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上突然涌進的磅礴靈力,頓時讓張浩手掌一震,巨大力道瞬間脫離了他手掌的控制。
見狀,他本能的將頭向旁邊偏了一下,而蔣晴沉重的槍身幾乎就在同時狠狠砸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強橫的力道將他像一隻沙包般轟飛而去,沉悶聲音在他身體砸在地面上的一刻從體內傳出,一口鮮血隨之狂噴。
看樣子顯然是被長槍上蘊含的暗勁震傷,殷紅鮮血噴出的同時,劇烈疼痛也隨之而來。
“本來以爲還要費盡心機去爭奪那獵魔榜名額,不過現在卻沒那必要了!”
蔣晴一臉狂笑的站在那裡,手中長槍搖搖指向躺在地上的張浩。
剛纔那一槍所蘊含的力道他心裡很是清楚,就算元嬰後期強者被砸中也會重傷不起,現在只等着將其抓回去接受宗門的獎勵。
“說得對,因爲你沒有參加的機會了!”
然而就在蔣晴滿心狂喜的規劃着自己未來時,躺在地上的張浩卻緩緩擡起了頭,擡手擦去嘴角血跡,森冷聲音響了起來。
剛纔那股暗勁雖然讓他體內受了重傷,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反抗之力。
幾乎每天都要經受尊火恐怖溫度淬鍊的他,體質早已超出常人想象。這點傷在他眼裡只不過是多添了一些疼痛罷了。
“哼,希望你等會兒嘴還會這麼硬!”
見此,蔣晴冷哼一聲,手中長槍爆射出一道凌厲槍芒,向躺在地上的他狠狠刺去,顯然是不打算給他任何喘息機會。
眼神一凝,張浩身形瞬間從地面上躍起,兇猛的銀色火焰再次從體內暴涌而出,旋即在身前凝結出一條銀色火流。
看着蔣晴刺來的那道凌厲槍芒,只見他嘴角微微一掀:“既然你這麼喜歡用槍,那我就……毀了它”
隨着最後一個字從嘴中吐出,恐怖的銀色火流頓時升騰起了熾烈溫度,在他腳下的地面則被這股溫度瞬間熔化。
熾烈的銀色火流,仿若活物般在他身前蠕動起來,隨即席捲向了蔣晴的那條長槍。恐怖的銀色火流隨即像一條火蟒般纏繞在長槍之上。
蔣晴臉色一沉,急忙將體內靈力灌注到了槍身之上,可是那些靈力在涌進槍身後,卻入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見。
“你是第一個見識到它真正威力之人,好好感受吧!”
銀色火流纏繞在長槍上後,蔣晴臉色便難看起來,正在此刻,張浩突然笑着說了一句。
卻見他手指在身前猛然凝結出一道道繁雜手印,磅礴靈力毫無保留的從體內涌出,隨即匯聚到了銀色火流之中。
隨着他這般瘋狂灌注,銀色火焰溫度越來越高,到最後直接將那條長槍熔化開來。
一直以來,爲了不引起別人覬覦,張浩只能壓制着星火威力,今天卻被蔣晴激起心頭怒火,終於將星火的束縛徹底放開。
恐怖的溫度瞬間將蔣晴那條長槍熔化,旋即向他席捲而去。
見此,蔣晴臉色微微一變,手掌急忙離開了槍柄。饒是如此,星火瞬間爆發出的恐怖溫度,也讓他整條左臂轟的一聲燃燒起來。
那種燃燒是真正徹底的焚燬,連體內流淌的靈力,都在這股恐怖溫度下無法存留。
慘叫聲伴隨着瘋狂的銀色火焰在蔣晴整條左臂上蔓延。而他那條手臂則眨眼間化爲了虛無,甚至連焚化後的灰燼都沒有留下。
看着手臂瞬間失去,蔣晴臉色猙獰的慘叫一聲,隨後目光怨毒的厲吼道:“畜生,我今天一定要親手將你撕成碎片!”
可是他這番話落到張浩耳中,卻只換來一聲冷笑。
銀色火流在將長槍融化之後並沒有就此停下,恐怖溫度再度暴漲。短短數個呼吸間,包裹在銀色火流之中的那灘鐵水便在恐怖溫度下消失的無形無形。
“現在該輪到你了!”
在將那灘鐵水也焚化成虛無之後,張浩目光豁然轉向了臉色怨毒的蔣晴,冰冷的聲音傳入他耳中,卻讓他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看着向自己纏繞而來的銀色火流,蔣晴心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懼。雙瞳狠狠收縮,緊盯着那縷銀色火流。
只見在銀色火流附近,地面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而且這個坑洞還在隨着銀色火流的遊動向自己這邊悄然蔓延。
恐怖溫度不斷將坑洞邊緣融化,最後直至變成虛無。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蔣晴終於明白過來,失聲驚叫道:“它不是天火?”
“現在才明白太晚了!”
聽到蔣晴那驚恐的叫聲後,張浩卻冷笑一聲,手中印結微微一頓,緩慢遊走的銀色火流瞬間衝了出去。
恐怖溫度在銀色火焰還未到達之前,便將其體內的靈力引燃,火苗噗的一聲從其體內升騰而出。
“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好受!”
就在蔣晴體內靈力自燃而起時,他的臉色卻涌現出一抹狠厲,一股狂暴的波動猛然在其周身涌動。而他的身體也在這股波動下,急速膨脹起來。
“這一套老子見得多了,沒那麼容易!”
