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色籠罩着整片天空,像一隻巨獸悄然將天地吞噬一般,顯的陰沉而又壓抑,就在這時,兩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了一片樹林之外。
“老爺子,這麼晚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做?還非要來這裡才行!”其中一道黑影停在了一株大樹之下,回身問道。
“嘿嘿,等會你就知道了,咱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另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即便是見到那人輕飄飄的掠上一顆大樹,在其上坐了下來不再說話。
先前之人見狀,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竄上了一顆大樹消失不見,只留下無盡的夜色還在凸顯着那股壓抑。
“嗖嗖。”就在那兩道人影剛剛消失不久,樹林外就響起了一陣急速的破風之聲,旋即便是見到十幾個人影閃現出來,聚攏在一起,略作商議之後,向林中走去。
“少爺,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在作休息吧,今天拍賣場中那人,明顯對您起了殺意,要是咱們還在這裡逗留的話,難免不會招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在一片樹叢當中,篝火噼噼啪啪的燃燒着,發出一陣炒豆般的爆響,火光照耀着周圍盤坐的三個人影身上,顯得陰氣森森。
“怕什麼!難道那老傢伙還敢追來不成!”其中一位白袍少年,瞥了一眼旁邊那位下人模樣的中年男子,說道:“他要是敢來,正好讓他嚐嚐小爺剛剛得到的斷生靈劍。”
那名中年男子聞言,苦笑一聲,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可臉色卻突然大變,隨即便是將身旁的長刀抽了出來,看着遠處的樹叢當中,朗聲喝道:“不知是那位朋友前來,可否出來一見?”而那名白袍少年,跟另一人聽到這話之後,也是猛然站起身來,目光凝重的望着漆黑叢林,一臉戒備之意。
“呵呵,沒想到你們竟然會這麼快發現了老夫。”就在那名中年男子話音剛剛落地的時候,樹叢中猛然想起了一道大笑之聲,隨即便是見到十幾個人影從黑暗中閃現而出。
只見這十幾人都身着一身黑衣,彷彿與周圍的夜色融爲了一體,而在他們爲首的位置,卻站着一位壯碩的灰袍之人,此刻,這灰袍人正一臉戲謔的看着篝火旁邊的那三道人影,淡淡說道:“既然你們發現了老夫的蹤影,那想必也知道我是爲何而來吧?”
白袍少年看着突然出現的這十幾個黑衣人,也是冷笑一聲:“沒想到你們還真的敢來,不過,既然來都來了,那又何必藏頭露尾,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啪啪!”爲首的灰袍之人,聽到這話後,並沒有生氣,而是拍着手掌,說道:“不錯,小小年紀就這樣的有膽魄,只可惜…”說到這裡,只見他話音一頓,戲謔的盯着他們,冷笑起來:“只可惜卻有點不知死活。”
白袍少年聽到這話,目光微微一凝,旋即淡然一笑,道:“如果你今天是來跟小爺說這些的,那就請回吧,我們還有事,不便奉陪。”
說罷,轉身對着旁邊的兩人揮了揮手,道:“咱們走。”那兩人見自家少爺這副樣子,也是面露古怪之色,心中暗歎:“我們倒是想走,可現能走麼?”
果然,爲首的灰袍之人聽聞之後,嗤笑一聲,旋即說道:“看來這世界上還真有你這種不知死活的白癡,也罷,今天老夫就不跟你計較了。”
說到此處,灰袍之人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冷冷道:“你們只要將今天拍賣會上得到的那把下品靈器交出來,老夫就留你們一條性命。”
“呵呵,原來真的是你。”聞言,白袍少年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之色,旋即嗤笑道:“你既然這麼想要這把靈器,那就該出價將它買下,也就省得你這麼大半夜藏頭露尾,幹這勾當了不是麼?”
話音一頓,只見他目露嘲諷的看着那人,接着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就是拍賣場上那個鷹鉤鼻子吧,呵呵,小爺這次來瀝城,可真是漲了不少見識。”
他這話語一出口,身邊兩位隨從就感到嘴裡陣陣發苦,心中暗歎:“你這麼說,擺明了是讓人家殺人滅口啊!”
果然,爲首的灰袍之人,聽到這話後,頓時冷笑起來,旋即將面巾一把扯下,看着他們說道:“既然你已經將老夫認了出來,那就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說罷,猛然對着身後揮了揮手,道:“別留活口,速戰速決。”
此人正是白天在拍賣場中爭奪下品靈器之人雷騰,而他在看到靈器被那白袍少年買走之後,心中便打定了主意,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將這把靈器弄到手,所以纔在拍賣會剛剛結束,就急急忙忙離開了那裡,隨即派遣了兩個心腹之人,留在拍賣場周圍,等待着白袍少年,而他自己則回到家裡,召集人手準備今天晚上的行動。
白袍少年看到他們想要動手,也是冷笑一聲,對身邊的兩位隨從說道:“那老傢伙交給你們,我會盡快將周圍之人解決,然後過來幫忙。”兩位隨從聽到這話之後,目光微微一凝,便是點頭應了一聲,旋即身形閃動,衝了過去。
“動手。”雷騰看到他二人向自己衝了過來,嘴角露出一副不屑的笑容,對身後的那十幾人輕喝一聲,便是率先暴掠而出,一掌向那兩人拍了過去。而他那些屬下聞言,則是獰笑着對白袍少年殺了過去。
“嚓。”兩名隨從見到鷹鉤鼻一掌向他們拍了過來,目光微微一寒,隨即舉刀向其當頭劈下。雷騰見狀,冷哼一聲,猛然從身上散發出一股龐大的靈力波動,隨即便是一掌,衝着他們兩人斬落的大刀迎去。
“鐺。”一聲清脆的聲音隨之傳來,只見雷騰一雙手掌輕輕拍在了兩名隨從的長刀一側,便是將其引到一邊,旋即單掌探出,向其中一人胸抓了過去。而那兩名隨從見到對方瞬間就將自己二人的招式化去,急忙手臂下沉,變劈爲削,向他橫掃而去。
雷騰看到向自己脖頸而來的兩把長刀,只是獰笑一聲,身形後仰,擡腳踹了出來!
