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在這個關鍵時刻,龍賦乙亢聲一句話,登時就使得劍拔弩張的氣氛爲之一僵。
望着這個生平最大的仇敵,雲婉秋雙目中不可遏止的射出憤恨不已的光芒,言道:“龍賦乙,你還有何話好說?!”
龍賦乙捻鬚一笑,言道:“婉秋侄女,魯莽衝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而且還讓使問題變得越來越遭,爲何經過這麼多的教訓,你卻還是不能吃一塹長一智呢?這樣吧,咱們打個商量,選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你看如何?”
雲婉秋黛眉輕蹙,檀口中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說!”
龍賦乙不慌不忙的言道:“咱們丐幫所藏的這份陸公寶藏殘圖,可謂是關係甚大,十分重要,按照道理來說,理應屬於咱們南北丐幫共有,然當此之時,也不可能再將殘圖分爲兩分進行瓜分,唯一的辦法,便是南北丐幫不妨以此來賭一場,決定寶藏殘圖的歸屬,勝利者才能獲得殘卷,不知你意下如何?”
聞言,雲婉秋卻是冷笑了起來,言道:“這份寶藏乃是爹爹留給我的,與你這叛徒又有何涉?少拿花言巧語來矇蔽於我,我可不會上當。”
龍賦乙桀桀笑言道:“事已至此,只怕也由不得你雲幫主選擇,天下至寶本是有道者居之,在我們武林江湖來說,就是比武定勝負,你若輸了,交出寶圖就此離開,你若贏了,老夫可以當着天下武林的面,承諾不再惦記這份殘卷,並從此不再招惹你江北丐幫,這份賭約對你非常划算,老夫的方法很是公道,如何選擇你自行決定便是。”
雲婉秋尚在沉吟間,周瑞已經權衡出利弊來,開口正容言道:“婉秋,在下覺得咱們可以依照如此提議行事,就與他賭上一賭。”
的確,如此方法,雲婉秋既可以不得罪武林各大門派,又可以安全帶殘圖離開,甚至還能得到龍賦乙從此以後不在對付江北丐幫的承諾,的確是非常大的誘惑。
當然,這一切須得建立在取得勝利之上才行。
雲婉秋也想到了此點,她本是生性果斷之人,立即點頭道:“好,說說看,你想怎麼賭?”
龍賦乙捋須冷笑道:“咱們南北丐幫分別派出三人相互比試,三局兩勝,如何?”
聽到此話,雲婉秋冷哼作聲道:“江北丐幫幾乎已經快要被爾等逼迫得分崩離析,精銳盡失,唯一的幾個高手也在君山總壇,尚未前來嵩山,就本幫主勢單力薄一人,如何是你們的對手?”
龍賦乙笑道:“老夫自然知曉此點,故而可允許雲幫主你另尋外援,眼前這位周少俠,不就是很好的一位外援麼?你再找上一人,湊齊三人之數便可。”
雲婉秋點頭道:“那好,待我們商量一下。”
言罷,她迴歸座前,對着跟隨而來的周瑞開口言道:“周大哥,龍賦乙這次帶來的人雖則不少,然真正實力不俗的高手也只有他和仇萬山以及盧炳坤三人,相信待會對戰,也是這三人登場,若是讓你對上龍賦乙亦或是仇萬山,你可有把握?”
周瑞想了想,輕嘆言道:“龍賦乙武功高強,成名已久,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若是與他對陣,我的勝機最多隻有兩成,若是對戰仇萬山和盧炳坤,倒是五五之數。”
雲婉秋沉吟一番,言道:“既然如此,那好,龍賦乙不如就交給我來對付,而你和納蘭姐姐則對戰仇萬山、盧炳坤。”
一聽此話,周瑞陡然大驚,言道:“你來對戰龍賦乙?這如何是他的對手?”
雲婉秋輕嘆一聲言道:“昔日戰國時期田忌賽馬,田忌所有的上中下三馬均是不如對賭之人,軍師孫臏出計,以田忌下等馬對付他們的上等馬,上等馬對付他們的中等馬,又以中等馬對付他們的下等馬,故而田忌才能取勝,現在我是咱們三人當中武功最爲低微的一個,自當應該由我來對陣對方最強的人,而你和納蘭姐姐,則對陣龍賦乙與盧炳坤,務求獲勝,到時候咱們一樣能夠贏過江南丐幫。”
周瑞一雙眉頭皺的緊緊的,沉聲道:“但是如此一來,你對上龍賦乙可是非常危險,若是他藉故向你痛下殺手,卻要該當如何是好?”
雲婉秋笑道:“我與龍賦乙的比試乃是第三場,只要你們前兩場獲勝,那我就沒有比試的必要的。”
周瑞想想也對,頷首道:“好吧,那就依你所言。”
商議完畢之後,兩人立即找來了納蘭冰,納蘭冰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乘着這個功夫,少林寺的僧人也在演武場開闢出了一處擂臺,供江南丐幫與江北丐幫之間的比試。
圍觀人羣當中,崔文卿和折昭默然而立,半響之後崔文卿方纔輕輕言道:“龍賦乙提議比武定輸贏,相信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雲婉秋想要勝過,只怕有些困難。”
折昭認同點頭道:“是啊,對方這樣有恃無恐,明擺着是想要以此獲勝,讓小云兒啞口無言,不過當此之時,小云兒除了答應下來,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但願她能夠僥倖獲勝吧。”
此刻擂臺旁邊,雲婉秋、周瑞、納蘭冰三人已是換上了武士勁裝,在此等待了。
他們三人均是年輕英銳,特別是雲婉秋和納蘭冰,看起來更是嬌滴滴的大美人,自然而然大感搶眼。
而周瑞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顏值看起來亦是不差,與兩女站在一起相得益彰,恰如金童玉女一般。
反觀江南丐幫上場的山人,卻是顯得有些不那麼引人注目了。
龍賦乙身爲江南丐幫幫主,自然是身在此列,他鬚髮斑白,身形矯健,眼眸中精光爆閃,不用看就能窺出其高強的勢力。
除此之外,便是江南丐幫九代長老仇萬山,他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一身實力自然不俗。
而另一人,則非人們所預見的江南丐幫另一高手盧炳坤,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乾瘦中年漢子,他身穿黑色勁裝,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恍若木雕石俑,卻讓人看不透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