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了張浩所說,紛紛皺起眉頭,李英傑似是想要爭辯什麼,而站在他身邊的李英豪卻突然開口:“如果煉製出來的東西都能以數量來定品級,你還不如去抓一把沙子,此次大賽的第一人可就非你莫屬了!”
一聽此此言,李英傑急忙點頭:“沒錯,縱然你能將這東西分成兩件,又如何能證明比我們的要好?嘿嘿,像你這樣的東西,說不定只能算作殘次品!”
“胡說!”李英傑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卻傳來怒喝,只見徐家衆人快步而來,當先的正是徐澈兒。
來到近前,徐澈兒便冷着臉,道:“剛纔的雷劫大家都看在眼裡,難道你李家還想抵賴不成?”
誠然如她所說,張浩煉製的這件兵器雖然沒有獸靈,但確確實實以引動雷劫,就憑這一點,便可超越李英豪煉製的磷光甲。
可惜這場大賽的背後,早已牽扯了衆多勢力,未必會有人站出來爲他說話。
而事實也的確如張浩所料,那些負責鑑定的煉器師,此刻便將臉色沉了下去,崔老鬼更是怒斥道:“哪裡來的丫頭,此處還輪不到你來說話!”
徐澈兒剛想據理力爭,卻見張浩擺了擺手,便不再開口,可是她臉上依舊帶着憤怒之色。
這件兵器的品級不但關係到張浩在此次大賽中的名次,還牽連着她徐家種種利益,一旦落敗,到時候可聲名掃地不說,徐家在天宇城的家業,也會土崩瓦解。
此時的廣場周圍,已經站滿了人,這些人似乎已經忘記前兩天那場恐怖火浪,一個個帶着好奇之色駐足觀望。
更多人在遠處竊竊私語,然而突然卻有人開口叫道:“我看大家不如就此散了吧,什麼煉器師大賽,說的冠冕堂皇,不就是他們幾大家族在這裡耀武揚威嗎?就算你煉製出了天器又怎樣,還不是無人認可,這樣的比賽以後不參加也罷,免得得罪了什麼人,最後落一個身死他鄉的下場!”
這句話一出口,便立即引起陣陣騷亂,各種各樣的聲音響成一片,其中有認可的,也有反對之人。
不到片刻,便有人開始因爲爭論大打出手,場面一下子陷入混亂。
眼看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天維長老眉頭便微微一皺,開口喝道:“各位,煉器師大賽舉辦數百年來,從未出現過這種沒有獸靈卻能引動雷劫的東西,這件事情老夫自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交代,如果誰敢趁機鬧事,恕老夫得罪!”
說罷,一股磅礴的靈力猛然擴散開來。
“嘿嘿,天維老兒好大的氣勢,就是不知道你要怎麼給我們一個交代?”人羣中擠出一位形如枯槁的老人,走到近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見狀,天維身上的氣勢爲之一頓,嘆了口氣道:“木天涯,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被稱爲木天涯的這位老人,正是此次大賽煉製出帶有獸靈的那位老人,不過他煉製的那件東西也僅被評爲準天器。
“老朽只是此次大賽的一名參賽之人,可沒資格談論這些!”木天涯自然不會引火燒身,立即擺着手,將這件事情推了回去。
見此情形,天維長老嘆了口氣,目光復雜的在張浩身上掃了掃,隨即轉向李英豪,道:“既然你們二人都想勝出,不如再比一次!”
可沒等李英豪答應,張浩卻冷笑道:“再比一次?如果下次還是這樣呢?”
“我看不如這樣吧,他們二人煉製的一件事護身寶甲,一件是……”負責鑑定的一位煉器師突然開口。
可是話說到一半,他卻不知該怎麼稱呼張浩煉製出的那件古怪兵器,只好苦笑道:“另外一件姑且算是兵器吧,你們要是真想分出勝負,不如使用自己煉製出的這兩件東西比試一番,寶甲破,則另外一方勝,反之也同樣如此!”
“你說的輕巧,護身寶甲只是防護形靈器,如果他不停的攻擊,再堅固也有破裂的時候!”這時,崔老鬼卻提出了反對意見,冷笑連連的道:“要比也可以,他只能攻擊一次,而且……”
說到這裡,只見崔老鬼目光從張浩身上掃過,冷笑道:“而且他不能使用任何靈力!”
一聽此言,徐家衆人便緊皺眉頭,徐海沉吟一聲道:“不使用靈力?如何催動靈器?”
“老夫可管不着!”豈料崔老鬼卻冷笑着說了一句,隨後便不再開口,看樣子,如果不同意,這件事情便繼續爭論下去,反正他也沒什麼損失。
李英豪猶豫了一下,剛想開口,張浩突然點着頭道:“也好,就按你剛纔說的比試一場!”
聽得此話,負責鑑定的十幾位煉器師眼中都充滿疑惑,而天維長老卻立即點頭:“既然這樣,就這麼定了!”
“嘿,看來這個老傢伙已經在懷疑我的身份!”見此,張浩卻心中冷笑起來,天維如此迫不及待答應這種對他不利的比試條件,自然是有所顧慮。
只是張浩現在並不想把事情弄僵,冷笑了一聲就沒再開口。
而李英傑此時卻突然跳了出來:“這件事情不妥,我大哥煉製的是極品靈器磷光甲,難不成讓他穿在身上,任憑別人去砍麼?”
