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妮呵呵一笑。
陳森又說:“今晚還是我留下來陪你吧!你一個人住也太危險啦!”
蘇安妮微微一笑,然後說:“你留下來我就不危險啦?”
“起碼我可以保護你啊!再說都這麼晚了,你還真忍心讓我騎着自行車一路荒山野嶺的回城去啊?”
她噗嗤一笑,然後說:“我看重點是你不想趕夜路回去!估計是怕小野狼把你給叼了去吧!”
陳森故意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撒嬌問道:“蘇大小姐,那你肯收留我嗎?”
蘇安妮點頭笑了笑,陳森把她的藥擱在桌上,然後又倒了杯水給她,認真地說:“記得吃藥,不要一寫東西就什麼都不記得啦!”
蘇安妮點頭去吃藥,陳森又問她浴室在哪兒,自己想洗洗身上的汗漬,蘇安妮便帶他去了二樓的浴室,然後又給他找了毛巾和自己寬鬆的T恤、長褲給他,笑問:“你不會介意吧!”
陳森笑着說:“只好勉強一晚啦。”
“哼!這麼勉強的話,那你就光着身子好啦!”她說完準備把衣服收回來,陳森卻一把搶了過去,當他低頭看到那條長褲後面竟然印着一隻米老鼠圖案,不由得哈哈一笑說:“蘇小姐,你的褲子還真是惡趣味啊!”
蘇安妮捂嘴一笑,“穿在你身上才變得惡趣味呢!”
陳森無奈地一嘆,自己總不能光着身子吧,也只好將就了,便關門進去洗澡。蘇安妮將他換出來的衣服拿去樓下清洗,待陳森洗完澡後,蘇安妮便開始洗澡,因爲家裡有陳森在她感覺到了安心,人也漸漸放鬆了起來,便舒舒服服地泡起了玫瑰花浴,待她穿好睡裙出來的時候卻不見陳森,只見那間空置的屋內亮着燈,便推門而入。那空蕩蕩的屋內,陳森正斜坐在窗臺邊抽菸,那藍色的窗簾映襯着他修長身影,將他顯得有些憂鬱,然而他屁股上的那隻米老鼠圖案卻十分惹眼,令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問:“幹嘛跑這兒來啦?”
“我來這兒抽根菸,怕會薰到你。”
蘇安妮也點燃了一根說:“我纔不怕你薰呢!我是擔心你會被蚊子叮,這兒的蚊子可多啦!”
他笑,“我已經幫你在屋內點燃了蚊香,對了,今天我就睡沙發,你不必爲我擔心啦!”
她嘟嘴一笑,“我可沒準備爲你擔心什麼,別自作多情!”
“哎呀!要是在古代,今天我這英雄救美的舉動你還不得以身相許?”他說完,伸手輕輕摟了摟她的腰,那纖細的小腰就被他一把給攬入懷中。陳森低頭看着她,又笑着說:“瞧這小身板,怎麼也跟火柴頭一樣瘦呢?”
她仰頭呆呆地看着他的臉,不由得心噗噗直跳,她能聞到他頭髮上好聞的洗髮水味,和自己用的是一樣的。陳森微微低頭就輕輕吻住了她的嘴,她沒有推開他,也踮起腳尖,用手輕挽着他的脖子,感受着脣與脣之間的溫柔律動。
他突然一把抱起她的腰來,然後把她抵到了一面牆上,或許是白天遇見的事情令兩人的腎上腺素飆升,此刻竟然彼此都有些興奮,長夜漫漫無心入眠,又是男才女貌,怎能逃過這溫柔纏綿?
他們彼此擁吻,良久他才肯從她嬌嫩的小嘴上離開,又移向她的耳垂,脖頸。
她感覺渾身一熱,雙手忍不住緊緊地抱住了他寬廣的後背,此刻陳森給予的安全感令她感到安心,他的男性魅力征服了她。
突然,牆上的一塊石灰剝落下來,裡面露出了黑色的一片,二人詫異地看着,蘇安妮用手摸了摸,驚喜地笑道:“看來又再一次證明了蘇七小姐的存在,你看這應該就是那場大火過後粉飾的牆壁吧!可惜我翻遍屋子上下都沒有找到蘇七小姐的照片,不知道她究竟長什麼樣子?”
重新粉飾過的牆壁由於常年受潮,加上被二人撞到便開始出現了剝落,此刻,陳森低頭看着那剝落的地方,臉上露出了異常嚴肅的表情,他先是用手指輕輕去碰觸了一下那黑色的牆壁,然後就開始發了瘋似地去摳牆壁。看着一旁的陳森如同着魔了一般,拼命地摳着那些石灰,蘇安妮的臉上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只見那些塗抹在牆上的白色石灰被一塊塊摳了下來,那牆壁之下的顏色不僅有黑色的,還有其它的顏色,等陳森把牆壁上的石灰摳下一大片的時候,一個女人的畫像就呈現了出現,雖然還未完全摳完,但女人露出的景緻面容已令兩人看得入神,那女人美得令人窒息,似乎是藏在牆壁裡的一樣,那肌膚細膩真實,乍一看還以爲真有個活人被埋在了牆壁裡一般。
陳森的手指在微微發抖,他眼神渙散,搖頭說道:“這……這不是燒焦的牆壁,而是一幅畫!”
