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間裂縫,在柯世雄充滿驚懼的眼神下瞬間將其吞沒。狂暴的空間撕扯力將其身形眨眼間絞碎。
張浩雙眼冰冷的看着他化爲一片血霧,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第一次使用滅魔掌的第五掌與人對戰,沒想到修爲也在元嬰中期的對手,竟然連一掌都接不下來。
“只能怪你與接天閣有關!”
看着緩緩消散的空間裂縫,張浩輕聲說了一句,轉身向高宇飛那裡走去。
就算接天閣那樣的大勢力,在得知損失了兩位元嬰中期的弟子,恐怕也不會平靜。然而這只是他開始報復的第一步,當初這個勢力與道宗對他出手時,或許未曾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心中的那股殺意慢慢平息下來,站在高宇飛面前,看着氣息萎靡的他,張浩冷冷一笑:“接天閣這次來了多少人?”
“你……真的是那個張浩?”
高宇飛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也難怪他會這麼問,在半年之前宗門接到的通緝令,張浩才只有結丹中期修爲。
沒想到僅僅過了半年時間,對方的實力便達到了元嬰中期。這其中的一個境界跨越,足以讓很多修真者花費十年甚是更長時間。
“你只要告訴我接天閣這次派來多少弟子參加獵魔山脈考覈便好,哪來這麼多廢話!”
張浩突然臉色一沉喝道。而高宇飛雙眼則微微閃爍,冷笑道:“告訴你?做夢!”見到這傢伙居然還如此嘴硬,張浩卻嘆了口氣,磅礴靈力突然從掌心洶涌而出。
“我說了你會放過我?”
見到他掌心中的那股磅礴靈力,高宇飛突然開口問道。然而此話僅是讓張浩微微一愣,隨即搖着頭道:“不會!”
對於威脅到自己的人他從來不會手軟,今天要是真的放過這高宇飛,恐怕要不了多久,這片山脈就會被各大勢力圍的水泄不通,到時候自己可真就插翅難飛。
聽他回答的這麼幹脆,高宇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去死吧!”
隨着他最後一個字音落下,狂暴的波動突然從其體內蔓延而開。
“自爆?你以爲你會有機會麼?”
感受到他體內的那股狂暴波動,張浩雙眼微微一凝,手掌猛然拍在了他的天靈蓋上,剛猛的掌力頓時將高宇飛那顆頭顱拍成了一片血霧。
那股醞釀在體內的狂暴波動,也隨着其頭顱消失而平息下來。隨意將手掌上的血跡擦了擦,張浩則轉身向森林深處走去。
就在此刻,靈兒虛幻的身影突然出現,先是衝着他嘿嘿一笑,急忙回到高宇飛屍體旁,滿臉喜意的從其中丹田內抓出一隻兩寸多高的淡白色元嬰。
“你又不能吸收,要這個幹嘛?”
看到這一幕後,張浩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怒聲問道。
“不用你管!”可是靈兒對於他的呵斥卻極爲不滿,衝他惡狠狠的揮了揮拳頭,隨後化爲一道流光回到了次元戒內:“反正那個傢伙已經死了,留着也是浪費,人是你殺的,本姑娘有什麼錯?”
張浩一直反對靈兒收集其它修真者體內元嬰,這讓小丫頭很是惱火,兩人經常因爲這種事情爭執不休,這已經是家常便飯。
“你沒錯,是我的錯行了吧?”
對此,張浩也是感到無奈,翻了翻白眼,剛想離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轉身站在那裡,右手攤開,一縷銀色的火焰猛然涌現。
靈兒這丫頭每次都把對方的元嬰取走,卻從不毀屍滅跡。像這種收集別人元嬰的事情,一旦傳揚開來,恐怕整個修真界都會前來追殺,這也是張浩最爲頭疼之處。
“呵呵,稍等一下!”
然而就在張浩想要毀滅那具屍體時,靈虛子卻又突然冒了出來,蒼老臉龐上佈滿笑意,對着他說了一句,隨後走到高宇飛屍體旁邊,從其手上摘下一枚納戒後。
這一幕頓時讓張浩有種暴走的衝動,都說自己是一個財迷,可是身邊這兩個靈魂體,哪一位都不比他弱。
將手中的一縷銀色火焰忿忿丟在屍體之上,張浩嘴角抽搐着罵道:“無恥!”
對此,靈虛子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不斷刨着手中剛剛得到了那枚戒指。片刻後,蒼老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喜意,一顆土黃色的魔丹被他取了出來,咂了咂嘴道:“五階,還算湊合!”
張浩卻僅是撇了撇嘴,轉身離去。
寂靜的森林中,陽光被一顆顆參天大樹遮掩,星星點點的亮光從樹木間的縫隙中落下來,照耀在地面上帶來了絲絲暖意。
行走在茂密的森林當中,張浩擡頭看了看天色,神色疑惑的道:“老哥,你說咱們這半天是不是又走錯了方向,我怎麼感覺又轉回來了呢?”
自從天雲峰的兩位弟子死在他手中,已經過去了多半天時間。而在這段時間內張浩倒是沒有碰到什麼麻煩,其間遇到幾股強悍的魔獸氣息,也被他小心翼翼饒了過去。
“聽老夫的沒錯,繼續走吧!”
