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浩神‘色’尷尬的站在那裡,心中嘆了口氣,小的時候家裡貧瘠,他穿着都很隨意,後來踏入修真界,也一直延續那個習慣.
如今突然讓他穿這麼一件錦袍,還真是覺得哪兒都不自在。
惜月寒着臉,不斷擺‘弄’着他,愈發讓他心中煩躁。見靈虛子坐一旁面無表情的喝茶,心中便想起了一個主意。
只見他嘿嘿一笑,不顧惜月呵斥,將長袍脫了下來,隨手放在一邊,道:“老哥,有件東西你幫着看看,如果有大用處,咱倆也能準備點兒家當!” ”
“什麼?”靈虛子下意識的擡頭問道,可是隨後發現自己‘女’兒滿臉寒霜,便猛然醒悟過來,板着臉道:“請稱呼我師叔!”
一聽這話,張浩便滿腦‘門’子黑氣,咧嘴就要大罵,這時,背後卻傳來惜月的一聲輕咳。
見狀,他只好將怒氣壓下,從納戒內取出裝有藍‘色’液體的‘玉’瓶,道:“這種東西可來之不易,先說好了,要是有好處,你可不能獨吞!”
靈虛子哪兒會理他,將‘玉’瓶搶過去,倒出一滴藍‘色’液體在桌上,嗅了嗅道:“腥中帶甜,這應該是某種魔獸的血液!”
張浩嘿嘿一笑,先前打講述魔鬼峽谷時,並沒有提及九頭鳥的事,這時,見靈虛子辨認不出,便神‘色’得意的道:“老哥說的不錯!”
而他隨即將九頭鳥的事情簡短說了一些。可等他講述完後,卻發下桌子上的‘玉’瓶卻不翼而飛,靈虛子目光無奈的向他身後望了一眼。
張浩急忙轉過身去,卻見到惜月正拿着那隻‘玉’瓶皺眉不語!
“不死鳥在上古時期也很少見,後來更是滅絕,你想要騙人也不挑個好一點兒的!”看了半晌,惜月才吐出幾個字來。
而張浩卻淡淡一笑,伸手將‘玉’瓶蠻橫的奪回來,放在桌子上,道:“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
聞言,惜月當即失控,擡手便揪着他的耳朵,冷聲問道:“誰是小孩?”
靈虛子一看事情要遭,急忙起來打圓場,將話題扯到九頭鳥身上,道:“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其實還有最直接的辦法!”
說罷,竟然用手指在張浩手背上劃了一下,也沒見他手中有什麼利刃,傷口立即出現,殷紅血液隨之滲透出來。
“你幹什麼?”張浩與惜月幾乎是在同時轉頭衝他怒喝道。
可靈虛子卻沒未理會,將一滴藍‘色’血液從‘玉’瓶中倒在張浩的傷口上,隨之奇怪的一幕出現,那種藍‘色’血液立即滲入他手背,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這是……真的?”見此情形,惜月輕聲問了一句,卻又皺了皺眉道:“不可能,九頭鳥只存在上古時期,距今至少有幾十萬年,早已滅絕!”
“你爲什麼不拿自己做實驗?”可張浩卻神‘色’惱怒的盯着靈虛子,彷彿沒有聽到她剛纔那番話。
靈虛子咋了咋舌,隨即手指敲打着桌面陷入沉思,直到好半晌才道:“因爲老夫不像你有血有‘肉’!”
說完這句話,卻便嘆了口氣道:“你總不希望老夫拿月兒去做實驗吧?”
聽到此話,張浩突然感覺自己無言以對,老傢伙這是擺明了拿他當外人啊。
“你剛纔說,九頭鳥最後……”此時,惜月突然想到了什麼,緩緩坐在一張椅子上,神‘色’慵懶的道。
沒等她將後面的話說出來,張浩便急忙起身:“不早了,我要休息!”說罷,就自顧自的走向裡屋。
見狀,惜月眉頭一蹙,剛想開口阻止,靈虛子卻悄悄使了個眼‘色’,二人站起身來退出了這件客房。
等出了院子,惜月才輕聲問道:“你剛纔爲什麼阻止我?”
