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英一撩頭髮,呼了口氣,強以鎮定自己。
周全沒想到山英的反應這麼大,估計確實自己成長的太快了的緣故,能把美女嚇成這樣,也着實不簡單,於是說道:“我也沒料到這萌芽期來的這麼快,也沒想到就因爲護着你一下,反而把試煉給過了,這真是挺狗血的...”
然則山英卻只是簡單撇嘴笑了笑,繼而附和說道:“確實挺厲害,才第一次狩獵,就成長了,說實在確實有幾分天賦異稟,不過這只是開始,可不要因此驕傲,是因爲足夠的底子又遇上恰好的試煉機會,纔有此機緣,算是一種幸運吧。接下來要更努力的要求自己,爭取早一點的讓另一個聖種也進入萌芽期,如此纔好。”
她確實挺驚歎於周全的成長速度,說起來部落裡以此成長本身的,沒有幾個能成長這麼迅速的,起碼周全現在甩了同一批的,不知多少跨度。
不過,相對於他體內一個聖種進入「萌芽期」的事兒,她更驚歎的是周全識海中的怪象,「暴食」已死,她親眼所見,可就在剛纔進入周全識海內時,卻忽而被那股「暴食」同款的駭然靈氣壓迫力,壓得喘不過氣來,這纔是離譜的那個!
而且除了「暴食」的靈氣壓迫力,在周全的識海中,她還驚人的感覺到,那來自於同款螯羊頭子的暴怒,那種極致的狂怒氣息,隔着屏幕都能倒吸一口涼氣...
由此她這般十年老司機,不對,是老獵手,故而纔會覺着那般突兀和驚嚇!
畢竟常年在外出獵,突然感覺到兩種巨獸的靈氣特性,能不嚇一跳嗎?同時相較於這個事兒,周全那個成長萌芽期的事兒,自是顯得小家子氣了。
周全本有點顯擺的意思,但山英的反應說起來,確實不太符合周全所設想,故而不免有幾分心理上落差,還以爲能裝個杯,不承想裝不成了,故而只能說道:“對對對,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會聽山英姐的話,好好努力的。”
山英噗嗤一聲笑了,這傻小子還挺有文采,嘮起嗑來一套一套的,她雖是武人,可畢竟也是部落裡比較有地位的上層地位者,雖不至於會詩詞歌賦,但能體會周全這字句的精練,和獨特的文字涵養。
於是說道:“你這都跟哪學的,言簡意賅,道理深遠,看來弟弟你在語言文字上也有造化,是個全材啊!”
“不敢不敢,那配得上這麼說呀,不過如果山英姐還想聽,我可以再給你扯巴幾句出來,比這深遠的,我腦子多的是呢。”周全嘿嘿笑道,開玩笑,九年義務教育白上的?
“哈哈,不必,我是個粗人,不懂得這些,你可以找找部落裡伶人討論這些,他們更懂。對了,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平日進入自己的識海嗎?”山英問道。
“嗯,進啊,巫不是說了嘛,多與體內「契約心」溝通會促進成長,我這麼精進的人,能不經常進入識海嗎?”周全恬不知恥的說道,他也就最近才就進入識海兩次。
然則山英聽着,卻一時間笑顏盡失,轉而是瞪大了銅鈴!
畢竟她的解讀是,那周全識海里隱秘着兩隻巨獸的可怖靈氣特質,就像識海境界的兩隻巨型看門狗一樣杵着,他竟然能經常神遊出入識海之間,而只覺平常?她不能理解,畢竟她剛纔只是一次的簡略探索,就已經嚇壞了...
正就在這麼細思極恐之間,山老進石搭屋了,他進屋時看兩人的表情就分明不咋對,特別是看着自己女兒那樣對周全敬畏的表情,不免心裡一揪,畢竟那表情像極了他的老婆在世時,對他的樣子...
“山英啊,外頭有人找你,出去應付一下,快去。”山老不客氣的催促道。
“知道啦...只是父親,你跟我說話能不能正常點,這有外人在呢...我又不是你的牲口奴隸,我是你女兒啊。”山英提醒到。
山老更覺不妙,完了,果真兩人有事,要不然幹嘛那麼在乎他?
