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場對面的街道上,氣勢洶洶走來一幫人,堵在張浩去路之上.爲首的人是一位精壯漢子,右邊臉頰上帶着一條傷疤,看上去倒是頗有氣勢,不過修爲卻僅僅洞虛初期。
這樣的實力放在小國家或許還算頂尖,可是在中州這塊兒強者如雲之地,卻顯得平平無奇。
只見此人帶着站在對面,目光先是在徐澈兒姐弟身上掃過,最後盯着張浩,喝道:“將面具拿下來!”
“郝統領,他是我的一位朋友,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不必爲難他!”見狀,徐澈兒臉色微微一寒,閃身擋在張浩面前,輕聲說道。
然而,被稱爲郝統領的精壯漢子卻並不買賬,衝着身後那些人揮了揮手道:“將他給我拿下!”
這句話立即讓徐澈兒神色徹底轉冷,手掌翻轉間,從納戒中取出一把長劍,喝道:“我看你們誰敢!”
“澈兒小姐,我們得到舉報,有人想要對城主大人不利,還請你不要多管閒事,讓開!”見此情形,郝統領冷冷一笑,對着那些屬下使了個眼色。
得到暗示,那些人立即將他們三人圍困起來,手中兵刃閃爍着森寒光澤。
“舉報?他速度可真夠快的!”此刻,張浩眼中卻帶着一絲笑意,輕聲自語道。
徐澈兒臉色也陰沉下來,回頭看了看拍賣會場,哼道:“他也就會這點本事,這些年,我們徐家早就領教過了!”
“把他面具給我摘下來,帶回城主府!”郝統領卻是沒有耐心聽下去,衝着自己屬下冷喝道。
然而,沒等那些屬下動手,張浩便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在他附近,手掌不知何時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想死的,就回去告訴你那個什麼破城主別來招惹老子,否則,我會前去將他的腦袋擰下來。還有,轉告舉報之人,他的死期快到了!”
“滾吧!”說罷,張浩便猛然舉手將郝統領扔了出去,洞虛初期修爲,在他手中卻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如同一隻沙包般被扔出數百米遠。
審圖摔落的一刻,郝統領口中便鮮血狂涌不止。顯然張浩剛纔看似隨意的一招,暗中卻做了手腳。
那些屬下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一個個急忙向遠處的郝統領奔掠而去。
“走吧,我回去還有事情要做,沒功夫陪你們耗着!”張浩從遠處收回目光,隨即便轉身向客棧方向走去。
見狀,徐朗這才反應過來,疾走兩步道:“無道大哥,你剛纔可闖了禍,郝統領雖然不怎樣,可他背後還站着一個城主府,我看你還是先去徐家躲一躲吧!”
可徐澈兒卻沒說什麼,只是用一雙充滿怪異的目光看着他。
“城主很厲害?”腳步微微一頓,張浩回頭問道。徐朗則鄭重頭:“據說城主大人的修爲已經即將渡劫,如果真是如此,用不了多久,他便會成爲接天閣的外圍長老,你可千萬要小心!”
輕輕點頭,張浩神色卻沒有絲毫波瀾,如果徐朗知道他殺過多少渡劫期強者,或許就不會這麼說。
相對徐朗的熱心,徐澈兒卻表現得極爲冷漠,並沒有出言邀請張浩去徐府居住,或許她要考慮徐家的安危。
總之,和徐朗比起來,這位女子缺少了一些東西,而這種東西,正是張浩不願意牽扯到家族爭鬥中的原因。
徐朗的邀請,被他笑着拒絕,三人在街上告別,張浩獨自返回客棧,將房門關上,就沉入了地下。
鴻蒙火塔一層,當他進入這裡,雲落天剛好出現,師徒二人見面,更多的卻是張浩講述外面所遇之事。
當聽得他要去參加什麼煉器師大賽,雲落天卻直搖頭:“就你那點而能耐,自己一個人煉着玩玩兒還行!”
聽得這番話,張浩嘴角連連抽搐,隨即乾笑道:“您的意思是我去了會丟人現眼?”
雲落天並沒有否認,點頭笑了笑道:“老夫說過這樣的話麼?”
“雲老頭,你看看自己現在的嘴臉,和說出來又有什麼區別!”見此,張浩頓時氣急敗壞的叫道。
可他隨即想起自己那點兒煉器經驗,心中也不免發虛,哼哼兩聲,獨自向一層祭壇走去:“這段時間我要用心專研煉器之術!”
看着他的背影,雲落天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輕聲自語道:“混小子,老夫要是不刺激你,你什麼時候纔會下苦工,但願你能在煉器術上走的更遠,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張浩並不知曉雲落天的一番苦心,獨自走上鴻蒙火塔一層祭壇,便將乾坤爐取出,開始從納戒內往外掏東西。
魔丹、礦石、靈藥、魂珠,各種各樣的東西亂七八糟堆在面前,看上去好像真的要大幹一場。
可是將這些東西掏出來後,他便捧着一刻透明圓珠開始出神,傳承珠內記載的煉器之術,不斷在他腦海中演練,可是越到後面,其中蘊含的陣法就越複雜。
看了沒多久,他就感到靈魂深處傳來陣陣疲憊,顯然是消耗了太多的靈魂能量!
