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了聖藤落枝,自此周全擁有的身份,便不再是奴隸,因爲此舉已然算是得到了聖藤尊神的認可,自此之後,無人可說他是神棄之人!
這一步的提升,在上一世的歷史課本書裡,貌似也就是提一嘴,好像很容易一般,可只有真正呆在原始部落裡一段時間,才知道這當中的不容易和難以逾越,有過奴隸過上平民的日子,但他身上的奴隸標籤,是永遠不可能摘除的。
可週全做到了,他不但能過上平民的日子,甚至今後將成爲部落的合法居民,他的姓氏血脈將可以在部落延續下去,甚至他可以追溯先祖,祭拜他們,無論他們之前是罪犯、惡人還是流放者,只要周全願意,他可以隨時認祖歸宗,讓先人的魂魄再次榮歸神恩之下...
當然除了這個,還有周全最心心念唸的東西,土地分配!
由於周全確實威望極大,三番兩次的救部落與危難之中,不管是子民、勇士還是某些貴族,都對他極爲推崇,甚至於都可以到讓其登上大位的程度,如此程度,酋長洛陽,豈能小視?
畢竟要是賞賜的不好,周全一個反悔,直接奪了他位置,他就得喝西北風去了!
故而在給周全分配土地這件事上,他可是一點不敢含糊,甚至一度都想地二的某些地方騰出位置給他,雖說那地二乃是他、長老貴族甚至是巫居住之地界,別說平民,就算是洛元這個酋長之子都住不到,但現在他洛陽要保住自己的位置,那就得將就這些,故而他力排衆議,在神木部屋內拍板就要定下,就要給周全最好的!
不過好意雖好,但沒對周全的口,此方案周全並不滿意。
酋長洛陽虛了,他能給的也就這麼多了,再難道,把自己的這個部屋送給周全?他牙一咬,心一橫,爲了洛氏血脈,給吧...
“白舟,若是你看上我這部屋,我也可以給你!”洛陽緊張的說到,他現在已敷上外草藥,本就虛弱,說起這個,更是心疼加肉疼,面色更慘白了不少...
“酋長...這?”不少屋內的洛氏貴族提出異議。
但洛陽還是擡手搖擺着,說道:“都什麼出息!一個屋子而已,大不了再重建一個,又能多大事兒,都給我閉嘴!”
聽酋長呵斥,他們只能面面相覷。
而洛陽壓下衆人後,便也擡頭看周全,小心試探的問周全到:“如何?”
周全沒有多考慮,還是果斷搖頭。
這一下不僅酋長有點懵,在場不少陪同周全的夥伴們,也不禁有些疑惑,這「神木部屋」堪稱部落裡最佳的房屋,絕對的豪房配置,如果連這個都不要,那他究竟想要什麼?
酋長洛陽對此困惑了,這小子究竟想幹啥?這不要那不要的,分明還是覬覦他的酋長大位吧?何必假惺惺的....
“你直說吧,白舟,究竟想要什麼?”洛陽既無奈又有些生氣的問道。
然則對於房屋之事,他可比誰都上心,對於地段的事兒,他早就在很早有所規劃了,卻見周全不慌不忙的抽出口袋裡一張幹葉片,遞給洛陽,輕描淡寫的說道:“別整那些花裡胡哨的,把這兒給我就行。”
洛陽拿柔韌度不錯的幹葉片,說是葉片,其實應該和一個荷葉那麼大,這個世界的葉子,基本都這規格。
他拿着上瞅瞅,下看看,又對着光亮的篝火處瞄了瞄,畫的圖案倒是幾分規則,但說不出這是哪兒,且心想着咱有這麼塊地嗎?
倒是洛元上次走過地窟,一眼就替老爹看出來了,當即說道:“父親,我知道這是哪兒,位於地窟的某處,應該離哨崗處不遠。”
“地窟?哨崗?那偏遠之處...”洛陽疑惑的看向周全,覺着應該是自己領會錯了吧。
“沒錯,看來還是少主懂我啊,就是那裡,把那塊地方封給我就行,沒問題吧?”周全問道。
衆人再次面面相覷!
放着好好的地二位置不好,甚至直接送神木部屋也不要,竟然要個偏僻的地窟之地?這白舟的腦子思維,怎麼這般讓人看不懂!
