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見歐陽士德如何動作,一片血色刀芒飄飄灑灑的圍繞着他飛旋起來,下一刻,刀芒化爲一隻只猙獰恐怖的厲鬼,淒厲嘶吼着向張浩衝了過去。
這種刀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免有些心驚膽戰,急忙催動陰陽之火,將自身籠罩起來。
數萬刀芒幻化的厲鬼,瞬間就以撲到他身上,與陰陽之火接觸的一霎那,瘋狂的撕咬着藍白兩色火焰。
“咦?這是雲落天的陰陽之火?”歐陽士德認出了張浩身上的這種火焰,眉頭一皺,道:“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數萬刀芒幻化的血色厲鬼,不斷撲在藍白兩色的火焰上,張浩手中黑色戰刀左劈右砍,根本無暇分心,聞言,只是哼了一聲。
見狀,歐陽士德微微一笑,道:“小娃娃,你要是不敵,就趁早認輸,可別到時候丟了性命!”
“陰陽風暴!”
可張浩卻突然大吼一聲,洶涌的藍白火焰開始急速凝聚,形成了一大片半月形的利刃。
隨着他的吼聲落下,那些利刃圍繞着他快速飛旋起來,一隻只血色厲鬼,在利刃下接二連三的炸裂。
沉悶的爆響聲不絕於耳,很快便將那些血色厲鬼盡數斬滅。見狀,歐陽士德眉毛一挑,嘿然笑道:“有點兒意思!第二招,你可要小心了!”
“一隻巨大的血色厲鬼突然從歐陽士德身上衝向高出,伴隨着一陣刺耳的嘶吼聲,化爲一把巨大的血色長刀。
刀身上繚繞着濃郁的血霧,隨之緩緩斬了下來。張浩雙眼緊盯着這把緩慢斬落的長刀,臉色此刻變得無比凝重。
歐陽士德施展的刀法,透着一股邪氣,可這股邪氣偏偏又帶有凌厲的殺意,氣機鎖定下,讓他無從躲避。
避無可避下,張浩只能選擇硬憾,兇猛的陰陽之火猛的收斂而回,緊貼在他身上,手中黑色戰刀隨之舉起,身形帶着一道火尾衝了出去。
藍白火焰在他身後拖拽出一條長長的尾巴,如同流星般迎着那把血色長刀撞去。
歐陽士德眉頭一皺,對他這種“找死”的招式好像有些不太認同,猶豫中,怒斬而下的血色長刀,不免頓了一下。
“天之極,隕殺!”
在即將相撞的一刻,張浩口中發出一聲怒吼,速度瞬間提升到了極致,位於前方的黑色戰刀,與歐陽士德的那把血色長刀轟然相撞,爆發出了絢麗光華。
下一霎,恐怖的能量席捲而出,空間劇烈的波動着,彷彿海浪般涌動不休。
“砰!”
兩把刀僵持了片刻,突然傳來一聲爆響,緊接着,張浩的身體便打着轉飛向了遠處。
“嘿嘿,我老人家這招如何?”歐陽士德笑着一揮手,那把血色長刀便砰然炸裂,化爲一陣血霧,翻涌着回到了他的體內。
“稀鬆平常!一般般!”而張浩也從遠處返了回來,呲牙咧嘴的說道。剛纔他使用的那招,一旦力有不逮,便會受到反震,稍有不慎,巨大的衝擊力就會讓他身受重傷。
歐陽士德雖然有所留手,但強行將他震飛,還是讓張浩體內的氣血翻滾不休。所爲在聽到對方笑着詢問,便沒好氣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好,我老人家就讓你開開眼!”
見此情形,歐陽士德笑了一聲,臉色隨之變得無比認真,道:“小娃娃,你要是擋不住,可得出言提醒我一聲!”
說罷,一股凌厲的殺伐氣息從其體內涌現,在這股氣息的引動下,空間劇烈的震動起來。
下一刻,無數把血色長刀突兀出現,飛速聚攏在歐陽士德面前,以極快的速度重疊在一起,形成了一把紅色長刀。
每一把重疊上去,那把紅色長刀的顏色便會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到最後,竟然轉變成了暗紅色澤。
“看好了,我這一招爲橫掃天下!”歐陽士德伸手握着那把使用血色能量凝聚的長刀,神情認真的說道。
話音落下,只見他刀隨身轉,猛的橫掃而出。
一片暗紅色的刀芒如同能量漣漪般向四周擴散,所過之處連黑暗的空間都盡數消失。
張浩瞳孔微微一縮,下一霎,那片暗紅色的刀芒便來到近前,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轟!”
就在刀芒即將加身的一刻,一股黑色的火焰猛然從他體內涌出,多元重火恐怖的威壓,讓刀芒瞬間停在了他的面前。
歐陽士德神色一怔,隨即揮手將刀芒散去,皺着眉頭道:“重火?小娃娃,你是雲落天的傳人?”
而張浩卻緩緩將多元重火收起,心有餘悸的吐了口氣,道:“剛纔這招我要學!”
歐陽士德顯然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眼神怪異的上下打量着他:“嘿嘿,你能用重火破去我老人家剛纔那一招,可不能算數!”
“你想耍賴?”見此,張浩眼角一跳,怒聲問道。
豈料歐陽士德卻搖着頭:“我老人家說話從來都是講理講德,何時抵賴過答應的事情!”
說到這裡,卻見他臉上露出一副狡猾的笑容,用手指剔了剔牙,隨即呸了一聲,道:“咱們剛纔說好的可是用刀法比試,你卻相繼使出了陰陽之火與重火兩種火焰,耍賴的人恐怕是你吧!”
