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許久,我都不敢再擡起臉,因爲在被別人催促後,我和祈向潮走出洗漱間的時候,別人看我和他的目光都是帶着那種意味,好像在裡面我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可是祈向潮卻似乎心情格外的好,每每看到我羞到不敢見人的樣子,便會不由的抿脣淺笑。
“你再笑!”我微惱的捶他。
他卻藉機捉住我的手,再次偷個吻,這樣的我們好像初識戀愛的情侶,每一個瞬間都讓對方想要侵佔。
我也沒有矯情的順勢依在他的肩頭,然後問道:“祈向潮,你今天的婚禮是怎麼回事?你這樣帶我回去,是要我參加你的婚禮嗎?”
“婚禮是他們一家人一廂情願的,而我今天是帶你去看場好戲!”他的回答讓我皺眉。
不過我也沒有再問,現在他人在我身邊,心在我這裡,我管他要玩什麼把戲呢!
只是,我就這樣跟他來了,今天與祈匡業的開庭恐怕要因爲我這個被告不到場而黃了,其實就算今天我去,我也不會給祈匡業想要的,我不去正好,讓他自己一個人折騰去吧!
我和祈向潮下了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離他的婚禮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而一下飛機的他,手機就爆響了。
“你在哪?”
幾乎每個打電話過來的人,都會問他這三個字,他的回答很簡明,“外面。”
多一個字也沒有,誰再問,他就掛掉電話,這樣的他還真是能氣死人!
當我們的車子剛停在結婚禮堂外面,他的手機又響了,這回是秦德打來的,他大概是爲了童汐的婚禮趕回來的。
“阿燱已經拜託你了,你也答應他了,你就要遵守承諾!”秦德的話十分有力,隔着聽筒,我都聽到了。
原來是秦燱拜託祈向潮娶童汐的,想必是童汐那一次跳樓讓秦燱心疼了,唉,這個傻男人,明知道那女人心裡沒有自己,卻還愛的這樣癡,真是讓人又氣又感動。
“我馬上就到了,你們要是覺得等待太無聊,那就先讓司儀播放一下婚前短片,”祈向潮的聲音淡淡的。
“你還有幾分鐘到?”秦德追問。
祈向潮呶了下嘴,看了下身邊的我,“短片放完,我就到了。”
說完,他掛了電話,而我則是不解的看着他,“你明明人就到了,爲什麼還要那樣說?”
他神秘一笑,拉開了車門,然後轉到另一邊,又爲我打開車門,“走吧,好戲開場了。”
我不知道他說的好戲是什麼,但還是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往着禮堂那邊走了過去。
但他並沒有直接將我帶入,而是在門口一側的觀區停了下來,而這時司儀正在臺上念着愛的誦詞,最後說道:“讓我們現在一起先見證新娘新郎的傳奇相戀。”
司儀話音落下,大屏幕上秦燱和童汐的照片放映了出來,從孩童到青年,再到少年,直到成年,兩個人從小時兩小無猜的牽手,再到青澀的相擁,直至熱烈的擁吻......
說實話,我看着都感動,現在很多人都會放這樣的短片,但很少有人如此幸運能和相愛的人,從孩童時光就在一起。
而秦燱和童汐就是如此幸運,也難怪秦燱如此珍惜,哪怕童汐背叛了,也選擇原諒了!
就在大家和我一樣都沉浸在甜美的回憶裡時,屏幕上的照片驟然變了,變成了童汐和另一個男人牽手,擁抱,還有親吻,甚至還有牀照......
這個人是赫本,我認得!
我震驚了,就連臺下的賓客也隨之騷動起來,而這時我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尖叫,是童汐的,“不要放了,不要放了!”
可是等播放師弄清狀況,再手忙腳亂的關上播放時,大家已經然全部都看到了!
這一刻,我也明白祈向潮說的好戲是什麼了!
賓客亂了,秦家的人臉白了,童汐更像是瘋了,只有我和祈向潮淡定的立於某一個角落,我看向他,“你做的?”
“這種不知羞的人,就該讓大家看清她的真面目!”祈向潮這話說的十分冷情。
我知道童汐是咎由自取,可是這樣公然的曝光她的隱私,足以將她毀滅,因爲我也曾經被人用這樣的手段陷害過。
“祈向潮,你做的過份了!”我不由的說。
他擰了擰眉,“過份?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心慈手軟了?”
