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向無名話音落下之後,山下猛然響起一道極爲刺耳的大笑聲,這道笑聲像是滾雷一般在每一個人耳邊炸響,將衆人的耳膜震得嗡鳴不斷。
張浩剛剛混入人羣,便又縮着脖子退了回來,從剛纔那道笑聲當中,不難聽出此人的修爲,那絕絕對是一位他現在無法匹敵的強者對,可不想在這充滿變數的時候,在把自己搭進去。
柳暮見到他縮着脖子退了回來,頓時幸災樂禍的笑道:“怎麼?不去攪這趟渾水了?”
張浩聽見他的戲謔之語,頓時翻着白眼沒有理會,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山下。
只見得月光之下,一道人影臨空虛踏,緩緩走了上來,而在這道身影之後,緊緊跟隨着數十位藍衫之人,這些人個個都目光瑞麗,身手不凡。
雖然沒有像前面那人臨空虛度,但每次跳躍間,都會有數百米的山道被他們甩在身後,可見這幾人修爲至少也是結丹中期甚至……
“沒想到這裡居然這麼多人,看來王桓兄的苦心經營沒有取到預想當中的效果啊!”那道臨空而來的身影,在幾個閃爍間,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隨即便是笑着對王桓拱手,說道:“我倒是樂意將這些人都替你解決掉,就是不知王兄用不用在下幫忙?”
他問出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直掛着和煦的笑容,但是從其眼底深處偶爾閃現出的一抹寒光,便可以看出此人並沒有任何說笑之意。
“看來今天的局勢越來越複雜了!”就在那出現的人影對王桓說完這話的時候,張浩目光也是隨之落到了對方身上,隨後喃喃的說了一句。
只見得此人三十四五歲,生的一副尖嘴猴腮模樣,一雙狹長的雙眼,點綴在那張猴臉之上,顯得妖異之極,而兩條臂膀直垂到雙膝之間,彷彿猿猴一般耷拉在那裡,配上那瘦小的身材,戒指活脫脫一個會說話的人猿成精,馬猴出世。
“呵呵,我當是誰,原來是蘭月國的鐵臂神猿謝雲遂,失迎失迎!”就在那人話音落下之時,王桓也是將其認了出來。
隨即便是抱拳笑道:“早就聽聞謝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英勇不凡,小弟的見實乃有幸直至!”
這王桓皮笑肉不笑的與那謝雲遂打着招呼不提,而妖月自從見到這突然出現的數十道人影之後,嫵媚的雙眼便輕輕眨動,不知想些什麼,這時聽到他那令人作嘔的話語,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王桓在聽到她嗤笑之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笑着問了一句。
見狀,見狀,妖月豈能不明白他的用意,頓時用白玉般的嬌手,輕輕掩脣,說道:“小女子只是感到驚奇而已,你不用拿話來套我!”
謝雲遂聽聞此言,目光則是火熱的轉向妖月,還沒等他說話,那王桓便嗤笑一聲,道:“小女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妖月堂主應該三十有一了吧,就你這年紀,還出來裝什麼年輕女子,也不怕被你那些屬下知道笑話!”
他這話說道極其刻薄,連一旁的謝雲遂聽得都是微微皺眉。
“咯咯,王執事說的不錯,小女子卻是三十有一,不過我可從來沒有否認過,不像有些人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卻盡做一些卑鄙無恥之事,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妖月在聽到他那話之後並沒有如何生氣,而是笑着對前者問道:“我說的對麼王執事?”
“你……”聞言,王桓頓時臉色鐵青的哼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本執事跟你沒完!”
妖月見狀,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即將威風吹動的秀髮鋝到耳後,輕笑着道:“王執事何必如此着急要往自己身上攬呢?小女子只是就事論事罷了,難道你當真做過什麼無恥之事?還是小女子剛纔所說陷害各門派於獸羣的事情屬實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用的是詢問的口氣,但從她那副戲謔的嬌容之上,卻是可以看出一些特別的東西。
“無稽之談!”王桓目光隨之變得陰沉下來,只是他知道現在並不是發作的時候,一旦稍有不慎,便會坐實陷害各門派之事,到那時他可就會真的陷入腹背受敵境況。
想到這裡,他目光不着痕跡的狠狠瞪了向無名一眼,心中罵道:“蠢貨,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等這裡事情了後,本執事一定不會輕饒與你!”
然而,向無名卻是一臉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想道:“這王桓剛纔瞪我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我澄清此事與他無關?哼!那樣豈不是將我自己推入火坑麼,如果你想做出什麼捨車保帥的事情,那向某也不是人人揉捏之輩!”
就在他二人各懷鬼胎的時候,那謝雲遂卻笑着說道:“王兄,妖月堂主,咱們這次前來可是爲了這遠古宗派遺蹟,沒有必要在這裡便大傷和氣!不如這樣,我們三人聯手,先將這遺蹟禁制破去,有什麼恩怨,等進去之後再說如何?”