“我……你……這個……”張浩被說的一時不知該怎樣狡辯,張口結舌的支吾了兩聲,才道:“那好,後面的不算,你一共得教我兩招!”
聞言,歐陽士德猛然睜大雙眼,一臉不解的道:“兩招?你連我老人家一招都沒接下來,這兩招又從何而談?”
一聽此話,張浩的臉色就沉了下去,冷哼一聲,道:“我相繼使用了“風雨連天,無聲雷動,隕殺”三招,怎麼,你是打算不認賬?”
“嘿,我老人家向來講理講德,你前面那兩招可是你自己要使出來的。我記得先前咱們的約定是你能接下一招,我老人家就傳你一招,可沒說我接下你的刀招,也要傳你一招刀法!”
不曾想歐陽士德怪笑一聲,看着他,道:“至於後面那一招什麼隕殺的招式麼,嘿嘿,你也被我老人家震退,根本算不得接下那一刀,所以這個……”
“靠,你就是這麼講理講德的?”張浩嘴角抽搐着罵道:“老子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你這個老傢伙,真他孃的無恥!”
歐陽士德卻彷彿沒有聽見他這番怒罵,剔着牙,一臉惋惜的道:“真是可惜啊,老人家一把年紀了,想找個對手都這麼難,嘖嘖……小娃娃,你要是有興趣,不妨在這裡多留一些時日,咱們好好切磋一番!”
“切磋?嘿,我看你是想偷學吧!”聞言,張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今日他纔算是碰上一個無可奈何的對手,打又打不過,罵又“聽不到!”
一時還真想不出用什麼辦法將剛纔見到的那幾招刀法學過來。
“年輕人說話要注意,你哪兒隻眼睛看到老人家偷學了?”歐陽士德嘴角一撇,滿不在乎的道:“再者,就你那幾招不入流的刀法,值得我去偷學麼?”
“不入流?”聽此,張浩臉上的肌肉立即抖動起來,怒聲問道,大有上前理論一番的架勢。
“嘿嘿,你還別不服氣,論起用刀,我老人家在這九天十八域要是認了第二,就沒有人敢做第一!”歐陽士德笑着看了看他,伸了個懶腰,道:“還比不比,要是比的話,就快點兒出招!”
見此情形,張浩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冷笑着道:“沒空!”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你是怕丟了雲落天的老臉吧!”而歐陽士德眼珠一轉,開口嘲諷道:“真不知道那老東西怎麼會選了你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弟子,可悲啊!”
剛剛轉身的張浩,聞聽此言,雙眼頓時緊眯起來,回頭望着他,冷笑一聲,道:“多謝前輩對家師的關心,在下心知難入家師法眼,不過他老人家既然選擇了我,那我必不會讓他失望!”
“嘿,脾氣倒是不小!”見狀,歐陽士德失笑着搖了搖頭,一臉不屑的道:“那你倒是說說,憑什麼不會讓你師父失望?”
一時語塞,深深吸了口氣,張浩才緩聲說道:“我知道以現在的修爲遠遠不是你的對手,但終有一天,我會將你心服口服,讓你知道什麼纔是刀法的最高境界!”
而歐陽士德臉色一正,輕點着頭:“好,我老人家就在此地等着你!”
“呵呵,在告辭之前,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卻見張浩微笑着擡起了手中的那把黑色戰刀,刀隨身轉,猛的橫掃而出。一片黑色的刀芒瞬間擴散到了數百米外,所過之處空間盡數撕裂:“告辭!”
刀芒散開的一刻,他以帶着吞天蛤遠去,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背影。
而歐陽士德目光從刀芒劃過的地方收回,突然一笑,道:“呵呵,這小傢伙有點兒意思!”
離開了口口聲聲講理講德的歐陽士德,張浩施展萬里閒庭身法,幾個閃爍間,就以出現在了萬里之外。
在這片黑暗的空間中,如此距離根本不值一提,想要到達冥域,恐怕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傳送陣佈置起來十分麻煩,必須有一個根基,可這裡偏偏空蕩之極,連一處佈置陣法的地方都找不到。
雖然心裡着急,可張浩也沒有辦法,只能這樣慢吞吞的向前飛行。好在遙遠之處,已經可以隱隱看到一片紫光,不至於讓他在這裡迷失方向。
“咕……”吞天蛤蹲在他的肩膀上,依舊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樣,鼓着兩隻眼睛毫無焦距的瞪着前方,腹內發出了一道沉悶的聲音。
每次聽到這種聲音,張浩心中就會一陣肉痛,滿臉不捨的停了下來,從納戒中取出一顆魔丹,隨手扔給它,急忙閃身退到了遠處!
魔丹進入吞天蛤口中時,瞬間將所有能量釋放出來,恐怖的能量轟的一聲爆發開來,令附近的空間急劇顫動。
可是無論這股能量多麼狂暴,都無法擺脫吞天蛤那張怪異的大嘴。
“真他娘倒黴!”
不知道是想起了剛纔被歐陽士德欺騙的事情,還是因爲吞天蛤這種吸收能量的方式讓他吃不消,着低聲咒罵了一句,纔將目光轉向了遙遠之處的那片紫光。
吞天蛤將魔丹釋放出來的能量盡數吞噬後,獨腿在黑暗空間中一蹬,準確的跳到了他頭上。
而着卻氣急敗壞的又將它揪了下來,放在肩頭,這才化爲一道金光向着遠處飛去。
經過整整兩個月,他才神色疲憊的趕到了充斥着紫光的冥域。
這裡是一個充滿神奇,當進入這片紫色天空下的時,迎接他的又會是什麼……
(月初了,手裡的月票今晚會清零,有的就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