當張浩察覺到蔣晴體內涌現的那股狂暴能量後,便知道他要做什麼。銀色火焰遊動的速度猛然加快,瞬間將其包裹。
星火蘊含的恐怖溫度眨眼間便將其化成了虛無。
機關算盡的蔣晴,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後連自爆的資格都沒有。
“這只是第一筆代價,道宗、接天閣……”
張浩眼神冷漠的看着那一幕,輕聲冷笑着招了招手,恐怖的銀色火流便再次飛回了他掌心。
就在他要將星火收回體內時,一縷土黃色的火焰卻在星火之中悄然浮現。
見此,張浩眉梢微微一掀,左手緩緩伸進了那股銀色火流內,隨後把困在其中的土黃色火焰抓了出來。
看着左手掌心當中的土黃色火焰,張浩這纔想起蔣晴體內還有一種真火。只見他先是微微一笑,纔在心中問道:“老哥,喘氣的沒有?”
這句話頓時讓躲在納戒中的靈虛子,蒼老臉龐抖了抖,隨後悶哼道:“幹嘛?”
“這縷真火我想暫時收起來,有沒有什麼辦法保存?”
張浩對他那種沉哼恍若未聞,看着漂浮在掌心土黃色火焰問道。
現在的星火已經快要超出自己掌控,要是任由它繼續吞噬其它火焰,遲早有一天會脫離控制,所以這一次他並不急着使用這縷真火。
只是剛纔在與蔣晴大戰的時候,這個老傢伙連屁都不放,這讓他心裡很不爽。
“保存真火?”
聞言,靈虛子沉吟了片刻,嘆了口氣道:“這種東西一般只能不斷用靈力溫養,要是放在某個角落不管不顧,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會消散!”
真火是一種蘊含着火屬性能量魔獸體內凝結而出的火焰。由於是火屬性能量凝結而出,所以必須要不斷用靈力溫養。
這一點靈虛子倒是沒有說謊,而且張浩也曾聽說過,只是他暫時不想讓星火吞噬,這纔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聽他這麼說後,張浩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難道就這樣看着它消散?”
“這個……老夫也沒有什麼辦法!”
見他如此不甘心,靈虛子苦思了半晌後才嘆着氣道。就在這時,一道不屑的哼聲在心中響了起來:“一幫笨蛋,少了我這個師父,什麼事都辦不成,把它放在困火塔裡,這麼好的東西丟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麼?”
張浩剛剛打算將手中的土黃色真火本源拋棄。聽到此話,頓時又將其抓了回來,一臉不滿的哼道:“你出現的可真是時候,每次一旦有好東西就少不了你!”
戴在他手指上次元戒微微一顫,靈兒虛幻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眼前,嬌憨的小臉上佈滿怒氣,雙手叉腰喝道:“骨頭癢了吧?”
見此,張浩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嘟囔道:“你又打不過我!”
可是這句話卻讓小丫頭一字不落的聽了過去,臉上一片憤怒之色,用手指着他吼道:“誰說本姑娘打不過你,有種咱們再來一場,單挑還是羣毆,隨你!”
“單挑?羣毆?”
見此,張浩擡了擡眼皮,淡淡的道:“單挑我知道,這羣毆怎麼個毆法?”
對於這個小丫頭,他也是感到無奈,每一次與她切磋,都會被她以各種藉口在即將落敗時候搪塞過去。
好幾次都鬱悶的差點兒吐血,現在一聽到靈兒叫囂,張浩心中已經本能的警惕起來。
“嘿嘿,這羣毆嘛……”
靈兒一臉戲謔的盯着他,突然招手從次元戒中取出那具傀儡,笑道:“羣毆就是我們三個打你一人!”
“我就知道沒好事!”
看了看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傀儡,張浩急忙縮了縮脖子,旋即神色疑惑的道:“三人?還有誰?”
就在他這話剛剛落下時,手上的枚紅色納戒閃爍起了一道光芒,靈虛子蒼老的身影隨之出現在了傀儡旁邊,笑道:“算老夫一個!”
“靠,你們是吃定老子了吧?”
一個與他修爲不相上下的靈兒,一個洞虛初期的靈虛子,再加上虎視眈眈的傀儡,這場戰鬥怎麼算,他都沒有絲毫贏得可能。
鬱悶的翻了翻白眼,張浩只能作罷:“還是算了,打不過老子認輸總成吧!”
對於他這麼快就乖乖服軟,靈兒顯得很是高興,小手拍了拍靈虛子的肩膀,神色得意道:“不錯,以後繼續保持!”
這番話頓時讓對方蒼老的臉龐一陣哆嗦,乾笑着將頭低了下去。
而張浩看着這個老傢伙尷尬的神色,心中這才覺得暢快了一些。乾咳一聲,轉身向茂密的林中走去。
剛纔要不是靈兒提醒,自己還真的想不到怎麼保存這縷真火。鴻蒙火塔又名鴻蒙困火塔,用來保存這縷真火倒是最佳場所。
遍佈在塔身當中的那種陣法,可以源源不斷的爲真火提供靈氣,這樣就不會讓它消散。只是被靈兒這麼一說,他實在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沒有想到。
看着張浩急匆匆走向林中的背影,靈兒卻不屑的撇了撇嘴,隨後對着那具傀儡揚了揚小手,緩步跟了上去。
靈虛子見自己這位師父又佔了上風,則無奈的搖了搖頭,仰頭嘆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世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