不過即便看不懂,洛陽倒是瞬間心裡敞亮了,像這這傢伙,風頭這麼大,他正愁把他留在地二這種政要之地,自己以後如何辦公之類的問題,是聽他的還是聽周全的,沒想到周全主動要求調離這核心場所,這不正遂了他意嗎?
別的不說,立刻拍案,免得周全清醒過來纔好...
“好!那塊地方是你的了!”洛陽立刻允了。
不僅如此,爲謹防落下口舌,今後有人說他有虧待周全的可能,他拿過炭筆,狠狠的在那塊周全拿來的小圖上塗抹了一大片,最起碼也得五六百平的地界,統統劃歸給周全!
反正那地方荒僻,髒蟲、地穴鼠以及諸多不乾淨之物,皆在那裡,更何況那裡有個地縫口,陽光會透過那裡照入那處地方,狂風會席捲那個地方,根本就是他們部落人正常可以居住的,那不管多少,即便都給周全,他也沒損失。
思來想去都是合算,幹嘛吝嗇呢?
“真的都給我?哇塞,太大方了吧?這是我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知道原來我們的酋長英明神武啊,謝了謝了!”周全嘴都要樂歪了。
沒想到還能被周全誇,酋長多少有點不適應,繼而說道:“你乃部落赫赫的有功英雄,我怎會虧待?只是不知,此番封賞,你已然滿意與否?”
“滿意滿意,五星好評的滿意!”周全難得的豎起大拇哥。
酋長笑了,笑的絡腮鬍亂顫,畢竟周全不懟他且還誇他的時候,確實屈指可數啊...
山英有點鬱悶,還是第一次見周全這般興奮,可若是讓他住在神木部屋,笑成這樣,興許還能理解,可怎麼會把自己安排到那偏遠住處,還這般高興呢?
她搞不懂,不過想到以後幫老父親採藥的時候,可以順道去周全那裡竄門,還是覺着能接受。
但別的人就真的是一頭霧水了,這周全的思路對他來說,絕對是清奇的。
就更別提那些洛氏貴族了,有驚無險了一番,着實把他們嚇夠嗆,好在周全似乎在犯傻,對此他們深表嘲諷和得意!
特別是那作爲長老之一的洛旗,也開始琢磨着爲兒子報仇的事兒了,若是在地二,每日皆有巡邏的一等勇士,而周全在勇士中威望又頗高,着實不好下手,但若是在那偏僻的地窟區域,那就好下手了,沒人看沒人管,而且就算周全死了,屍體可能也得好幾天纔會被發現...
想到這兒,他不免幾分暗自看着周全,嘴角擰起幾分!
這是你自找的...
...
領完賞,周全沒急着回去自己的“封地“,而是去了石甲那裡大家聚着一起喝點花釀,吃點烤肉,另外還有特殊的儀式,那就是衆人往周全身上塗抹草汁。
這其實就是某種風俗,意義就是在於能夠提供一種獨特的祝福方式,畢竟樹、草、葉對於玄鴷部落來說,都是神聖而珍貴之物,而這一些塗抹動作,就是一種誠心祝賀,恭祝周全“重生”,擁有了新身份!
當然,這種儀式,通常都是父母對子女,在家舉辦的,但周全是奴隸,通常奴隸的父母要麼就也是奴隸,要麼就是囚犯,共同點就是很難相認,或是沒可能相認。
所以石甲便打算充當周全的長輩,帶着狩獵隊衆人,好好的替周全完成這最後的儀式,讓他沒有遺憾...
只不過辦歸辦,吃歸吃,這內心的疑惑石甲也還是沒忍住,問了周全。
於是,地一的哨屋附近,衆人圍着篝火舞着跳着,甚至石甲還請了倆伶人來,在場表演獸皮鼓和神女採枝舞等,爲的就是一個熱鬧。
然後他看了看,嶺崇正在附近認真看錶演,便問落單的周全到:“白舟,還記得昨夜我問你的問題嗎?你究竟是如何抵抗得住,那蟲王母的鬼鳴聲?別說是尊神的庇佑,我信尊神,但我知道若真是尊神的神蹟降臨,連王蟲之災都不該出現...”
“所以...你是不是真的擁有巫力?”
周全腦子趕緊飛速旋轉,同時心中暗罵,就知道石甲這人,東西不白吃,宴會不白請,都是有套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