“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剛纔他能說出九頭鳥的事,心中就已經把我們當成自己人,現在或許還在猶豫着什麼,等他想清楚了自然會把你想要的東西拿出來!”靈虛子說完這番話,卻嘆了口氣,道:“這次如果他真的肯不遺餘力的幫你,月神殿要不了多久便會恢復以往實力!”
而惜月卻回頭望着客房內的人影,微笑不語!
翌日,張浩從‘牀’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走出這間客房,發現外面的陽光已經到頭頂,這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到中午。
自從開始修煉,他便很少這樣放縱自己,一路的磨難,一路的追殺,雖然感到身心疲憊,但他還是咬牙堅持。可不知怎麼,昨晚卻感覺特別累。
就在張浩搖頭苦笑之際,小院‘門’口傳來一聲輕笑,緊接着,妖月就走了進來,手中還拎着一個食盒。
“喂,一年多不見,你好像一點兒都沒變!”來到近前,妖月先是打量了他片刻,才笑着說道。
張浩一看見妖‘女’臉上那種笑容,就知道她有事,索‘性’坐在‘門’口,將她手中食盒奪過來,先吃飽再說!
“喂,你怎麼說也算是個修真者,難道真有這麼餓麼?”見狀,妖月蹲在他旁邊,一邊從食盒裡取東西,一邊調笑。
張浩乾笑了一聲,也不說話,坐在那裡愣了半晌,才道:“說實話,要是不讓我看到這些東西,就算一年不吃不喝也不會有感覺,可一旦看見,或者想起來,就會忍不住想要嚐嚐,這應該跟修爲沒有關係!”
“你還真會找藉口!”見此,妖月輕笑一聲,爲他倒了一杯酒,才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幫我們煉製兵器,現在許多人都眼睜睜盼着呢!”
先是嘆了口氣,將杯中酒飲盡,張浩才緩緩躺在上,雙手枕在腦後道:“我現在還有些事沒有想明白,等過兩天再說!”
妖月坐在了臺階上,雙手託着下巴,望着天際幽幽的嘆了口氣:“你說,我們如果不是修真者,現在會變成什麼樣?”
偏頭看了她一眼,張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了許多。
“其實師父一直都很在意你,我從來都沒見她如此去關心一個人!”妖月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隨即轉頭看着他,笑道:“你失蹤的這一年多,師父幾乎沒有笑過,而且還經常讓人打探你的消息,後來甚至親自去中州找了你一個月,我覺得她好像變了!”
然而張浩卻神‘色’古怪的笑了笑,閉上眼睛嘆道:“她要是惦記我,準沒好事!”
“不對,我覺得師父好像是有什麼心事!”聞言,妖月學着他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月神殿經歷那件事情後,基本上已經名存實亡。可師父一直都不肯放棄,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我能看得出來,她其實真的很累!”
說到此處,妖月突然笑了起來:“上次師父從中州帶回來的萬年靈髓,說是一個小賊從別人手裡偷的,是不是你?”
“靠,我就知道那個臭婆娘欠揍!”張浩猛然坐了起來,使勁‘揉’了‘揉’臉,罵道:“我什麼時候偷過別人東西,那是她在造謠!”
這時,小院‘門’口走進來三個人,爲首的正是惜月,不過此時絕美臉頰上卻佈滿寒霜,而跟在她身後的則是靈虛子,另外一個看上去有些眼熟,張浩仔細辨認,才笑道:“祁緣?一年不見,你居然變了這麼多?”
