,“我能不說嗎?”
她拒絕了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這時她又說道:“我有我的理由,其實你想知道的問題,等我見了秦家的人,你就會知道了。”
沒錯,等她見到了秦家人,她想幹什麼,自然不會瞞過我,而且她這句話讓我看到了她骨子裡的強性,她很會爲自己爭取。
這一剎那,我突的就喜歡上她了,我喜歡爲自己主動爭取的女人,就像我一樣。
“好!”我答應了,因爲我對這個女人也十分好奇了。
“這個報告的背面有我的電話和微信,”她說話的時候,指了指我手中拿着那份配型報告。
這一刻,我再次發覺這個女人的不簡單,雖然看似整個過程都是她跟我商量,甚至有有求於我的味道,但在她心底,她早已篤定我會答應她。
這不是個做事莽撞無把握的女人,她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此刻,我已經無話可說,她對我微微點頭,說了聲謝謝,便轉了身,我一直盯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祈向潮走過來,我纔回神。
“她是誰?找你幹什麼?”祈向潮問我。
我翻開報告的背面,看到上面的電話和微信,還有兩個漢字——沈冬!
這應該是她的名字,讓人看一眼就有種很冷的感覺,我不禁再次想到了她那張悲喜不露於形的臉。
我把沈冬給我說的話,大致轉述給了祈向潮,然後看向她,“沒想到我們一直尋找能給秦燱配型的人,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祈向潮沒有說話,我碰了他一下,“怎麼,你覺得有問題?”
“我在想她爲什麼非要見秦家的人,”祈向潮的回答,正也是我想問,但她並沒有告訴我的。
“這個恐怕要等她見了秦家的人才能知道,”說到這裡,我牽住祈向潮的手,“知道嗎?剛纔我還以爲她又是你在外惹的桃花。”
聽到我的話,他眉頭一皺,將我攬進懷裡,“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我和祈向潮把這事最先告訴了秦德,他看着配型報告思量了一會才點頭,“見!現在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至於她見我們,估計是想提報酬問題。”
秦德這樣想也無可厚非,可如果是這樣,沈冬就沒必要不說明啊,可她沒有,我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雖然秦德很想立即給秦燱換骨髓,但他還是等他妻子的病情穩定,才答應見沈冬。
我把約見的時間告訴了沈冬,她沒有多餘的一個字,只說一個好。
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與見我時一個樣子,沒有任何裝扮,就連頭髮也是隻簡單的隨意綰在腦後。
其實從她當初找我的話裡,我能感覺到她對見秦家人的迫切,可是現在她這麼隨意的樣子出現,又讓我覺得她並不是多重視這次見面。
不過,最重要的是她能救秦燱,她有最大的利器,所以纔會這樣有肆無恐吧。
約見的地點在醫院外的一箇中國茶館裡,沈冬一進門,秦母和秦德的目光就一直打量着她,沈冬沒有什麼不自然,表現的倒是略略大方。
秦德和秦母打量完沈冬,由秦母開了口:“沈小姐,真的能救我家小燱?”
沈冬點了下頭,“如果您們不信,可以再做配型。”
秦德和秦母對視了一眼,秦母再次說道:“聽歐洛說,你要見我們,不知沈小姐是不是有什麼要求?”
沈冬這時看向我,我沒有任何迴應,她纔看向秦母,“是的,我可以給秦燱捐骨髓,但我有個條件。”
我們都不意外,秦德這時也開了口:“沈小姐說個數吧!”
聽到秦德的話,沈冬咬了下脣,“你們可能誤會了,我說的條件,不是管你們要錢。”
她的話讓我們都有些意外,我看向祈向潮,他則打量沈冬,而秦德夫婦又相互看了一眼後,秦母再次問道:“那沈小姐的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