靈虛子渾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便沒了聲音。對此張浩則嘆了口氣,自己路癡的毛病雖然在城市當中可以憑藉着靈魂偵測彌補過來。可是一旦進入這茫茫大山,卻簡直跟一個瞎子沒什麼兩樣。
周圍的樹木怎麼看都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廣袤的森林彷彿無邊無際,想要憑藉着靈魂之力辨明方向,比登天還難。
“噼啪!”
一陣陣爆裂聲從前方傳來,聽到這種聲音,張浩腳步微微一頓,擡眼向前方望去。只見在遙遠的地方有一處火光正在跳躍。
當看到這股火光時,他心中便本能的警覺起來。這片山脈當中他沒有一個朋友,有的只是魔獸與自己想要找的獵物,前方突現篝火,自然不是魔獸,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師妹,你的傷沒事吧?”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坐此刻在篝火旁,看着對面女孩,神色充滿了擔憂。
只是他這聲音落下,卻並沒有得到女孩迴應。見此,大漢則輕輕的嘆息一聲,道:“師妹,這種事情我們來的時候心裡就已有了準備,你也別太難過!”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卻讓對面那位女孩神色瞬間黯然下來,晶瑩雷珠緩緩從眼中滴落,將胸前衣衫打溼一片。
“師妹,都是我修爲微弱,幫不了什麼忙!”
那位四十多歲的大漢見到女孩落淚,頓時慌了神,雙手在身前擺動着道:“你可別再哭了!”
只是這番話卻換來了女孩洶涌的淚水。
“咦?怎麼是這兩個傢伙?”
當張浩隱匿着身形來到這處篝火附近時,便看清了二人的面孔。那位女孩正是他冒着生命危險從開山魔猿懷中救出的紀寧兒。而另外一個也是熟人,杜漸!
心中輕咦一聲後,張浩乾脆一屁股坐在那裡看起了好戲,只是身形隱匿在空間內,二人並沒有發現他罷了。
杜漸看到師妹哭的越來越兇,到最後甚至抽噎着呼吸都斷斷續續,這讓他心中感到爲難起來,片刻後猛一咬牙,道:“師妹,我這就找他們拼命,勢必給你討回公道!”
“你……你站住!”
聽到杜漸要去找那些人,紀寧兒急忙擡起俏臉喝止。而杜漸邁出的腳步則陡然停下,一臉憤恨的道:“師妹,就算我不是他們對手,也絕對不會讓那幫傢伙好受,放心,師弟們的仇我一定會報!”
可是聽到此話的紀寧兒,俏臉卻微微沉了下來,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嘆道:“師兄,咱們現在勢單力薄,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等考覈結束再說吧!”
短短一天時間,就讓紀寧兒那股任性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倒是讓躲在遠處看戲的張浩,臉上劃過一抹詫異神色。
“這幫混蛋!”杜漸無奈的嘆息一聲,又走了回來,坐在篝火旁怒罵道。
自從昨天二人從開山魔猿手中逃脫後,便沒有遇到一件順利的事情,先是那些受傷的師兄弟接連死去,到最後又遇到了一幫人。
幾番大戰下來,剩下的五位師弟也相繼喪命,只留下他們二人逃了出來。這一次紀元峰可謂是損失慘重,紀寧兒經受這樣的打擊後,心中便開始自責。
“算了,明天我們就退出比賽吧!”
紀寧兒貝齒緊緊咬着紅脣,片刻後終於下定決心,擡頭望着他難看的臉色,道:“我們失去的已經夠多了,要是……”
可是話音未落,杜漸卻一臉爲難的道:“師妹,我們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師父他老人家會不會?”
說到這裡,他先是擡眼看了看紀寧兒,這才小聲問道:“要不咱們在堅持一段時間?”
“堅持?呵呵,師兄你說再堅持下去還有意義嗎?”
聽到此話,紀寧兒突然神經質的笑了起來,笑聲當中夾雜着一股難以掩飾的淒涼。而杜漸則低頭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紀寧兒說得對,就算再堅持下去恐怕也得不到什麼。
這場考覈本來就是各大勢力檢驗弟子的一次平臺,而那些用來檢驗各大勢力弟子的人就是他們。在這裡,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下去,像他們這些小勢力出來的弟子,最後只能淪落爲獵物。
“早點兒休息吧,明天……”
紀寧兒那神經質的笑聲突然停止,擡頭看了看他說道。可是一聲輕笑突然從林中傳來。
只見她雙眸豁然轉向笑聲傳來的地方,喝道:“什麼人在那裡裝神弄鬼,滾出來!”
“嘿嘿……嘿嘿……”
輕笑聲不斷在這片森林之中迴盪着,飄渺的聲音讓杜漸與紀寧兒急忙站起,神色警惕的注視着四周,想要從笑聲傳來的方向找到那個傢伙。
可是這道笑聲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般,到處都是那種令人頭皮發麻,而且有些陰測測的竊笑聲。
見狀,紀寧兒俏臉微寒,一條青色長鞭從納戒中被她取出,雙目含煞,嬌叱道:“裝神弄鬼算什麼本事,有種出來!”
“出來就出來,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就在此刻,細微的空間波動浮現,一道黑影則緩緩從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