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突然安靜下來,一股冰冷殺意讓明良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雙眼微微一眯,隨即將目光轉向張浩,冷笑道:“怎麼?想要對我動手?”
獵羽雙雄見狀,急忙閃身走出,衝那位灰衣男子抱拳道:“這位朋友是來我黑魔海域找人,他並不是什麼奸細,請師兄明查!”
到了現在,他們兄弟二人也顧不得張浩所說是否屬實,只想先把這件事情先扛下來。
可是明良卻不打算就此罷休,還沒等灰衣男子開口,他便是冷冷一笑:“找人?雙雄兄弟,他該不會是來找你們的吧?”
就在明良這般諷刺的話音剛落,便突然察覺到身邊黑影一閃,緊接着,自己脖子以被一隻手掌抓住。
“你自己死,還是我親自動手?”
張浩雙眼從面具中射出冰冷殺意,森寒聲音緩緩響起。
站在這裡的人,誰都沒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現在明良身邊,灰衣男子瞳孔陡然一縮,聲音充滿凝重道:“好快的速度!”
“嘿,一個洞虛後期之人,也能裝出這般威嚴,你也不錯!”
張浩回頭冷冷一笑,言語中卻帶着一種嘲諷,絲毫沒有留情。
剛纔雙雄兄弟已經極盡忍讓,明良不依不饒也就罷了,作爲他們的師兄,並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卻是在那裡故作威嚴。
這些被張浩看在眼裡,心中不免爲獵羽雙雄可悲,他們兄弟把人家當成師兄,可是人家卻只是把他們當做兩條狗。而且是那種可有可無的狗,這種做法實在令人很難不產生反感。
“前輩,您……”
見他身上殺意涌動,獵羽雙雄急忙開口想要勸解,可是張浩卻用冰冷的目光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隨即冷笑道:“這個世界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強者爲尊,你們如果不想被人欺負,就拿出該有的手段,記住了?”
話音落下,張浩也不理會雙雄兄弟二人是否聽明白,擡起左手一掌煽在明良臉上。
砰的一聲悶響後,明良頓時被這一掌拍死,那般凌厲手段,讓在場之人心中都狠狠跳動起來。
一位洞虛初期之人,居然就這樣倒在衆人面前。
“你們呢?”
隨手將明良拋出,轉頭冷冷看着剛纔與明良站在一起的兩個人,特別是嚴委,森然殺意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從他他身上散發出來殺氣,頓時讓嚴委急忙向後退了兩步,臉色慘白,不知該怎麼回答。
剛纔明良的昏迷,已經在他們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就在此時,灰衣男子突然開口喝道:“且慢!”
“有何指教?”回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張浩語氣卻沒有絲毫波瀾。
見此,灰衣男子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抱了抱拳道:“這位前輩,明良乃是罪有應得,可這兩位……”
還沒得他說完,張浩卻是冷笑一聲,轉頭衝獵羽雙雄說道:“看見了?這就是強者的權利,一旦你展現出超出所有人的實力,他們就會立即轉變對你的態度,罪有應得,呵……”
話到最後,張浩竟是自嘲一笑:“如果明良罪有應得,你也早不該活在這世上!”
“不知前輩這話如何說起?”灰衣男子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還是硬着頭皮問道。
作爲魔焰島島主,容不得他在衆人面前落了面子,所以在問出這番句話時,他體內靈力就已經悄然運轉。
“從何說起?問得好!”張浩怒笑一聲,眼神冷漠的在庭院衆人身上掃過,隨即指着獵羽雙雄道:“他們可是你的師弟?”
“是又怎樣?”
灰衣男子眉頭一皺,揮了揮衣袖道。看樣子,顯然對張浩這個問題很是不屑。
而張浩也沒有理會他這番動作,只是將目光低垂,聲音充滿悲涼:“是有怎樣?呵呵,這句話說得太好了,雙雄兄弟,你們看見了吧,這就是你們的師兄,我想在他心裡,從來都沒有把你們當做自己人。虧得你們兄弟每月還要向他上貢,依我看,那些東西還不如自己留着!”
“大膽!”
庭院中的衆人,聽到這番話,頓時羣情激奮怒喝起來,不過怎麼看,他們臉色都有些色厲內荏。
獵羽雙雄更是神色僵硬的站在那裡,不知該怎麼斡旋今天這件事。
灰衣男子臉上倒是顯得十分平靜,目光緊緊盯着張浩臉上的厲鬼面具,片刻後,突然嘆了口氣:“其實前輩說的沒錯,像我這樣,根本不值得他們如此尊敬,說起來,也該是我愧對大家!”
他的這番話,倒是讓張浩微微一怔,隨即眯着眼睛,冷笑道:“哦?你倒是說說看,怎麼愧對他們了?”
庭院中那些人,此刻臉色也十分難看,他們可都是隸屬魔焰島這個勢力,如今島主親口說出愧對他們,這句話讓得衆人心中惶恐不安。
可灰衣男子並沒有理會那些人,而是揮了揮手,站在門口處的兩個孩子,急忙走進來,將明良擡了出去。
“前輩,請屋裡說話吧!”
等到兩個孩子將屍首擡出庭院後,灰衣男子才嘆了口氣道。看樣子,似乎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呵,進去說話可以,不過這兩個人該怎麼處理?”然而張浩卻冷笑一聲,將目光轉向那嚴委:“想好了麼?”