“見過師兄!”祁緣跟在靈虛子身後,擡頭看了看他,卻有些拘謹的道。
妖月立即笑着站了起來,拎着食盒逃之夭夭,跑到小院‘門’口時,還不忘回頭看了看,發現惜月並沒有注意自己,才吐着舌頭衝張浩揮手道別。
“呵呵,劣徒是你引薦來的,老夫自然要帶他來向你道謝!”靈虛子滿臉微笑的說了兩句,隨後又換成一副古板的臉‘色’,道:“還不快給你師兄行禮!”
見狀,祁緣急忙就要下跪,卻被張浩一把拽了起來,罵道:“老子當初跟你說過什麼?你他孃的都忘了不成?”
“還有你,好好的一個人,卻被你教成這樣,見人便跪,以後還怎麼在修真界立足?”隨即又將目光轉向靈虛子,張浩神‘色’顯得有些不滿。
“長幼尊卑,自古都需要遵守,他……”靈虛子想要辯解,卻被張浩冷冷的打斷下來:“長幼尊卑只要放在放在心裡便可,用不着這樣卑顏曲膝。如果他沒有把你當成師父,跪與不跪又有什麼分別?多少道貌岸然之輩,都是你們這樣的人教育出來的!”
一番話卻讓靈虛子愣在那裡,好半晌才失笑的搖了搖頭,道:“不跪便不跪吧,你也犯不着生這麼大的氣!”
這時,惜月卻在一旁哼道:“歪理邪……”
豈料張浩僅是用眼睛一瞪,她便將下面的話嚥了回去。
這種場合,祁緣自然不敢說什麼,低着頭退到靈虛子身後,顯得十分緊張。
短短一年,一個單純活潑的少年,卻被老頑固教育成了這幅模樣,張浩越想越生氣,最後直接慫恿他反出師‘門’,嚇得祁緣臉‘色’一片蒼白。惜月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眨了眨眼,道:“這就是你的教育方式?”
“那也比你們把他‘弄’成一個毫無血‘性’的廢物強!”張浩回頭說了一句,發現靈虛子一個勁的苦笑,才放緩語氣,道:“東西都給他了?”
見狀,靈虛子這才鬆了口氣,點着頭道:“卷軸已經‘交’給了他!”
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不過張浩已經猜了個大概,靈虛子是在擔心將那口鐘‘交’給祁緣,會出現意外。
畢竟那種劇烈的音‘波’,連渡劫期強者都難以承受!
“跟我來吧!”再次狠狠瞪了靈虛子一眼,張浩隨即騰空,向着海上飛去。
月神殿坐落的這片島嶼極大,以他的速度都要好一陣子才能出去。而在這座巨大的島嶼周圍,還零星分佈這一些小島。
張浩選擇了其中一座,徑直落入其中。這座小島上並沒有什麼林木,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岩石。
靈虛子他們隨後趕來,卻見島上已經多了一隻怪異魔獸,身軀龐大且如同‘肥’‘雞’,零散長着幾根‘色’彩斑斕羽‘毛’,一雙翅膀無力的垂在兩側,上面依稀可以看見一些‘毛’囊。
這隻魔獸顯然原本並未如此,而是最後被人將身上華麗的羽‘毛’拔光才造成現在這幅模樣。
靈虛子臉‘色’凝重的數了數,發現這隻魔獸果真長着九條細長脖子,而且脖子上披着一層細密鱗片,乍一看與蟒蛇沒有什麼不同。
此刻張浩卻面無表情的從納戒中,將九隻鳥頭扔了出來,道:“這東西應該對月神殿有用,你們看着辦!”
說罷,他便帶着祁緣向另外一座小島飛去:“儘快給我準備一個引動雷劫的丹‘藥’!”
而惜月卻望着他背影,輕輕吐了口氣,道:“小賊……”
可惜張浩眨眼間就以遠去,只留下一個黑影在天際邊晃動。
靈虛子走到那隻九頭鳥旁邊,打量了很長時間,才神‘色’凝重的道:“月兒,有了它,你的月神殿就會重回昔日強盛!”
可惜月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站在那裡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