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房間中夫妻二人的那番交談,張浩頓時暗罵一聲老狐狸,靈魂之力向遠處擴散而去,這鄭天豪之所以將自己留在鄭家,原來是爲了震懾雷家之人,讓其不敢輕舉妄動。
“嘿,既然你們這麼利用老子,那我要是不收取一些利息的話,可就真的對不住你們這一片心意了!”想到這裡,他也是冷笑一聲,旋即控制着靈魂之力向鄭家宅院外面蔓延而去。
自從進入地魂境界,還從來沒有全力施展過靈魂之力,這次正好可以看看地魂境界的靈魂之力,究竟能探測多遠的距離。想到這裡,他也不再猶豫,催動着靈魂之力,化爲漫天絲線,以鄭家爲中心,向瀝城之內籠罩而去,隨着他不斷的催動,靈魂之力也是像潮水般,從他體內洶涌而出,隨即便是四面八方擴張開來。
而隨着他不斷的催動,靈魂能量宛如水紋一般向遠處盪漾而去,所過之處,將一切觸碰到的東西,都一絲不差的反映在了他的腦海當中。張浩閉目感受着出現在腦海當中的畫面,心中忍不住出現一抹喜意。
“沒想到這靈魂之力竟然這麼好用,遠比眼睛看到的要清楚的多了,嘿,以後要是眼睛瞎了的話,也可以用這個來代替!”想到這兒,他心中便暗暗得意起來,旋即收斂心神,仔細的注意着出現在腦海當中的每一幅畫面。
就在張浩催動着靈魂之力掃過城中一座大宅之時,一個盤坐與牀榻之上的中年男子,猛然睜開雙眼,看着面前的虛空說道:“這位朋友,你如此隨意窺視他人,似乎有失妥當吧?”
張浩靈魂之力本來只是隨意的掃過這裡,突聞這話之後,也是猛然停頓,隨即便是化爲一股細微的波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涌去,既然對方能夠感知靈魂之力掃描,實力定然不會太弱。
隨着張浩的靈魂之力蔓延過去,隨即便是在他腦海當中閃現出一副畫面。只見畫面當中,一個方臉闊耳的中年之人,正盤坐在牀榻之上,目光緊緊盯着面前的虛空,一臉戒備之意,而在他旁邊的牀榻之上,卻慵懶的躺着一位雍容女子,這位女子一頭青絲隨意的披散在枕邊,星目半睜半閉之間,眼波流轉,一雙柳葉黛眉微微蹙着,似是有些不太高興。
當他看到這一幕之後,心中也是狠狠的震了一下,這名女子星眸顧盼間,流露出的那種雍容之色,讓他心神也是微微抖動了一下,暗暗讚歎道:“世間竟然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
如果說鄭雲是那種溫婉柔順之人的話,那現在看到的這名女子,就像一個熟透了的尤物,是一個……張浩這時也是回過神來,脫口而出道:“是個妖精!”
“嗤!”就在他爲此愣神之際,那盤坐與牀榻之上的中年男子猛然擡起手臂,揮出了一道雄厚靈力,這道靈力剛剛從其手臂當中揮出,便迅速化爲一道靈力匹練,隨即以狂暴的姿態,狠狠撞向了空中。
“轟。”隨着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那道一隻停留在房間當中的靈魂之力,也隨之消散而去。被這股狂暴的靈力匹練將他凝結的靈魂之力震碎。
張浩也是隨之悶哼了一聲,顯然剛纔的交鋒當中他吃了一點暗虧,那股靈魂之力連接着他的一絲心神,被中年之人將其震散之後,他的心神也是受到了些微損傷。
“此人好深厚的修爲。”張浩在被其震散自己凝結的靈魂之力後,也是目露驚異之色,旋即皺着眉頭,說道:“這個中年之人的修爲遠比於老爺子要強大許多,難道是…”想到這裡,他臉上隨之出現了一片凝重之色,目光微微閃動,扭頭看着窗外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翌日,當晨輝灑向大地之時,休息了一夜的人們也再次忙碌起來,而瀝城這座城市,也隨着人羣的忙碌,開始變得熱鬧起來。一些走卒販夫也是穿梭於大街小巷當中,不斷的吆喝叫賣着自己的東西,而位於街道兩旁的一些店鋪,也是摘下掛了一夜的燈籠,隨後打掃着周圍的臺階,開始迎接新的一天,從而忙碌着。
“這麼早你不在屋子裡睡覺,拉着我滿大街亂逛,到底想幹嘛呀?”街角處,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滿響了起來。
“少廢話,要麼還我銀子,要麼就乖乖帶路!”在女孩那不滿的聲音剛剛落下不久,一道略顯惱怒的男子聲音隨之傳來,緊接着,便從街角轉出兩個人來,仔細一看,正是張浩跟於小芊二人。
昨天晚上他被那位神秘之人將靈魂之力震散之後,就再也無法入睡,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便急忙從屋裡出來,想要去看看那位神秘人的所住之處,究竟是什麼地方,畢竟在這瀝城當中,有這麼一位強者存在的話,尤其是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讓他心裡多少有些不安,如果不將這個神秘人的底細查清楚,他始終覺得如鯁在喉。
而當他從屋裡出來之後,正好碰到一臉睏意的於小芊從房前走過。
張浩一看到她,心中頓時大樂,這丫頭一天沒見人影,也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看那一臉的乏困之意,就知道肯定沒幹好事,正好藉此機會,順便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惹禍的精,想到這兒,他就急忙將其阻攔下來,旋即以逼債爲由,讓對方給自己帶路。
於小芊自從昨晚被鄭雲趕了出來,回到屋裡之後,便再也睡不着,腦子裡思來想去,都是鄭雲那件事:“鄭姐姐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今天回來之後,就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不出來?而且看她那表情好像是在生誰的氣?我這一天什麼也沒幹啊!鄭伯伯那裡也沒出什麼事情,難道真的跟那傢伙有關?不行,明天我還得找機會問問。”
想到這裡,於小芊那雙烏黑的眼珠就骨碌骨碌亂轉,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沒能入睡,鄭雲那神神秘秘的樣子,讓她心裡像貓抓了一樣難受,怎麼也放不下,爲此,她也是整整一夜沒有閤眼,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便急匆匆的出來,打算一探究竟,可萬萬沒想到卻碰上了這個煞星。
“我都說不欠你銀子,你怎麼還沒完沒了?”於小芊聽到他又提此事,頓時一臉憤恨的盯着他,說道:“你不是把鄭姐姐的銀子都拿走了麼,怎麼還要找我要?”