蘇安妮也很是詫異,爲何牆壁裡會有一幅畫這麼詭異?而眼前的女人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安詳寧靜,讓人一看到她目光就不想從她身上移開,彷彿擁有神奇魔力一般。
蘇安妮如癡如醉地看着那幅畫,稱讚道:“她真美!”
蘇安妮的目光落到女人身後藍色的部分,突然回頭看了看對面的窗子,竟然也開始彎下腰去摳石灰,兩人聯手,很快那幅畫就完整的呈現了出來,竟然是一個斜身靠在窗戶旁的美麗女人,她穿藍色的旗袍,帶着紅色的耳墜子,而她身後飄着的藍色窗簾竟然和屋子對面的窗簾一模一樣。
蘇安妮恍然大悟,伸手撫摸着下巴道:“原來如此,難怪這間房子會被人空置,原來這幅肖像畫就是在這兒畫的,她就依靠在對面的那扇窗前!那畫裡的女人一定是這老宅的主人蘇七小姐,這一定是以前的畫師替她畫的肖像畫!”說到這兒,她開始欣喜若狂起來。
而陳森卻臉色發青,毫無喜色,臉上的肌肉似乎是在微微抽搐,只見他伸出一隻手指,僵硬地指向了那幅畫像的落款處,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不是的,這幅畫以前是沒有的,也許是有人看到了蘇七小姐生前的照片而畫的,你看那畫下面的落款。”
蘇安妮低頭看去,上面果然有落款,而落款下面的時間竟然是五年前。那畫家落款籤的是藝術簽名,雖然看不清是什麼,但名字中間應該是個“夢”字。
“這幅畫是這個叫什麼夢的人畫的,而且這個人五年前來過這兒?難道五年前有人住過這兒?”蘇安妮摸着下巴,感到百般不解。
陳森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微微一笑說:“你真是厲害,竟然讓你找到了蘇七小姐的畫像。哈!你會不會是她的後人呢?畢竟你也姓蘇的啊!”
聽完陳森的話蘇安妮覺得細思極恐,可是世界上又哪兒有那麼巧的事呢?不由得搖頭笑了笑,然後看着畫說:“怎麼可能呢?不過我還真是和她有緣,是她給了我創作的靈感!對了,明天我就去告訴七姑,她講的故事是真的,這樣村子裡的人就不會再說她胡謅啦!啊,太好啦!我開始有靈感了。不行,我要立刻去把她的故事給寫下來!”
還沒等陳森反應過來,她已經匆匆趕回自己的臥房,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進入癡狂的寫作狀態。陳森斜靠在門外看着她無奈地搖頭,然後笑着說:“看來現在就算是有美男子在你面前你也無動於衷了吧!既然如此,那我只好下樓孤枕難眠去啦!”
蘇安妮回頭,報以甜美笑容,道了聲晚安。
等蘇安妮醒來已是次日早晨9點多鐘,陳森因爲要趕回去上班,便給她留了便條,臨走前還不忘替她準備早餐。她心滿意足地吃着陳森爲她做的早餐,心裡美滋滋的。
老宅裡發現蘇七小姐畫像的事很快就在村子裡傳開了,大家陸續趕來看畫,都稱讚蘇七小姐果然是傾國傾城之貌,都說七姑的故事是真的。
當徐遠凡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不由也是呆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嘆道:“蘇七小姐的傳說果然是真的,這幅畫確實太美了,讓人忍不住想要私藏!”
蘇安妮不解地說:“其實,我也不明白這麼美的畫爲什麼要用石灰封起來呢?難道是不想讓人看到這幅畫麼?”
徐遠凡微微一笑說:“說不定這幅畫就是蘇七小姐本人畫的呢?”
“哼!別編鬼故事來嚇我好不好?你看畫上的落款明明是五年前,難道蘇七小姐陰魂不散,至今還沒有死,偷偷跑來老宅給自己畫像不成?”
徐遠凡看着畫像上的落款,不由得也是一怔。
見他頓時無語,蘇安妮便驕傲地說:“看吧,我說的對吧!”
徐遠凡淡淡一笑。
“遠凡,老宅裡五年前是不是有人住過?”
被她突然這麼一問,徐遠凡先是一怔,臉變得愈發蒼白了,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溫文爾雅的笑容,搖頭說:“沒有!很少有外人會來回龍村的,如果有村子裡的人應該知道的。”
“這就奇怪啦!”蘇安妮不解地撓了撓頭,目光又被蘇七小姐的照片給吸引住了,癡癡地凝視着。
徐遠凡突然問道:“對了,你的小說寫得怎麼樣了?準備什麼時候走啊?”
蘇安妮一笑說:“我小說的靈感全部來源於這兒,還沒寫完我怎麼會捨得走呢?”
“那你快點寫吧,我等不及想看了呢!”
“真的?!你會做我第一個讀者嗎?”
“當然啦!”
徐遠凡微微一笑。
之後的幾晚,蘇安妮全心投入到寫作中。
然而一天晚上,怪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