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丹丸剛一出現,就被雲落天屈指彈入張浩口中,笑聲戛然而止,他卻臉色僵硬的站在那裡.
剛想追問,張浩便突然感到腹中一陣絞痛,緊接着便咕嚕嚕的響了起來:“瀉藥?”
雲落天呵呵一笑,點頭道:“應該說,這一顆不是普通的瀉藥,混小子,慢慢享受吧!”
話音落下,這位老人卻突兀的消失。而張浩的臉色卻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捂着肚子匆匆將東西匆匆收拾一番,向鴻蒙火塔外跑去:“雲老頭,你給我等着……” ”
小島上,一片茂密林中,張浩蹲在地上不斷呻吟着,自從服下那顆藥丸,整整兩天,他都沒能再站起來,甚至連不死星火,都難以煉化那種藥力。
此刻已經瀉的雙腿發軟,眼前天旋地轉,也不知道那顆藥效什麼時候能過去。
腹中又傳來一陣絞痛,只見他嘴角抽搐着,罵了幾句,便哼哼起來。
小島上方的空間輕輕波動,緊接着,惜月便出現,清冷目光在島上掃視一圈,最後停留在張浩藏身的那片林子:“小賊,我找你有事,出來!”
“老子沒空,一邊玩兒去!”張浩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卻是罵罵咧咧的說道。
這句話頓時讓惜月大怒,冷哼一聲,便從空中衝了下來,喝道:“我看你是皮肉又發癢了,竟然對本殿主如此說話!”
可是當她走進這片林子,卻愣在那裡,緊接着,眼中便露出了戲謔之色:“呦,小賊,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趴在那裡想孵出個什麼東西來吧?”
“閉……嘴!”見此,張浩臉皮抖了抖,擡頭怒喝道,可是腹中絞痛又讓他開始哼哼。
惜月也不再與他玩笑,走上前來道:“怎麼了?”
修真者都很少生病,除非是被人打傷,否則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是以她才放緩語氣詢問。
可張浩卻是有苦難言,總不能說自己被人下了瀉藥,這樣以後絕對在惜月面前擡不起頭,所以強忍着腹中絞痛,站起身來道:“沒事!”
“沒事就好,跟我走!”惜月輕哼一聲,猛然一把抓在他肩膀上,便要騰空而起。
張浩急忙甩開對方的手掌,捂着肚子向林子深處跑去:“別煩我,老子沒空!”
見此情形,惜月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擡腳便追了進去。下一刻,林子深處傳來一聲怒斥,只見她紅着臉匆匆退出,罵道:“無恥之徒,你給我等着!”
說罷,竟是匆匆轉身離去。
半晌後,張浩才捂着肚子從林中走出,吸了吸鼻子道:“說了不讓你跟進來,現在後悔了吧!”
話音剛落,靈虛子的笑聲從外面傳來:“小兄弟,你又惹月兒生氣了?”
緊接着,他便從林子外走了進來,神色無奈的道:“你們倆難道就不能好好相處?”
然而張浩卻翻了翻白眼,蹲在地上,哼道:“有什麼事快說,別繞彎子!”
“老哥剛纔讓月兒過來取山河鼎,怎麼,她沒有跟你提起?”見此,靈虛子笑着搖了搖頭,道:“我看她剛纔回去的時候臉上……咳,你沒欺負她吧?”
聽得此言,張浩咬牙切齒怒哼一聲:“我欺負她?那個臭婆娘不欺負我就已經燒高香了,老傢伙,你跟我說實話,她是不是你當年抱養的?”
這句話頓時讓靈虛子愣在那裡,好半晌纔回過神,問道:“此話何來?”
“要不是抱養的,怎麼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不但容貌差異極大,就連脾氣也差了十萬八千里,別告訴我你那個寶貝女兒像她娘,這話鬼都不信。哎呦,老子又得進去,你別走,等着!”