這些人左一個不成,右一個不妥,讓張浩漸漸失去耐心,此時看到李英傑跳出來似是又想加什麼條件,便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話音未落,張浩的身形便微微一顫,下一刻,衆人卻發現李英傑被扔了出去,直摔出去數百米才滾落在地上。
而等他爬起來時,口中已是鮮血狂涌。
“放肆!”飛龍城主李軒,與李英豪同時怒喝,下一霎便要出手,可是卻被一位淡藍衣裙的女子攔了下來。
惜月一直在遠處冷眼觀看,起先還在爲張浩前幾天故意氣她的事情較勁,可是如今看到事情要鬧大,就急忙閃身擋在了李家衆人面前。
一股浩瀚能量猛然從惜月體內蔓延開來,方圓數百米內的地面,在這股能量的擠壓下,開始砰砰炸裂:“別以爲你們可以在這裡一手遮天,如果今日不給他一個公平交代,本殿主將血洗飛龍城!”
“大成期?”惜月身上展現出來的氣勢,讓這些負責鑑定的煉器師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天維長老體內更是靈力涌動,卻依舊抵禦不了那股巨大威壓,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仔細打量着面前這位淡藍衣裙女子,片刻後,突然開口道:“你是……”
然而,沒等他將後面的話說出來,惜月一雙星眸便突然轉向他,於此同時,天維長老覺得胸口彷彿被萬斤重錘砸中般,口吐鮮血倒飛而出。
一時間,這裡變得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在冒然開口,甚至連那個處處刁難的崔老鬼,也將頭低了下去。
飛龍城主李軒看到天維長老僅僅被惜月瞪了一眼便重傷而退,急忙說道:“前輩,這件事情您要是有什麼不滿,我們一定改正!”
“呵,小賊,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他們真正的嘴臉,剛纔還一副冠冕堂皇不可一世的模樣,只要你拿出比他們強橫的實力,立馬會變的卑顏曲膝。”
目光冰冷的掃視着周邊人羣,惜月突然輕聲而笑:““說到底,這幫人還是一些趨炎附勢的狗東西,依我看,這場比賽不來也罷。徐家的死活本就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何必爲了不相干的人來受氣?”
這番話一出口,不僅那些負責鑑定的煉器師臉色難看,就連徐家衆人,都面沉如水,可是礙於惜月展露出來的實力,此刻卻無人敢開口反駁。
木天涯饒有興趣的看着那一幕,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而張浩此時也有些心灰意冷,吐了口氣道:“我已經盡力,答應過他們徐家的事情也以做到,走吧!”
說着,他拉起惜月玉手便要離開,然而,李英豪卻突然開口:“且慢!”
張浩陡然轉身看着他,眼神逐漸冰冷:“怎麼?你還想留下我們不成?”
見此情形,李英豪粗狂的臉旁便陰沉下來:“我只是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結束比賽,我想和你比一場!”
然而張浩的眼中卻露出一絲訝異,隨即點了點頭,道:“好,就按剛纔定下的規矩!”
可李英豪卻並不同意,搖着頭道:“我想要的是一場真正公平的比賽!”
“英豪,你瘋了?”聽到此話,飛龍城主李旭立即沉聲喝道。
可李英豪卻是搖頭不語,雙眼緊緊盯着張浩:“我想你也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離開吧?”
似是猶豫了一下,張浩便點頭答應道:“規矩你來定!”
這句話一出口,站在旁邊的李軒,明顯是鬆了口氣,可是下一刻,李英豪的話卻讓他身體再度繃緊:“手段不限,生死各安天命!”
“呵,有點兒意思!”而張浩卻冷笑了一聲,隨即點了點頭道:“隨你!”
徐澈兒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張浩那種冷漠的態度讓她不敢貿然阻止,只得將求助的目光轉向鐵義:“怎麼辦?”
可鐵義此時也有些擔憂,自從徐府大鬧一場,他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張浩,所以一直都儘量與其保持距離。
如今被徐澈兒問到,鐵義卻一時不知該不該開口阻止。就在他猶豫不決時,李英豪已經閃身飛到半空,將剛剛煉製出來的磷光甲穿在身上,道:“請!”
見此情形,張浩擡手將那件古怪的兵器扔到空中,只見其立即分成兩半,鏤空形圓球隨即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下碎裂開來。
可是下一霎,那些碎片卻又自行組合在一起,將張浩包裹其中。而另一半的彎月形利刃則是飛旋在鏤空圓球附近,發出輕微嗡鳴。
這時,下面卻傳來了李英傑的叫聲:“大哥,一定要幫我殺了這狗雜種!”
此言剛一出口,惜月便將冷冽的目光轉他,嚇得李英傑急忙縮在飛龍城主李軒背後,可他臉上卻依舊帶着怨毒之色。
“你我都是渡劫中期,這場比賽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都不許牽連其它人,如何?”李英豪低頭看了看自己家族衆人,隨即緩緩說道。
張浩心知他是在忌憚惜月,心中卻是暗自冷笑,不過還是依言點頭:“可以!”
話音剛落,便看到李英豪身上突然出現耀眼光芒,下一霎,從刺眼的光芒中就射出無數密密麻麻的細針。
然而,沒等這些細針來到張浩近前,那顆包裹着他的鏤空圓球便開始旋轉,無數細如牛毛的東西撞在圓球表面,卻被一一彈開。
而張浩煉製的半月形的利刃幾乎是在同時飛旋起來。
李英豪心知不妙,急忙向後飛退,然而沒等他身形做出反應,一把彎月利刃從胸口飛過。
下一霎,他便看到自己身上穿的磷光甲胸口位置身處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