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接連發生的屠城事件使得人心惶惶,接天閣爲了應對此事,不得不派出大量弟子鎮守各個城池,
而這個消息也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修真界,甚至連遠在西北地域的道宗也是有所耳聞,
不過自從毒王谷一戰,道宗弟子卻是收斂很多,偶爾有外出的弟子也是三五成羣結伴而行,張浩當日所展現出的實力,讓不少打九龍天火令主意的人都有些忌憚起來,
渡劫中期的天羽長老居然連跟在張浩身邊的那個靈魂體一招都接不下,這讓道宗掌教嗅到了一股危險氣息,立即嚴令門下弟子不得在外生事,
甚至連一年一度的煉藥師考覈都因此悄然取消,
“屠城,”丹香繚繞的房間中,道宗掌教身着一件寬大道袍,揹負雙手站在那裡,看着對面的元逸,皺了皺眉道:“可曾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發生在中州的屠城事件,讓這位修真界三大巨頭之一的老人臉色都微微一變,如此血腥手段不是什麼人都能使出,
“還不清楚,不過據接天閣那邊傳來的消息,屠城之人乃是是一位可以驅使魔獸的白衣女子,”
元逸恭恭敬敬的站在對面,沉聲將打探到的消息說出來,隨後猶豫道:“師父,我們要不要派人前去相助,”
然而道宗掌教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仙府開啓在即,你們還需抓緊時間修煉,至於中州上的事情……”
說到這裡,掌教大人的話卻突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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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子會嚴令門下衆師兄弟加緊提升修爲,”
見狀,元逸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畢竟中州是屬於接天閣勢力範圍,即便發生屠城之事,對他們道宗也沒有什麼損失,
仙府開啓在即,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出現意外,
“好了,下去吧,這段時間,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別來打攪老夫,”道宗掌教神色略帶疲憊的揮了揮手,隨即轉身走到牀榻前,盤膝而坐,
元逸點了點頭,躬身行了一禮,這才退出房間,不過當他開門的一刻,似是躊躇了一下,站在那裡回頭看着牀榻上的老人道:“師父,弟子龍牙劍……”
還沒等他說完,道宗掌教卻猛然哼了一聲,隨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龍牙劍丟了就丟了,再找一把便是,”
見到師父動怒,元逸到了嘴邊的話卻沒敢再說出來,急忙閃身而去,不過在他走出房間時,眼睛深處卻閃過一絲怨毒:“張浩,你奪我兵刃之仇,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房間中傳出一聲輕嘆,道宗掌教從門口處收回目光,隨即緩緩閉上雙眼,一股浩瀚靈力波動從其體內涌出,將整座房間都籠罩而進,
察覺到這股能量波動,站在門口處的元逸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爍起豔羨之色,
就在此時,一個明眸皓齒,十**歲的女孩卻從旁邊走了過來,蹙眉問道:“爺爺又閉關了,”
“嗯,”
微微點頭,遠逸隨即看着那位女孩,笑道:“林欣師妹,你不是去丹房了麼,爲何又來這裡,”
對面這個女孩乃是掌教從山下收養的一個孤兒,不管道宗那些弟子在外面如何強橫,可是面對這個女孩時,卻都不敢有絲毫不敬,
不僅僅是因爲這個女孩是掌教收養,而是她有足夠讓衆人敬畏的實力,甚至連作爲大弟子的元逸,無論煉丹還是其它方面,都沒有把握能勝得了她,
可讓很多弟子不解的是,道宗掌教一生未曾娶妻,老來卻爲何會莫名其妙的收養一位女孩做自己孫女,此事也成了衆多弟子心中的一個謎團,
“師兄,這個你拿着,”
林欣將目光從房門上收回,悄悄取出一個白玉瓶子,塞給元逸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從丹房裡找到的,應該對你提升實力有些用處,趁爺爺閉關,趕快服了它,”
從鬼鬼祟祟的樣子來看,瓶子中裝的東西顯然來路不正,整個道宗也只有她有膽子去丹房偷去丹藥,
元逸本想拒絕,可是耐不住心中好奇,打開瓶子看了一眼,臉上隨即露出了驚異之色,
見狀,林欣輕輕推了他一把,催促道:“還愣着幹嘛,被爺爺發現就又要被他嘮叨半天,你不是想要再找張浩比試嗎,快服下它,”
元逸本來心中還有些猶豫,可是一聽到張浩的名字,眼中卻透出陰厲之色,狠狠點了一下頭,將丹藥放入嘴裡,隨即對林欣抱了抱拳:“師妹,大恩不言謝,爲兄這就去閉關,至於張浩……我在遇到他時,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話音落下,他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便急匆匆離開這裡,而林欣望着他的背影,卻幽幽一嘆:“師兄,我能爲你做的也只有這些,希望你能把握住這次機會……”
嘆息聲落下,林欣擡頭仰望着天空,目光似是透過無盡時空,看到當日在毒王谷一戰的那般景象,眼神隨即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我們這樣去搶別人的東西真的對麼,爲什麼所有人都會認爲這樣做是理所應當,”