見此情形,嚴委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隨即咬了咬牙,額頭青筋跳動,隨即狂拍而出:“想要我死,我就先殺了你!”
“不自量力!”見狀,張浩冷哼一聲,手掌猛然探出,與其硬憾而去。
砰的一聲悶響過後,庭院中的衆人,便看到嚴委口吐鮮血,身體倒飛了出去。
“嘶……”
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緩緩響起,如果剛纔還有人以爲張浩是憑藉着鬼魅般速度一掌拍死明良,那麼現在,他們已是徹底明白麪前此人的實力。
洞虛初期的嚴委,竟是連他一掌都接不下來。
“砰!”
嚴委的身體重重撞在院牆上,龐大力道直接將那裡撞塌下去,鮮血更是接連從口中涌出。
看那樣子,就算不死,將來的修爲也只能到此爲止。
眼神冷漠的從廢墟中收回,張浩隨即看向最後一個人。此人剛纔雖說沒有像嚴委、明良那樣極盡嘲諷,但顯然跟那二人是一夥的。
“前輩,我……我剛纔什麼都沒說!”見他目光看了過來,那個人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向後退去。
張浩微微搖了搖頭,隨即轉身向庭院居中的屋子走去,此人已經嚇破了膽,以後就算能夠突破,也很難走到更高的境界。
其實張浩內心也爲自己今天展現的手段感到不解,或許是在海上壓抑的太久,或許是對於一些事情感到憤怒。
灰衣男子看了看躺在廢墟中的嚴委,隨即嘆了口氣,對衆人說道:“都散了吧,此次月貢也免了,你們回去以後,對自己的屬下嚴加管教,以後不許再有人提及此事,聽明白了?”
“多謝島主!”站在院中的十幾人頓時如蒙大赦,急忙擡着重傷的嚴委,匆匆離去。
獵羽雙雄兄弟剛想跟着衆人退走,卻聽灰衣男子道:“你們兩個一起進來,我有話要說!”
聞言,雙雄兄弟臉色微微一變,相互對視片刻,隨即低着頭走進屋裡。
張浩早已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那裡,自顧自的將茶杯舉起,抿了一口:“有什麼話就直說,我這人不喜歡繞圈子!”
灰衣男子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讓雙雄二人坐下,這才緩緩開口:“前輩應該是來自修真界吧?呵呵,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您爲什麼會到這裡而已!”
擡頭看了看他,張浩旋即輕輕頷首:“我來自大元國,也算是半個修真者,倒刺只是爲了找人,至於你們修魔者與修真者之間的恩怨,我沒興趣知道,也不想參與!”
“大元國?呵呵,那個國家能出前輩這樣的強者,實屬不易!”
灰衣男子並沒有追問他來此找誰,而是笑了笑道。
“哦?你爲什麼會這樣說?難道大元國就不能有我這樣的人麼?”
臉上露出一絲訝異,着隨即皺了皺眉道。
見他並不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灰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他片刻,這才笑着搖了搖頭,道:“前輩不要誤會,我並沒有看不起大元國的意思,只是您難道沒有聽說過大元國建國之時的那件事麼?”
“我又不是三百年的老怪物,豈會知道這些?”然而張浩卻翻了翻白眼,大元國建國已有兩百七十多年,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從何聽說?
再者,一個國家,一旦建立起來,總會想方設法掩蓋過去,他又是從小沒怎麼讀過書,豈會知曉這種隱秘之事。
張浩的一番話,卻讓灰衣男子臉色變得古怪,隨即朗笑道:“倒是我糊塗了!”
此時,獵羽雙雄也放鬆下來,笑了笑道:“無道大哥,其實那件事情也沒什麼,就是大元國在建國之時得到修真者的幫助,而作爲幫他們得到國土的報酬,便是將大元國境內所有靈藥採摘一空,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師父當年在外遊歷時,正好親眼所見!”
“難怪!”張浩眼中這才露出恍然,腦海回想起當初自己在迷霧山脈裡的那段時光,點了點頭道:“建立大元國的那個人也是好魄力!”
雖說當初在迷霧山脈中找到幾株靈藥,可那些東西與它後來遇到的卻無法相比。
灰衣男子看着張浩臉上的厲鬼面具,欲言又止,片刻後,終是咬着牙道:“其實請前輩進來,是想求您一件事情,希望看在獵羽雙雄的份上,您能幫我們一把,在下先在這裡謝過了!”
說着此話,他竟是站起身來,彎腰行禮,而雙雄兄弟也急忙起身,衝着他抱了抱拳。
“你們……不會是想讓我去參加島嶼大比吧?”突然間,張浩似是明白過來,乾笑道。
灰衣男子卻急忙擺着手:“前輩放心,我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島嶼大比雖說能夠得到一個更好的居住環境,但那些對我們師兄弟來說太過遙遠!”
說到這裡,他的話音微微停頓,隨即向外面看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道:“我們是想請您去獵殺一頭妖獸!”
“妖獸?實力如何?”眼睛微微一眯,着心中已經猜到了什麼,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灰衣男子嘆了口氣,聲音卻充滿凝重:“渡劫期!”
這句話頓時讓張浩臉色古怪起來,隨即看着客廳中的三人,冷笑道:“渡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