“什麼外人內人的,這人我比你熟,屁話那麼多,快點去!”山老繼續催促到。
山英嘆了口氣,不過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父親了,心裡幾分無奈,只能跟周全示意了幾句後,往屋外簡陋小院去了。
而山英走後,山老則直勾勾盯着周全,是那種讓人發毛的盯法,來自於老父親的深沉...
“山老?藥我沒喝啊,是你女兒煮的,跟我關係不大...”周全難得慫了。
山老湊近些許,上下打量着周全,但那鋒芒不見得能藏住,到讓周全不住的吞口水起來,同時心中暗呼:平日裡看不出來,這老頭氣場這麼強大呀?
“我女兒還是清白之軀,多的是長老之子、貴族階層的兒子覬覦我女兒,甚至一度聽聞石甲那小子也對我女兒抱有想法...”山老使用完他的可怕“死亡凝視”後,忽而說道。
周全有點摸不着頭,但大概理解意思,於是說道:“放心,我跟你女兒是清...”
還沒等說完,山老直接來了一句:“所以,你要格外珍惜我這女兒,知道嗎?即便她稍長與你,也不可嫌棄,更不可欺負與她,否則,我將用你之骨,挫碎成粉,用以泡湯!老夫說到做到,聽懂了嗎?”
周全嘶了一聲,這都哪跟哪?
話說這老頭燉藥那麼慢,給女兒找夫婿卻這麼着急?這是明擺着愁嫁女兒好吧...
不過聽說部落裡的女人,二八年紀就得考慮嫁人了,可聽說山英姐其一不想爲了婚姻影響自己能力的提升,因爲一旦部落女人進入孕期,就得分散能量營養到孩子身上,體內聖種有可能因此枯萎,甚至隕滅,故而女獵手佔據隊伍比例很小,便是此理,其二者她要求很高,基本沒幾個男人能看上眼,故而現在已然二十六歲芳齡,整整比普通女性晚了十年,還未婚未育,在部落裡着實算晚了。
這估計也正就是山老對女兒態度苛刻的主要原因吧,看來不管那個時代,哪怕是原始部落時期的父母,都有對孩子催婚,催孩子的習俗...
正想跟山老解釋一下他誤會了之類,忽而攔柵木門咚的一下打開,山英又回來了,且神情有些匆匆。
“白舟,酋長差人來叫你去一趟「神木部屋」,應該聽聞了你沒死的消息,想見一見你,填補上他還沒給你的賞賜。”山英進屋說道。
還沒等山英說完,她身後出現了一個男人,雖說衣着已然華貴了不少,又是混上了一件長袍式的獸皮袍子,不是女人,卻又脖子和手腕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裝飾品,脖子上是獸牙骨鏈、而手上則是離譜的玉石手鍊等等,但還是被周全一眼認出,這不正是許久不見的雪印嘛?
不是那個專門服侍酋長氏族,還自詡地位最高的奴隸嘛?
上一次見,還是在「沐恩日」呢,那時還有點男人氣概,現在這模樣着實有點妖里妖氣的,感覺剛從暹羅國回來...
“白舟,咱們又見面了!還記得我嗎?我是雪印,咱們曾經還在一個制器坊的部屋待過呢,沒忘記吧?”雪印衝着周全說道,那語氣諂媚的,李蓮英都自愧不如。
“記...記得。”周全雞皮疙瘩掉一地,咕咚一聲口水說道。
“記得就好,嘿嘿,我還以爲您成了獵人英雄,就會忘了我們這些卑賤的奴隸呢!來吧,車子就在門外候着,酋長大人已經備好上乘烤肉、草葉茶,已經等候您好久了...”雪印衝着周全張嘴笑着。
他這是都經歷了什麼?這怪腔怪調的,聽着尤爲難受...
另外...他沒聽錯吧?這破地下洞穴裡,狹窄逼仄都是上坡的,還有車?
看出周全疑惑,雪印又補充了一句:“此車可唯有部落大英雄才能坐乘,你該感到無上榮幸...”
周全不免轉頭看了一眼那父女倆,他二人都難免流露出羨慕之色,特別是山英,眼巴巴的,估計早就覬覦很久了,畢竟是無上榮耀!
那山老則也犯起咕噥,嘀咕着:“嗯,不愧是能有足夠資格成爲我女婿的人...我雖老,但這看人眼光沒退步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