話音未落,張浩便捂着肚子跑入林中。
“這小子,越來越沒正經!”見此,靈虛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擡頭仰望晴空,思緒卻回到了三百多年以前。
張浩再次出來後,臉色稍微好看了些,看來雲落天的瀉藥威力也快過去。
將納戒中的山河鼎取出來,猶豫了一下,又取出一個玉盒,還有一顆血紅色魔丹,道:“裡面有一種天火,你拿去用吧,這顆魔丹是血精獸體內弄出來的,或許對你有用!”
直到聽見這些話,靈虛子纔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將顆魔丹拿起來看了看,隨後又將玉盒打開,一股橘黃色火焰頓時沖天而起,周圍的樹木轟的一聲燃燒起來。
“呵呵,果然是天火,你小子運氣不是一般好!”靈虛子急忙使用靈魂之力,將橘黃色火焰壓制下來,笑了笑道:“多謝!”
心煩的揮了揮手,張浩抱着肚子又要向林中鑽,這時,靈虛子也發現了不對勁,急忙問道:“你沒事吧?”
而張浩卻邊跑便擺了擺手道:“放心,死不了人!”
見此,靈虛子臉上才露出一絲無奈,將山河鼎與魔丹都收起來,才道:“小兄弟,月兒她從小孤苦無依,性格難免有些乖僻,你以後多讓着她點,老夫先走了,過幾日再來看你!”
張浩在林中哼了一聲,算是迴應,靈虛子搖了搖頭,帶着那些東西騰空而去。
片刻後,空間突兀波動,惜月卻又出現在林外,輕哼道:“無恥小賊,你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就快滾出來!”
只聽張浩在林中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們還有完沒完,讓不讓人活了?”
聞聽此言,惜月眼中露出一絲怒意,竟是從納戒中取出火摺子,在林外放起大火,火趁風勢,不到片刻,便熊熊燃燒起來:“既然你不出來,本殿主就把你逼出來,看你這無恥之徒躲到什麼時候!”
大火噼噼啪啪燃燒,冒着滾滾濃煙,不久後,張浩便氣急敗壞的從火裡衝了出來,怒吼道:“臭婆娘,你別欺人太甚!”
惜月見他終於出來,才輕哼一聲,騰空離去。見狀,張浩嘴角抽搐着,久久無語,半晌後,一股兇猛銀色火焰從他體內涌出。
燃燒林木的那些凡火,在星火威壓下頓時噗的一聲徹底熄滅:“可惡,你最好別落在老子手裡!”
張浩體內的瀉藥在三日後纔算失效,這段時間,惜月幾乎每隔半天就會前來一次,讓他不得安寧。也將他氣的直咬牙,可奈何現在渾身無力,不敢發作。
而惜月卻趁此機會,提出了一大推條件,第一條便是讓他前往外海獵取魔丹,對於那些條件,張浩一縷否決,最後不惜忍着腹痛,打算逃離無盡海。
見狀,惜月這才妥協,只是獵取魔丹一事卻非要讓他去做。
外海中隱藏的魔獸數不勝數,其中不乏一些實力強橫的傢伙,張浩來到此處,先是找了個地方休息兩天,纔開始履行承諾。
“嗤!”
凌厲刀芒將一頭體型數百米長的魔獸撕裂,一顆拳頭大小的魔丹正要逃離,緊接着,便被一股幽綠色火焰包裹。
九幽心火將裡面的神識焚燬,張浩才把這顆魔丹收入納戒,狠狠呸了一聲,罵罵咧咧的繼續尋找目標。
“轟!”
波濤涌動的海面突然炸裂,一條長着兩隻腦袋的魔獸從海水中飛了出來,龐大身軀在空中一陣蠕動,最後竟是變成了一位扛着兩顆腦袋的怪異之人,將張浩去路堵住。
此人四隻森冷的瞳孔緊緊盯着他,片刻後,冷哼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這外海送死!”