半晌後,只見她口中喃喃說了幾句,這才轉身離去,
海上今天顯風平浪靜,玄龜龐大身軀懶洋洋的漂浮在海面上,突然回頭看着坐在上面的衆人,問道:“龜爺剛纔跟你說的那些可都記下了,”
靈虛子不耐煩的站起身來,跺了跺腳喝道:“哪兒這麼多廢話,你要是再不快些,小心老夫剝了你這身硬殼,”
見狀,玄龜這才悻悻的轉過頭去:“你這句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龜爺早就聽的煩了,要是你們不讓靈尊給龜爺找一個水清地靈的洞府,無盡海你們自己遊着去吧,龜爺可從來不當免費勞力,”
“老東西,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靈虛子頓時被氣得怒吼了一聲,隨即躍到空中喝道:“半個多月以來,你用這件事情威脅了老夫多少次,自己說說,”
見他動怒,只玄龜急忙將頭一下子縮回龜殼中,甕聲甕氣的哼道:“龜爺記性不好,也沒興致記那些東西,你只管說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然,龜爺現在就掉頭離開,”
“你……”
見這隻玄龜真的打算罷工不幹,靈虛子心中也感到無奈,
當初發現這個傢伙皮糙肉厚,纔有心想要利用,沒想到玄龜卻是一個老奸巨猾的滾刀肉,欺軟怕硬暫且不提,膽子卻也小的可憐,
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跟他談着種種條件,今天突然又想起要在無盡海佔據一片海域,
虧它想得出來,無盡海可是月神殿靈尊的地盤,要想在這片海域生存下去,沒有靈尊許可,任何魔獸都無法踏入無盡海,
而靈虛子又與靈尊關係不和,豈能拉下老臉去求人家,無奈只好苦口婆心勸玄龜,哪知道這次卻碰上了一個油鹽不進的傢伙,
“算了,既然它想走,那便讓它走吧,就算把它勉強留在咱們身邊,到時候也會是個麻煩,”
一直坐在玄龜背上的張浩,此時卻突然睜開雙眼,目光望着遠處,語氣平靜的說道,
從一開始,他就不看好這隻欺軟怕硬的老烏龜,要不是靈虛子非得拉攏,他恐怕早就一刀將其解決,
暴跳如雷的靈虛子,聽到此話後反而壓下心中怒火,從空中落下身形,嘿嘿冷笑道:“想得美,這個老東西服用了咱們丹藥,豈能就這麼放了它,”
說完這番話,只見靈虛子身上突然涌出一股浩瀚無形能量,隨即將玄龜連同張浩等人一起包裹而進,緩緩升到了空中,
“前輩……”
徐東端坐在玄龜背上,一直都未曾說話,此時見靈虛子僅憑一己之力便將如同小山般的玄龜,連同他們一起搬到空中,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可澈兒此刻卻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言,
靈虛子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超出他們父女想象,如果一個不慎惹惱,在這茫茫大海上,就算不殺他們二人,隨便找個地方拋下去,恐怕最後也逃不過海中魔獸吞食,
靈虛子身上涌動的無形能量正是靈魂之力,張浩也是第一次見他施展如此手段,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訝,沒想到這個老傢伙悶聲不響,實力卻已經悄悄提升到了這般境界,
玄龜龐大身軀來到空中,好像懸浮在海面上的一座島嶼般向着遠處飛去,而靈虛子則站在它的背上冷哼道:“吃了老夫的丹藥便想反悔,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今天就算是搬,老夫也要將你搬到無盡海,”
聽聞此話,張浩嘴角卻輕輕抽搐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望着遠處問道:“老哥,咱們現在距離無盡海還有多遠,”
“不清楚,”可靈虛子卻臉色一沉:“這隻老烏龜半個多月以來,一直帶着咱們在外海兜圈子,老夫現在也弄不清楚到底在哪裡,”
說到此處,他心中顯然無比憤怒,腳掌向下狠狠跺了跺,喝道:“少給老夫躲在裡面裝死,快快指路,”
玄龜慢慢吞吞的從龜殼中將腦袋伸出來,看了看下面掠過的海水,不由得將脖子又縮回去一些,
只見他衝着一個方向揚了揚頭,道:“再過一千里就進會無盡海,順便說一句,龜爺這段時間可沒有帶你們繞圈子,外海中雖說能讓龜爺忌憚的魔獸沒有幾個,但實力不相上下的卻還是有一些,龜爺只不過是帶着你們繞開那些傢伙而已,”
“屁話,有老夫給你撐腰,怕它們作甚,”
靈虛子現在顯然是動真怒,聞言,重重的哼了一聲,身上無形能量一陣波動,速度又加快了許多,
澈兒坐在徐東身邊,回頭瞥了一眼張浩,眉頭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皺,靈虛子與玄龜這段時間雖說爭吵不斷,但也給寂寞旅途帶來了一些歡樂,
可半個多月相處下來,她卻從未見張浩笑過一次,那種冷漠的神色讓她感到很不舒服,將目光從張浩身上收回,澈兒隨即輕輕哼道:“無趣,”
在靈虛子施展這般神通下,衆人很快進入了無盡海域,剛剛飛入這片海域,徐東父女便感受到了一種不同的氛圍,
雖說下方依舊是茫茫大海,但這裡卻是沒有外海中那種狂暴氣息,偶爾出現的魔獸也大多隻是看了看他們便不再理會,
玄龜龐大身軀被靈魂之力包裹着飛在空中,正打算就此偷懶,
哪知道靈虛子卻突然撤去了浩瀚能量,隨即致使它怪叫一聲,從空中狠狠砸入海里,
而早在玄龜身軀下落時,靈虛子就已經將徐東父女以及張浩三人帶離它的背上,只聽海面震耳欲聾的轟鳴巨響過後,卻傳來一聲憤怒咆哮:“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