兩人見狀,單腳一跺地面,身形拔地而起,將這一腳躲了過去,旋即便是展動身形,與他戰在了一起,這兩人明顯懂得一些合擊之法,即便面對着雷騰那兇猛攻擊,都顯得遊刃有餘,而且也是招招都攻向了他的要害之處。
白袍少年身形在閃掠而出的時候,就已經將今天買到手的下品靈器寶劍祭了出來,雖然他還沒來得及在其中留下印記,但這也不妨礙它成爲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器。
只見他單手舞動寶劍,左劈右砍,在那十幾人當中如下山猛虎一般,轉眼間,便是有三人喪命在了劍下,顯然,這白袍少年,也並不是泛泛之輩,敢獨自硬撼雷家十幾人,也是有着一些手段。
“嗤。”一聲兵器入肉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便有一人發出了淒厲慘叫。雷騰眼角餘光微微一瞥,便是見到一位黑衣人左臂被白袍少年齊根斬落而下。
“嚓。”就在此刻,那兩名隨從手中的長刀,也在他分神之際,將他胸前衣襟劃出一道刀口。
“混賬!”雷騰見狀,急忙收斂心神,怒罵一聲,旋即一股狂暴的靈力波動猛然從他雙掌當中凝現而出,隨後便是狠狠的轟向了那二人的胸口。
兩名隨從急忙將手中的長刀舞出一片刀芒,把周身要害籠罩而進,雷騰看到他們用兵器護住了周身要害。只好將手掌撤了回來,隨即轉身向白袍少年暴掠而去。
那兩名隨從見狀。目光微凝,旋即展開身形就要追去,然而,就在他們身形剛剛掠出的一刻,雷騰卻猛然轉身一掌向他們轟了過來,他剛纔顯然是在使詐,目的便是爲了讓二人的合擊之術有所破綻。
當兩名隨從看到雷騰突然轉身,又向他們攻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然上當,不過這兩人也是身經百戰,見到這一幕,不退反進,將手中長刀對着他的雙手怒劈而下。
就在這時,雷騰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之意,旋即便是見到一縷寒芒突然閃現,猛然向他二人面門爆射了而去。那兩名隨從見狀,瞳孔微微一縮,急忙將手中長刀護在了面前,只聽鐺的一聲輕響,兩把閃爍着幽光的長釘,便是撞擊在了他們的兵器之上。
而從那長釘上的幽光來看,顯然是經過了淬毒之物,兩名隨從看到這裡也是當即大怒,雷騰不但卑鄙,而且出手無所不用其極,當真是心狠手辣,無恥到了極點。
相互對視,兩人嘴中齊齊傳出一聲怒喝,接着便是見到一股龐大的氣息,瞬間從二人體內暴涌而出!
“無恥的東西,接我們一刀試試!”其中一人口中怒吼着,將手中長刀高高舉了起來,頓時在其周圍出現了一股股極其凌厲的勁風,隨着勁風的出現,只見那名隨從手中的長刀,在此時也是嗡嗡顫動,一股股凌厲的刀芒,不斷從其上吞吐閃現!
在這亮銀色的刀芒之下,連周遭的空氣都出現了細微震顫,一圈圈透明的波動,不斷在其周圍涌出,就在此刻,刀芒猛然怒斬而下,一股開山裂地之勢,隱隱間,攜帶着一股開山裂地之勢。
另一人卻是將手中的長刀猛然拋飛而起,長刀剛剛離手,便是兀自旋轉起來,緊接着,便是像一枚急速旋轉的鑽頭,猛然向雷騰爆射而去。
“破天斬!破甲斬!”二人同時爆喝一聲,旋即一道一丈大小的凌厲刀芒與一道不斷旋轉的凌厲刀氣,在這勢不可擋的威能,殺了過來!
“嗤!”刀芒瞬間便是劃破空氣,降臨到了雷騰面前,後者見到猛然破空而來的兩道凌厲的刀芒,也是瞳孔緊縮,旋即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從他體內奔涌而出,隨即便是見到雷騰雙掌之上,浮現出了細小的紫色鱗片。
緊接着,鱗片迅速擴大,眨眼之間就將他的雙手全部覆蓋,而雷騰那雙原本陰厲的眼睛,在此時也是攀爬上了一絲絲血紅之色,這種血紅並沒有持續太久便是隱匿而去。
一股股濃郁的戾氣從他體內不斷擴散而出,所過之處,在場之人齊齊從心底生出一道冰冷寒氣,只見他神色猙獰,宛如魔獸一般,猖狂大笑:“不知死活的東西,今天能見識到老夫剛剛煉成的魔鱗掌,也算是你們的福氣,受死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