然而張浩卻扯了扯嘴角,目光怪異的盯着它:“雙頭星君?嘿嘿,好久不見!”
攔住去路的,正是九星宮的雙頭星君,這頭魔獸在外海威名僅次於魔蛟星君,實力早已接近大成期,可是不知爲何,仙府墓開啓之時,它卻並沒有參加。
“小子,既然來了,就留下狗命!”頂着兩顆腦袋的雙頭星君冷笑一聲,猛然一掌向張浩怒拍而出,磅礴掌力致使海面轟的一聲炸裂,滔天海lang涌動着形成一條水蟒。
“就憑你也想殺我?”見此情形,張浩頓時冷笑着衝了上去,手中黑色戰刀順勢斬下,凌厲刀芒頓時將那條水蟒撕碎,緊接着便將雙頭星君籠罩進去。
刀芒致使那裡的空間盡數撕裂,其中不斷傳來陣陣輕響。
“轟!”
漫天刀芒中,突然出現以條巨大身軀,只見雙頭星君顯現本體,咆哮着衝了出來,可是它的身上卻佈滿了傷口。
僅僅一招便將其逼到現在這種地步,可見張浩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雙頭星君預料。
雙頭星君兩隻碩大的腦袋冷冷盯着他,卻並沒有冒然動手。片刻後,只見其左邊那隻腦袋突然涌出一股白色的寒氣,這股寒氣立即讓周圍海面開始結冰。
而張浩冷笑着再次將那把刀舉了起來,沒等落下,雙頭星君便搶先出手,一道白色寒氣猛然向他侵襲而去。
與此同時,巨大身軀也擺動着狠狠砸了下來,海面上傳來一陣砰砰炸響。
“蠢貨!”張浩輕輕吐出兩個字,腳步迎着那股寒氣向前踏出,隨着這一步踏出,身形猛然消失不見。
下一刻,突兀出現在雙頭星君上方,凌厲刀芒瞬間怒斬而下:“無聲雷動!”
漆黑色的刀芒一閃而逝,沒入對方巨大身軀之中,而張浩身形卻再次消失,道道殘影不斷圍繞着雙頭星君出現,凌厲刀芒無聲無息的落在它身上。
“嗤!”
張浩身形突然停頓下來,將黑色戰刀插回背後刀鞘,一掌輕飄飄的拍了出去。
隨着他這一掌,雙頭星君巨大身軀猛然炸裂,緊接着,從裡面飛出兩個魔丹,向海中落去。
渡劫後期頂峰,九星宮僅次於宮主的實力,卻不明不白的死在此處。
兩顆魔丹眨眼便要遁入海中,就在此刻,一股浩瀚靈魂之力猛然將其禁錮起來,緊接着幽綠色火焰便隨之出現。
兩顆魔丹中傳來陣陣慘叫,短短几息後,慘叫神漸漸消失。張浩手臂揮動,九幽心火便包裹着兩顆魔丹回到他身邊。
“九星宮的覆滅,就從你開始!”一道低沉冷笑聲從張浩口中傳出,將兩顆魔丹收入納戒,只見他向着外面中心眺望一眼,隨即沉入海里。
獵殺每天都在進行,逍遙遁法配合着萬里閒庭,幾乎沒有魔獸能逃出他的追殺,在這幾天內,死在張浩手中的外海魔獸,已經不下一百頭。
而他還專挑那些實力在渡劫期的魔獸動手,外海勢力,急速縮水,頓時引起九星宮主警覺,急匆匆的離開這片海域,前去求救。
外海衆多魔獸,也不敢在隨意遊走,躲在九星宮附近不再出來。
無奈之下,張浩只好返回無盡海,將魔丹交給靈虛子,便選擇進入鴻蒙火塔閉關修煉,閒暇時,研習煉器之道,時間也在這種狀態下緩慢度過。
然而這種平靜過後,卻隱藏着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