“可是......”我想說什麼,可又不知該怎麼說。
“這裡沒我們的事,可以走了!”祈向潮說着,牽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可是我們並沒走遠,便被呵住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一次次的,你究竟想幹什麼?”
說話的是秦德,一貫親和的他,此刻也憤怒了!
祈向潮沒有說話,而遂後秦母和秦老爺子也過來了,尤其是秦老爺子拿起手裡的柺杖就對着祈向潮砸過來,只不過在半空就被祈向潮給攔住。
“怎麼,你還反了?想對我動手嗎?”秦老爺子氣的全身哆嗦。
“秦燱啊秦燱,你不娶就不娶,爲什麼要鬧出這樣的醜事來,你讓汐汐以後怎麼做人,讓秦家的臉往哪擱?”秦母說着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這些人不去責怪做了醜事,真正讓他們丟臉的童汐,卻來怪祈向潮,我真是有些不明白了。
而這時,童汐也慘白着一張臉過來,她看着秦燱,“你就那麼恨我嗎?”
所有的人都在問祈向潮,偏偏他什麼話都不說,就連我也急了!
“好,好!”秦老爺子點着頭,然後幽冷的目光看向我,“是她指使你這樣做的?你被她給迷昏頭了,是不是?”
我又倒黴的被殃及,成了罪魁禍首!
“與洛洛無關,如果你們想在這裡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做的原因,不怕被別人聽到,我不介意現在說給你們聽!”祈向潮終於出聲,說這話時他的眸光掃過每一個人。
秦德一愣,“什麼原因?”
祈向潮看向身後,只見已經有賓客在這裡發現了祈向潮,都還看戲未盡的往這邊涌了過來。
秦德也發現了,直接臉一沉,“去休息室!”
他扶着秦母,而秦老爺子則狠剜了我一眼後,便提步走了,祈向潮牽起我的手在後面,最後只剩下童汐站在那裡。
“你如果也想知道原因,那就過來一起聽聽!”祈向潮對她丟下這樣一句話。
我和祈向潮到了休息室的時候,秦德夫婦已經坐下,秦母一個勁的落淚,老爺子臉青的像是抹了灰,祈向潮和我在一個雙人沙發上坐下。
但他並沒有立即開口,如果我沒想錯,他應該是在等童汐,大約過了好幾分鐘,童汐如同喪屍般的出現,眼睛一直看着祈向潮。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老爺子已經耐不住了。
祈向潮點了下頭,然後掏出手機,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了投影儀,片刻屏幕上便出現了赫本,那樣子應該是他與一個人的談話,大概是爲了保護對方的隱私,那人的臉一直沒有露出來。
“二爺,這裡是南陽秦家的大客戶名單,”赫本說這話時,將一個優盤推了對方面前。
視頻裡沒放對話的聲音,這時就聽到赫本又說:“秦燱的未婚妻童汐,現在已經是我的人,這資料是從她那裡弄到的,絕對的真實......而且,在童汐嫁給秦燱那小子以後,我們想要什麼東西都是手到擒來。”
此刻的童汐已經在搖頭,“不,不是真的......不是的,我沒有,沒有......”
她邊說邊驚恐的看向秦德夫婦,最後是老爺子,而老爺子的臉已經由青變紫了,能看到他拄着柺杖的手背青筋都在一鼓一鼓的跳。
“我沒有,爺爺我絕對沒有出賣秦家的商業機密!”童汐說着撲到秦老爺子面前,撲通的跪了下去。
不過秦老爺子卻是把頭一扭,很顯然他生氣,也信了視頻裡的東西,童汐見秦老爺子不信自己,又跪爬到秦母面前,“媽,你要信我,我不會的,如果我害秦家,我也會跟着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會那麼傻。”
“秦家最近的大客戶接二連三的毀約這是事實,接二連三的投標,已經用了最低的標的,可總有人能比我們更低一點,如果沒有內鬼,誰會信?”祈向潮這時出聲。
我怎麼忘了,他不僅扮秦燱,而且還要替秦燱管理公司,沒想到他竟查出了這麼大的事。
“不是我,不是!”童汐十分委屈的吼向祈向潮,“你可以不要我,但也不能爲了這個而毀我啊!”
童汐看着祈向潮的目光不再有愛,只有要吃了他的恨!
“或許你沒直接做,但你的情夫卻利用了你,”祈向潮說到這裡,脣角微微一揚,“童汐,你的腰鏈是那個男人送的吧?”
童汐一聽這話,手下意識的護在腰腹那裡,這時祈向潮起身,向着她走了過去,“現在能取下來,給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