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老祖對他一番話顯得十分不滿,臉色陰沉的怒道:“無知,在修真界,想要讓別人懼怕,你就得展現出讓他們懼怕的手段。不管那些人是否與你有仇,只要殺到他們心生恐懼,也就沒有人再敢來招惹你,到時候,你也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敬畏!”
聽到這老傢伙把一番歪理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張浩不由得撇了撇嘴:“我可沒你那麼大的野心!”
“野心?哼,當你站在這大陸的巔峰時,又有誰敢這麼說?”然而黑魔老祖卻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即冷笑道:“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這世上本就以實力爲尊,只有當你展現出令他們懼怕的實力,纔會得到他們的尊敬,老祖今天就給你好好傳授一番,想當年……”
黑魔老祖坐在那裡,吐沫橫飛的講述着他當年的那些事情,可張浩卻聽得直翻白眼,最後竟是從地上撿起一根細枝,慢慢掏起了耳朵。
見狀,黑魔老祖頓時大怒,咆哮着讓他專心聽講。
就在他們二人在這片林子中爭辯不休時,藍月國靠近鐵莫慌原的流雨城內,卻聚集了大量強者。
這些人個個氣息強橫,端坐在城主府內的大廳內,相互低聲交談着什麼。
不久後,從外面走進兩人,其中一位面帶白色輕紗,將絕美容貌遮掩,另外一位卻是接天閣閣主。
二人走入大廳,相互坐在兩邊的首位上,天澤才緩緩開口道:“各位都是中州有頭有臉的人物,本閣主也就不說廢話,這次請你們前來,是商議屠魔之事!”
聽到此番話,下方三十多人,頓時面面相覷。其中一位年紀看上去很大的人,站起身來道:“不知天澤閣主要屠的是哪位魔頭,在下願聞其詳!”
“先前,黑魔老祖帶人將我接天閣駐守在外的一些弟子無故斬殺……”
天澤將張浩大開殺戒的事情緩緩說了出來,當然,其中隱瞞了不少事實,只是說對方趁着駐守在那裡的強者外出,將一些空明期弟子無故殺害。
這其中自然是爲了保存接天閣的臉面,不過能夠坐上一門之首的位置,自然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聽到此番簡短的講述,衆人皆都皺起眉頭。
黑魔老祖威名他們早已聽過,有的甚至在三百年前參與圍殺老魔頭的那件事,現在聽到老魔頭又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一個個緊鎖眉頭。
片刻後,另外一位強者站起身來:“閣主,您說跟在老魔頭身邊之人是一個叫張浩的小子,不知他是否就是擁有九龍天火令之人?”
聽到此言,大廳內的三十多人立即豎起耳朵,九龍天火令出世,曾經也讓他們心中悸動,奈何接天閣在中州地位超然,沒有人敢在他們眼底下悄悄奪取那塊令牌。
坐在首位的女子,擡起星眸在衆人臉上緩緩掃過,眼眸深處卻露出一絲冷笑,她便是月神殿的殿主惜月。
先前天澤親自前去相邀,她也得做做一些場面上的事,只是沒想到來了以後,商議的卻是這件事情。
此刻,惜月心中充滿了無奈,星眸在衆人身上掃過後,便閉起了雙眼。
“沒錯,此人正是擁有九龍天火令的那個小畜生!”聞言,天澤眼神一沉,隨即冷笑道:“如果各位對那塊兒令牌有興趣,大可以出手,我接天閣絕不干預!”
聽到此話,坐在大廳中的一些人眼中涌動着狂熱之色,而比較冷靜一些的,卻是搖了搖頭。
如果接天閣真的有辦法奪取九龍天火令,又豈會輪到他們?
天澤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最後停在惜月身上,微微一笑,道:“不知月神殿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睜開雙眸,惜月清冷的聲音緩緩從面紗下傳出:“老魔頭當年就以爲禍人間,如今更是變本加厲,能將其除去自然是好!”
見此,天澤臉帶微笑的點了點頭,剛想開口,惜月卻是話音一轉,道:“老魔頭死有餘辜,這件事情月神殿沒有意見,不過……”
說到這裡,只見他星眸中露出一絲無奈之色,嘆了口氣道:“張浩曾經對我月神殿一位客卿有過救命之恩,所以圍殺他的事情月神殿不會參與!”
這番話頓時讓天澤臉色沉了下來,眼中涌動着森然寒意,片刻後,卻是突然笑道:“無妨,既然惜月殿主不想做恩將仇報的事,我們也不會勉強,只是到時候希望你能出手對付老魔頭,至於剩下的,就交給我們這些凡人去做吧,如何?”
“呵呵,不知天澤閣主所說的凡人,可有老夫的位置?”就在此刻,大廳門口處突然出現一位老者,隨即笑着走了進來。
此人臉上始終帶着一絲微笑,看上去和藹可親,不過知道他身份的人,卻都清楚這位老人手段。
憑藉着一己之力,創建與接天閣齊名的道宗,可見其手段之深沉。
看到來人竟是道宗掌教,天澤急忙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靈陽子,有失遠迎,莫怪莫怪!”