說到這兒,她也猛然醒悟過來,隨即惱怒的問道:“本小姐什麼時候欠你銀子啦?你可真夠無恥的,想銀子想瘋了吧?”
張浩聽聞這話,也沒生氣,只是嘿嘿冷笑道:“以前的事情我也懶得跟你計較,咱們說說前天你都做了什麼吧!”
“前天?”於小芊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哼道:“我前天什麼也沒幹啊!哦,對了,前天我回來之後吃了點東西,然後換了身衣服,再然後就睡着了。”
說完這些之後,還一臉真誠的看着他,頗有些你要不信可以去找人打聽的意思,可那雙烏黑的眼珠,卻是在不停的轉動,顯然,她此時心中並不像臉上表現出來的那麼有誠意。
“少來這套!”張浩一聽這鬼丫頭又開始插科打諢,也是心中一樂,不過臉上還是帶着怒容,盯着她問道:“你前天都跟鄭雲說什麼了?別以爲我不知道,那金冠墨鱗蟒的事情,是你告訴她的吧?”說罷,重重的哼了一聲,冷笑道:“你可真行,居然把主意都打到我的身上了,說吧,這筆賬咱們怎麼算?”
“什麼金冠墨鱗蟒?我不知道!”於小芊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妙,急忙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道:“你是聽誰說的?把他叫出來跟本小姐當面對質一下,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在背後這麼誣陷本小姐。”
其實這件事情她只跟鄭雲一人說過,對於後者的性格,她知道的一清二楚,絕對不會是鄭姐姐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除非……
想到這兒,於小芊就拿眼睛悄悄的瞥他一眼,心中暗哼一聲:“就算你猜到了又怎麼樣!我死活不認,你也拿我沒有辦法!”
“提醒你一件事情!”張浩看到這鬼丫頭想要耍賴,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笑意。“什麼事?”於小芊歪着頭,滿臉疑惑的問道。
張浩猛然把臉湊近,目光盯着那雙烏黑的眼珠,一字一頓的說道:“下次說謊的時候,記得眼珠不要亂動,否則很容易被人看出來你說的是真是假。”
說完這些,他纔將臉龐稍微後挪了一些,戲謔看着一臉窘迫的女孩,嘿嘿冷笑。
於小芊聽聞這話,也是微微一怔,旋即使勁眨了眨眼睛,問道:“我剛纔眼珠真的亂動了麼?”可是當她問完之後,就猛然醒悟過來,這不是不打自招嘛!心裡也是微微惱怒自己的大意,隨後又咬牙切齒的暗暗詛咒起來:“這傢伙真狡猾,總有一天本小姐要將你賣到人際罕見的地方,讓你在那裡天天被人拿鞭子抽打。”
張浩自然不知道身邊這丫頭心裡想的什麼,看到於小芊終於不再狡辯,他微微一笑,隨之說道:“怎麼樣?你打算怎麼補償我的損失?別告訴我你沒想過這些,有時候人總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一些代價。”
聽到這話,於小芊小臉頓時垮了下來,隨即一臉無辜的看着他,說道:“什麼代價?我沒想過!”說罷,乾脆做出一副你愛怎樣就怎樣的表情,顯然是想頑抗到底。
張浩一看她這副樣子,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隨即嘿嘿冷笑道:“既然你都這樣了,我要是不做點什麼,那可真就對不起你的這股勇氣!”
話音剛落,只見他就掌心猛然涌出一股吸力,旋即便將地上的一顆石子抓在手裡,隨即屈指一彈,嗤的一聲過後,那顆石子便帶着一道破風之聲,向對面飛去,街道之上隨即便是傳來一聲慘叫:“誰幹的,給熊爺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