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如同重錘般砸了上來,砰的一聲震響後,張浩面無表情的轉身看着他,一雙血色的眼眸內充滿了兇戾氣息,冷笑道:“就憑你也敢對我動手,找死!”
話音剛落,手臂擡起,一把將插在背後的黑色戰刀抽出,殺意涌動間,舉刀向冥清河斬落。
而冥清河卻臉色一變,急忙閃身向後退去,同時口中還不忘喝道:“小爺只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何必當真?”
“玩笑?老子一刀剁了你,也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罷了!”豈料張浩手裡的刀,卻一點也沒有減緩,刀芒延伸出來,直奔他斬去。
見狀,冥清河當即大怒,身形晃動中,迎着他那一刀衝上前來,右拳緊握猛的轟出:“真當小爺怕你不成!”
刀芒即將砍在對方身上的一刻,張浩眼中血色開始消退,斬落下來的刀身也隨之放緩。可冥清河卻並未看到,一拳轟在他面門上,隨即又是一腳踹了出來:“今日小爺就跟你在這裡一分高下,鎮魂拳!”
“砰!”
拳頭在在臉上,一隻虛影衝出,張浩腦海中嗡的一聲後,眼前便開始天旋地轉。
這時冥清河卻一腳又趁機踹在他小腹上,頓時將他踢的飛了起來,沒等身形穩定,就緊隨着一拳再次怒砸而出:“破魂拳!”
虛影在拳頭上猛的衝出,隨後撞在了張浩頭上。
這種拳法明顯是在針對靈魂本源,當虛影撞來時,張浩剛剛從那種眩暈擺脫,立即又被補上了一拳,當即悶哼一聲昏厥過去。
見狀,冥清河哈哈大笑,閃身來到近前,用腳踩着他的胸膛,道:“小爺自當你有多厲害,原來也是這麼一個軟蛋,早知如此,先前你挑釁時,就該出手好好教訓你一頓!”
這時,聽到動靜的雲落天,瞬移而來,見冥清河用腳踩着張浩,放聲大笑,而張浩卻翻着白眼昏迷不醒,老臉頓時陰沉下來,怒道:“怎麼回事?”
這時,冥清河急忙收腳,乾笑着指了指張浩,說道:“雲前輩,您應該感謝我纔對,這小子剛纔走火入魔,還想用那把破刀殺人。嘿嘿,好在小爺夠機靈,在他沒有出手前,就以將他打昏了過去!”
雲落天聽到他這番話,眼角抽搐着點了點頭,隨即沉聲喝道:“揹着他,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見此,冥清河咧嘴一笑,彎腰將張浩扶了起來,背在身上,嘆道:“小爺就是個當長工的命,被冥鵬飛驅使了這麼多年,屁都沒得到一個,現在又要做你們師徒的苦力。上輩子真他娘不知幹了什麼缺德事,纔會有現在這種報應!”
嘴裡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他手腳卻一點兒也不慢,將張浩背起來後,沉身去撿掉在那裡的黑色戰刀。
可是當他手掌緊握刀柄,將要將之提起來時,臉色卻變得怪異無比:“這小子竟然一直都揹着如此沉重的兵刃,真是找虐!”
說罷,卻見他陡然開口怒喝一聲,雙腳砰砰連跺,額頭青筋暴跳着吼道:“給小爺起!”
刀身嗡嗡顫動着,被隨之緩緩擡起,可想要將之拎在手中卻難以辦到。
雲落天搖了搖頭,單手張開,喝道:“過來!”
那把黑色戰刀頓時脫離了掌控,震顫着發出一陣刀吟,隨後漂浮而起,飛入了他的手裡。
看到這一幕,冥清河眼中露出一絲驚訝,咧了咧嘴,笑道:“看來這把刀內封印的獸靈品階不低啊!”
而云落天卻掃了他一眼,並未理會,帶着那把刀反身而去:“你將他打昏,老夫並不怪你,可這陣誰來破?小子,等會兒自己機靈一點兒,要是觸動了大陣,老夫也沒功夫去救你!”
此刻,冥清河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摸着鼻子笑道:“小爺剛纔只想着報……嘿嘿,只想着保住他,可沒想那麼多,要是出現意外,您老可絕不能袖手旁觀,他可還在我背上呢!”
聽到此話,雲落天淡淡的哼了一聲沒再多言,三人很快便與那兩頭渾身散發血氣的魔獸相遇。
這次,雲落天手裡有了那把刀,應對起來更加從容不迫,手起刀落見,裂地金晶獸就被斬殺。而另外那頭認不出模樣的魔獸,也在怒吼着噴出一股寒氣後,被一刀斬下了腦袋。
看着那把刀在雲落天手裡如此鋒利,冥清河雙眼不知不覺變得火熱,舔着嘴脣笑道:“雲前輩,這把刀可是姓張的小子親手煉製?”
略一點頭,雲落天便站在兩頭魔獸屍體前,吩咐:“將他放下吧,在這裡老夫可沒有把握帶着你們二人闖出去,還是等他醒過來,問清楚該怎麼走再從長計議!”
冥清河急忙將張浩從肩膀上甩了下來,如同他先前對自己那樣,笑道:“我們也正好趁此機會休息片刻,這裡處處充滿危機,接下來的路肯定不會好走!”
從張浩手裡拿過冰蟾蓮,沉吟良久,雲落天才從其根部掰下一條須狀之物,將之放入其口中:“我們能平安的走到這裡,他費了不少心機,上次星宇尊者與老夫二人聯手都險些喪命!”
說到這兒,卻見雲落天臉色突然變得凝重無比:“接下來的陣法,可不再像現在這樣單一,其中之複雜,連當年九天十八域煉器第一人,都需要花費數年時間才能勉強通過,你想要活着到達那裡,可沒那麼容易!”