二人看上去顯得十分親熱,不過道宗與接天閣這些年,暗中摩擦卻從未間斷過,只是它們之間,並不像月神殿那般排斥罷了。
靈陽子微微一笑,走進大廳,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最後停在惜月身上:“早就聽聞月神殿殿主實力深不可測,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從他的話音中,不難聽出,二人身爲修真者三大巨頭,卻從未謀面。
“在下也曾多次聽聞道宗掌教修爲深厚,今日得見,不枉此行!”惜月緩緩站起身來,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都未參加過三百年前仙府開啓之事,所以相互之間也未曾交過手,不過從靈陽子身上,她卻感受到一種淡淡的危險氣息。
天澤見到二人打過招呼,便急忙爲靈陽子讓了個座,笑道:“本以爲你會從大元國境內進入鐵莫慌原,所以就沒有前去打擾!”
“呵呵,我這次也是獨自一人前來,門下弟子還都留在大元國境內!”靈陽子微微一笑,隨後看着大廳中的那些人,皺了皺眉:“中州各位掌門齊聚在此,不知天澤閣主在商議什麼大事?可否讓在下也恭聽一番?”
聽到這番話,天澤眼中露出一絲訝異,原以爲道宗掌教是聽到了什麼消息,才趕到這裡,沒曾想對方卻此事渾然不知。
其實靈陽子是在感應到張浩渡劫時使用的陰陽之火,才前來查探,卻正好遇到了他們在此商議。
將黑魔老祖對普通弟子大開殺戒的事情再次講述一遍,天澤隨即沉着臉,道:“這次一定要讓老魔頭留在此處,不然日後對修真界將會是一場災難!”
靈陽子聽他講完,也是輕輕點頭:“這件事情的確需要商榷,對了,跟在老魔頭身邊的,可是張浩?”
天澤見話題又扯到一旁,臉上閃過一絲不愉,隨即點着頭道:“正是那個小子!”
“唉,沒想到此人竟然與黑魔老祖攪到一起,這件事情有些難辦了啊!”然而靈陽子卻皺了皺眉,擡頭看着坐在大廳內的衆人,道:“不知各位有什麼意見?”
見道宗掌教詢問,衆人立即抱拳行禮,隨即開始商議起來,嗡嗡聲迴盪在大廳內,讓惜月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這幫傢伙顯然是被九龍天火令衝昏了頭。
片刻後,那位看上去年紀很大的老人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道:“既然那個魔頭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我洞雨山願爲屠魔出一份力!”
“呵呵,既然這樣,就多謝洞雨山的各位朋友了!”見狀,天澤站起身來,笑了笑道。
洞雨山是中州一個不小的門派,其中強者林立,有了他們相助,事情也就好辦了一些。
那位老人的話音剛落,又有幾人站起身來表示願意相助,大廳中陸陸續續的傳來討魔,誓不罷休等等話語,惜月眼中冷笑更。
這幫傢伙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卻都是衝着九龍天火令而去,只是他們卻忘了,這塊令牌至今能安然留在張浩手中,又豈是這麼容易被奪走的?
假如接天閣有辦法,又怎能輪得到他們?
見到大廳中的這些人都同意屠魔大計,天澤眼中閃過一抹森然殺意,目光隨即順着門口向外面望去:“既然如此,就讓我們與魔頭決一死戰吧,明日一早開始行動!”
話音剛落,他開始與衆人商議接下來的細節。惜月卻始終一言不發,坐在那裡冷眼看着他們,片刻後,猛然站起身來,道:“天澤閣主,我還有一些事情處理,就先先告辭,等你們商議好,動手之時通知我便可!”
話音輕輕迴盪在大廳中,而她的身影卻以消失不見。
“呵呵,看來惜月殿主是真的有要事啊!”天澤臉色出現一絲僵硬,隨即對衆人笑了笑道,不過眼底深處卻是閃過一抹森然殺意。
惜月當衆不給他臉面,讓這位接天閣主心中顯然有些不快。
聞言,衆人笑着附和了幾句,這才繼續開始商量,經過一個時辰的討論,這場屠魔會意也宣告結束。而針對張浩與黑魔老祖的計劃,也確定下來。
一處密林之內,靈虛子端坐在樹下,擡頭看着自己這位妖孽般的女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真的打算與他們一同出手?”
而惜月卻蹙了蹙眉,片刻後終是點頭:“除魔衛道本就是我們修真之人職責所在,這件事情已經決定了,你不必多說!”
在靈虛子身邊,草叢中懶洋洋的趴着那條金色小蛇,聽到她這番話,卻仰起腦袋,口吐人言道:“除魔衛道沒錯,但我們這次前來是爲了仙府,希望不要被人利用纔好!”
“嗯,它說的沒錯,天澤顯然是在利用你們,這件事情依老夫之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靈虛子贊同的點着頭,隨即站起身來笑道:“呵呵,看來這次小傢伙的確是挖了天澤的一塊肉,不然也不會選擇在此時大動干戈,老夫以前還真是沒料到他擁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可惜月卻冷哼一聲:“他狠辣的手段難道還少麼,連我月神殿祭壇都毀在了他手中,這件事情可沒掀過去,下次最好別讓我碰到他,否則……”
“這些話還是等你能抓到他再說吧!”見狀,靈虛子卻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仰望着西下斜陽:“此次仙府之行,形勢對我們極爲不利,到時候恐怕免不了一場混戰,老夫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如果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希望你能顧全大局!”
聽到這番話,惜月的眼中露出少有柔情,紅脣輕輕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