略作休息,張浩將傳承珠收了起來,旋即用黑色戰刀在玄冰精鐵上削下一塊,把其投入乾坤爐內。
這種玄冰精鐵,還是他當初在特洛山脈上誘殺那條幽冰魔蛟時所得,說是修煉時候坐在上面能令人心神清明。
不過張浩卻一直沒有使用,此次更是將之拿出來打算煉器。乾坤爐內,銀色火焰瞬間將那塊玄冰精鐵包裹。
這種東西蘊含極強的寒氣,當與星火接觸的一刻,裡面頓時傳來陣陣爆響。見狀,張浩急忙用靈魂之力,將星火溫度壓制下來,爆響隨之漸漸停息。
隨着煉化的時間流過,被星火包裹的玄冰精鐵開始發生變化。當玄冰精鐵徹底融化成一種白色液體後,張浩又將一塊靈石投放進去,裡面涌動的星火,頓時轟的一聲,釋放出恐怖溫度。
靈石內蘊含着不小的天地靈氣,而星火燃燒正需要靈氣維持。冒然把靈石投入,讓爐內溫度暴增,沒等他將其壓制下來,靈石連同玄冰精鐵卻徹底化爲虛無。
“靠!”這般失敗,將他氣的怒罵一聲,旋即努力使自己心神平復下來,再次砍下一塊玄冰精鐵,投入乾坤爐開始緩慢煉化。
鴻蒙火塔上層空間,紫發老者看着眼前光幕,微微一笑道:“雲老頭,你真覺得那個小子能在煉器之道上走下去?”
“慢慢來吧,畢竟誰也不是從出生便能擁有一切能力,他還需要磨礪!”雲落天視線從光幕上收回,卻是嘆了口氣。
見此,紫發老者笑着搖了搖頭,隨即擺着手道:“不看了,再看下去,本尊怕忍不住下去將他暴打一頓,唉!天宇尊者要是知道他的煉器術傳給這麼一個人,恐怕會氣的從墓中爬出來!”
聽得此言,雲落天哼了一聲,揮手將眼前光幕打散:“當年老夫剛涉足煉丹術時,還不如他,現在不也是站在了九天十八域巔峰,你這話說的未免太……”
“你這個老傢伙還改不了護短的毛病,本座不就是說了他幾句麼,你還當真了!”見狀,紫發老者笑着搖了搖頭,隨即站起身來道:“算了,我還是下去找輪迴那個老東西聊聊吧!”
而云落天眼中卻露出回憶之色,直到紫發老者離去,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位於一層祭壇上的張浩,臉色漸漸凝重起來,乾坤爐內溫度越來越高,連周圍空間都被高溫扭曲。
先前投入的玄冰精鐵已經煉化,現在被星火一同包裹着的還有一塊靈石。隨着時間的推移,爐內溫度慢慢降了下來。
這時,張浩急忙將拍賣會上得到的暗沉鋼丟了進去。星火熾烈溫度立即將之包裹,隨着溫度再次緩慢提升,暗沉鋼表面開始泛紅。
“這件東西果真有些不同尋常!”在整整煉化了一個時辰後,暗沉鋼表面才融化開來,此時,乾坤爐內的溫度已經上升到了極爲恐怖程度。
如此溫度,就連被修真者備崇之至的天火都很難達到。張浩輕聲嘀咕了一句,便將全部心神投入進去,控制着星火不斷加溫。
而那塊暗沉鋼也漸漸融化成一種黑色液體。
不過隨着它的融化,先前投入其中的玄冰精鐵又被焚燒成了虛無。見狀,張浩咬牙切齒的再次拿起戰刀,狠狠砍下一塊,隨即呸了一聲將其扔入乾坤爐內,罵道:“燒錢的玩意兒,老子家底都快敗光了!”
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乾坤爐,總之將玄冰精鐵扔進去後,便又開始悶頭煉製起來。
“砰砰砰!”
蘊含着不小寒氣的玄冰精鐵,在於星火接觸之際,便傳來陣陣爆響。張浩急忙用靈魂之力,把其移到一旁,分出一縷星火開始緩慢煉化。
手法隨着不斷練習,也漸漸變得熟練。等到玄冰精鐵煉化,他又將一顆魔丹投入其中。
這顆魔丹可是他在外海九星宮獵殺的渡劫期中期魔獸,當初惜月讓他前去獵殺一些魔獸,而他也私藏下了一部分魔丹。
乾坤爐內的星火分爲三處,溫度最爲恐怖的是包裹着暗沉鋼,而剛剛被投入其中的魔丹,在接觸到火焰後,卻開始變得動盪不安。
一股股磅礴的能量不斷散發出來,引燃包裹它的星火。見狀,張浩慌忙將浩瀚的靈魂之力涌出,緊緊壓制着魔丹內涌動的能量。
隨着此番努力,魔丹也最終被徹底融化,變成一股淡藍色液體,不過其中蘊含的能量一旦爆發,後果卻難以預料。至少坐在乾坤爐旁的張浩,會爲此付出代價。
“好像差不多了!”靈魂之力清晰的將裡面一切掌控。突然輕聲自語一句,張浩便控制着玄冰精鐵融化後的液體,緩慢向暗沉鋼靠攏。
融合出乎他的預料,僅僅剛一接觸,玄冰精鐵就被吸收進去。見狀,他的膽子也就大了許多,控制着融化後的魔丹靠攏而來。
可是當這兩種東西接觸到一起之際,乾坤爐內頓時爆發出巨大轟鳴,緊接着,一股兇猛的火焰從爐口噴出,險些將他捲入其中。
雖然星火早已被張浩收服,但還是將他嚇了一跳。就在稍微分神之際,乾坤爐內接觸的兩種物質,卻突然釋放出一股巨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