“星宇尊者雖然曾被人稱之爲九天十八域煉器第一,可他身形孤傲,而且所學陣法向來都不怎麼樣,只是突然之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猜他一定是在咱們要去的地方得到了什麼東西對吧?”
可冥清河卻一臉戲謔的笑着坐在那裡,用手拍了拍張浩肩膀,道:“他是我闖蕩這麼多年,見過的一個最看不透的傢伙,只可惜心中隱藏的事情太多,讓他漸漸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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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看到的東西卻如此之深!”
而云落天眼中則流露出一絲訝異,點着頭:“他揹負的東西太重,遠不是您能理解,有時候老夫都在擔心他是否還能承受。呵呵,好在至今這小子都沒讓我失望過!”
聽到這番話,冥清河剛想問什麼,張浩卻猛的睜開雙眼,而他的眼睛卻是一片血紅,只要與其對視片刻,就會被那種血色多露出的殺意所懾。
“醒了?”
見狀,雲落天皺了皺眉,急忙走上前來,看着他的雙眼,問道:“可還能知道自己是誰麼?”
躺在那裡的張浩,過了許久,才吐出一口氣:“我是冥清河的爺爺!”
這句話頓時讓當事人嘴角抽搐起來,悻悻的哼了一聲,道:“小爺好心救了你,你不懂得知恩圖報也就罷了,居然還佔我的便宜,這世道真沒法讓人活!”
“老子讓你救了麼?”張浩眼中血色漸漸退去,怒視着他,吼道:“要不是你出手搗亂,剛纔我早已將心魔控制煉化,老子好不容易將它引出來,卻被你就這麼破壞,這筆賬今天要是不算清楚,絕對沒完!”
到這時,冥清河才知道剛纔出手太心急了一些,不由得乾笑着站了起來,拍了拍手,道:“算了,小爺懶得跟你計較,接下來怎麼走?”
雲落天看着他們二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將那把刀還給張浩,說道:“如果老夫記得沒錯,我們應該已經破了九個陣眼,只要在找到最後一個,就可以離開這十方絕殺陣!”
聽到此話,冥清河顯得極爲興奮,隔空揮了兩拳,笑道:“什麼狗屁絕殺陣,小爺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就被這麼輕易的破解,嘿,看來這一切都是唬人的!”
而張浩卻擡手揉着自己左臉,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將刀重新歸鞘,冷笑道:“剛纔下手可真一點也不含糊,老子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會拳法呢?”
見狀,冥清河臉色當即眉飛色舞,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雕蟲小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可是他臉上那表情怎麼看都像是在得意。張浩一臉陰沉的哼了聲,隨後緊握雙拳,剛想發作,卻被雲落天一個眼色制止下來:“這裡不是你們爭鬥的地方,先出去再說!”
大笑中的冥清河,表面突然凝固,目光緩慢的在他們師徒二人臉上掃過,乾笑道:“你們不會是想出去報復小爺吧?”
這時,張浩反身向剛纔他被打昏的地方走去,雲落天眉頭皺了皺,道:“那裡的陣眼不是已被破除,你還回去幹什麼?”
走入血霧的張浩,腳步頓了頓,道:“我得從那裡開始計算方位,不然,最後的陣眼永遠都找不到!”
聽到此話,冥清河低頭一嘆:“早知如此,小爺就不用費那麼大的力氣將你背出來,作孽啊!”
他的感嘆無人理會,雲落天緊隨張浩走入了血霧後,過了許久都沒再出來。
冥清河本想站在那裡等待,可是過了這麼長時間,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輕聲嘀咕道:“他們該不會是將小爺獨自留在這裡了吧?”
想到這兒,猛的跳了起來,衝去血霧中,大吼道:“你們……”
“砰!”
話音未落,血霧中就傳來一聲悶響,緊接着,冥清河一臉凝重的從那裡退了出來,眼角輕輕顫抖着,道:“該……該死,小爺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血霧沒有絲毫預兆的波動起來,下一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雲漩渦。
而在這個漩渦的中心,卻呈現出了漏斗狀,隨着血雲急速旋轉,位於中心處,漸漸露出了一片扭曲的空間。
張浩則站在那片扭曲空間前,回頭看了看,見雲落天也跟了過來,便猛的一刀向扭曲空間斬落,同時喝道:“師父,最後一個陣眼就在這血雲結界內,需要一個人進入其中破除陣眼,我會再將空間撕裂,放您出來!”
雲落天在他一刀斬落的時候就以做好準備,見刀芒將那片扭曲的空間撕開裂口,立即瞬移而入。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神像,而在神像胸前,卻有一顆血色能量四溢的明珠,只不過這顆珠子卻太過大了一些。
雲落天闖入這裡,便將視線鎖定了那顆血色明珠,臉色頓時變得凝重無比:“血魔魂珠,它怎麼會在這裡?”
話音未落,神像卻猛的睜開雙目,一股凶煞之氣涌動起來,化爲滔天怒焰向四周瀰漫。
而在這股血色的火焰中,傳來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桀桀,這麼久了,終於有人能來到這裡,凌傲,你將本座困在此地數十萬年,也該足夠了吧!”
“這是……嗜血魔豬的氣息!”雲落天耳邊迴盪着那個怪笑聲,感受着血色火焰的威力,猛的想起了這股驚天殺氣的主人,急忙閃身向後退去。
而他同時則擡掌向背後空間結界轟出,在這一掌落下不久,附近便出現了一道裂縫。
卻見張浩擎着黑色戰刀出現,隨後扭頭又逃了出去:“靠,不妙啊,貌似遇上厲害角色了……”
(今天只有兩章,大家別等了,我得留點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