他見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只好硬着頭皮提起此事,畢竟大老遠趕來,可不是爲了看他們爭鬥。
在說完這話之後,目光便火熱的盯着妖月,心中大嘆道:“可惜啊,這麼標緻的美人。竟然是隻毒蛇,要不然……”
妖月之名他早已聽說,對這女人所修煉的媚功,也是知之甚詳,就算心裡再有什麼想法,謝雲遂也不敢去招惹這位姑奶奶,畢竟誰都不想被吸盡陽精而亡。
“既然謝大哥這麼說了,那小女子要是再斤斤計較的話,就顯得有些不識大體了,只要有些人不在背後暗下毒手,我倒是樂意爲謝大哥效勞”妖月聽聞這話,只是嫵媚的笑着說了一句。
不過那話中的意思,卻仍然帶着一些暗刺,顯然她對那王桓所作所爲,依舊耿耿於懷。
而王桓本來目光微微閃爍,在權衡這件事情的得失,聽到這話,頓時笑道:“既然謝兄都這麼說了,那王某今天便豁出去,免得有些人說我道宗弟子小肚雞腸!”
而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也是緊緊盯着妖月,意思不言而喻。
“嘎嘎!”謝雲遂聽到他們二人這麼說,頓時大笑兩聲,道:“好,既然如此,那咱們三人便先將這禁制破去,要是誰趁機背後下手的話,其他二人聯手將其留下便是!”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一臉笑容,但那張猴臉之上,卻佈滿了苦澀之意,兩人剛纔所言之中,好像自己欠了他們多大人情似的,實在是讓人鬱悶。
妖月,王桓二人見狀,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各自向那座巨大的石碑兩側走去,顯然相互之間都有所提防。
謝雲遂嗤笑一聲,也是跟了上去,隨即碩長的雙臂開始揮舞起來,而他的身體也是在雙臂揮舞間,再次飄飛而起,直到離地有數十丈後,才緩緩停了下來。
只見得其手掌當中,閃現出一副火紅拳套,而這副拳套之上,像是蘊含着一道火焰一般,閃爍着熾烈的紅芒,從氣勢來看,顯然是一副不錯的靈器。
王桓、妖月二人也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目光當中一些莫名的意味,輕輕一瞥便收了回去。
那謝雲遂將火紅拳套戴在雙手之上,只見一圈肉眼可見的赤紅能量,從拳套之中盪漾而出,將周圍的空氣都迅速炙烤的扭曲起來。
王桓見狀,手掌輕輕一翻,便是出現一把青光閃閃的長槍,隨即在手中揮舞起來,一道道磅礴的靈力波動,在長槍舞動間從其中釋放而出,將周圍的空氣撕裂出一條條裂紋。
妖月也是將玉手緩緩擡起,隨即長袖當中隱藏的白色匹練再次出現,在空中揮舞出一道道美輪美奐的軌跡,那看似柔軟的匹練,卻蘊含着極其強大的能量。
匹練揮舞過的空氣,都會發出嗤嗤之音,那是將空氣撕裂纔會出現的聲音,而能將柔軟的匹練用到這種地步,可見這妖月的實力,在三人當中也並不會遜色多少。
張浩見到三人都臨空而起,祭出了各自所用的兵器,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們,對鐵義問道:“這遺蹟禁制到底在那裡?爲什麼他們好像如臨大敵的樣子?”
自從他來到這座山峰之上,他就一直注意着不斷出現的人羣,這時見到王桓三人將要破除這遺蹟禁制,纔想起有這麼一回事。
鐵義擡頭看了看佈滿繁星的天空,隨後咂着嘴道:“那遺蹟就在石碑後面,當初我發現的時候,並沒有試探,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可怖之處,不過,既然是遠古護宗禁制,我想不會弱到那裡去,咱們還是安心等待吧!”
柳暮聽到這話,急忙湊了過來,低聲道:“一會遺蹟禁制破除之後,咱們真的要分開麼?現在局勢越來越複雜,要是分開的話,會不會被有心人逐一擊破?到時候咱們可就……”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宋無鋒等人,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不會連他都解決不了吧?”張浩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見到那宋無鋒此時正在低聲跟青鸞說着什麼,並沒有注意這邊,忍不住皺着眉頭對柳暮說道:“我們是來尋寶的,可不是爲你來爭風吃醋,這件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別想拉我們下水!”
那宋無鋒修爲虛浮,柳暮要是想對付他,其實並不難,所以張浩也不想太多的涉及到這件事情當中。
而柳暮聽到這話,卻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木東海用眼神制止。
鐵義見狀,也是聳着肩膀,表示愛莫能助,隨後纔對張浩悄聲說道:“那青雲宗以及血衣門,蒼狼傭兵,這些人等進入遺蹟之後,他們肯定會對清除對手,尤其是那血衣門主唐動天,此人心狠手辣,且修爲不弱,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緊緊盯着那血衣門衆,顯然對這些人,心中也是十分忌憚。
聞言,張浩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目光在血衣門衆人那裡輕輕一瞥,最後將視線聚集到了一個灰色衣衫之人的身上,而在這人旁邊站着的,正是當初在無雙城與他有過一些過節的羅德。
此時的他正在與那灰色衣衫之人耳語着什麼,從其臉上時不時露出的一抹得意,就可以看得出這二人肯定在謀劃一些東西,而那灰色衣衫之人,卻是蒼狼傭兵的團長羅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