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拂冷一到, 就無情地將他的美夢給打碎了。
她先是掙脫了侍衛們的押制然後和黎小王爺打了一架,以殺人爲目的的打架,打了多時兩人未分出勝負, 最後南仲幫了黎小王爺一把纔將拂冷給制住。
他將她擒在懷中, 抱着她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則悠哉悠哉地抱着她半躺在搖椅上晃悠。
清風徐來, 花香滿院, 有些許桃花,梨花落到了他二人的身上。
黎小王爺隨手接了一捧落花,然後頑皮地往拂冷麪前一吹, 拂冷偏過了頭去,便只見她半側絕世容顏, 人面桃花相映紅。
黎小王爺喜歡極了她這副模樣, 遂驀地一手擡起她的下巴, 笑着問她,“就這麼想殺我呀?”
拂冷回過了頭來, 冷冷地蔑了他一眼,反脣相譏,“你說呢?”
黎小王爺抹了抹鼻子,咳了聲,突然一本正經起來, “那如果我告訴你, 其實是我要你殺的我呢?”
拂冷不以爲然, 冷漠地道:“不管是誰要我殺的你, 我遲早都要殺了你的!”
“爲什麼呀?”黎小王爺很受挫, 頹然地將她從他身上放下,“我哪裡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招你惹你了嗎?搞得你非要殺我?”
拂冷說有, “你破壞了姜國在太平城的行動。”
黎小王爺哦了聲,無奈地聳了聳肩,“我是黎國人,自然要爲我的國家考慮,就如同你一般,一心要爲姜國除去我。”
他釋然地笑了聲,“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誰對誰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拂冷淡淡掃了他一眼,“你清楚就好。”
黎小王爺哼了聲,“但這和你鐵了心要殺我不是一回事……”他突然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握住她的手,迫切而期待地地問:“那你真的就沒有一點點喜歡過我?對我哪怕動過一點小心思?”
他緊緊盯着她看,像只等待能夠被主人安撫一下的狗狗。
拂冷笑了笑,眸中卻似是被冰雪覆蓋,她一點一點拂開他握着她的手,薄脣輕啓,“動過啊……”
“啊?”黎小王爺受寵若驚地叫了起來。
緊接着,他又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般,蔫頭耷腦的了。
“動過殺你的心思呀!”拂冷一字一句地道。
黎小王爺氣得直想磨牙,“你這個女人簡直……”他咬着牙把接下來的話給嚥了回去。
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身來,指着那前面早已經準備好的石墨盤還有豆子等,氣呼呼地讓拂冷去給她做豆腐吃!
拂冷自然不依,“我爲什麼要做給你吃?”
黎小王爺揹着手在原地來回走,哼了聲,“本王讓你做你就得做,不做……”不做,他突然嘿嘿笑了起來,甩手往拂冷身前一蹦,威脅她道:“不做的話,那本王就再親你!親到你做爲止!”
拂冷怒瞪了他一眼,“無恥!”
黎小王爺在她面前晃着腦袋,“本王就是無恥啊!不僅無恥,要是把我惹急了,我還卑鄙我還下流的來着!”
“哈哈哈哈哈哈……”黎小王爺仰天大笑,臉都不要了。
一旁的侍衛們看着,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他們家這小王爺,出去幾年回來臉皮又更厚了!
拂冷最後到底是迫於黎小王爺的淫威做了豆腐,不但是因爲這個,還因爲黎小王爺又興致突起說了等她做好了豆腐還要帶她去街上她平時賣豆腐的那地方去賣豆腐。
嘿,她賣豆腐他收錢,像不像一家子呀?黎小王爺心裡打得是這個算盤。
等豆腐做好了,黎小王爺切了幾塊豆腐留燒湯喝,其餘的,全都被他拿去街上賣了。
拂冷原打算着能夠趁此機會從他手裡逃脫的來着,結果他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圍着她,等到了素婉平時賣豆腐的地方,拂冷也沒能成功從他的一雙魔爪下逃脫,最重要的是南仲也一路跟着,她能夠逃走的機率更小了。
可是她並沒有放棄,她準備趁街上人多於賣豆腐之際再試一試。
素婉已經很久沒來賣豆腐了,衆人也是奇怪,不知她這些天去哪了,鄰居家還是敲過她家的門可都沒人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起先還三天兩頭的議論,可時間久了,他們還有自己的生活便也將此事慢慢淡忘了。
不過今天竟然又看見了素婉來街上賣豆腐了,衆人都不由紛紛來好心詢問,這些天發生了什麼?她怎麼好久都沒來賣豆腐了?
拂冷還沒回他們的問候呢,黎小王爺就先聲奪人,他沒好氣地道:“買豆腐就買豆腐,哪這麼多問題!”
對於他們的這些問題,黎小王爺腦袋瓜忽然靈光一閃,他笑呵呵地向前來買豆腐的衆人揮了揮道:
“素婉姑娘不在的這些天呢,是因爲和我忙着拜堂成親去了,現在……”他一把摟過拂冷來,大聲地宣告衆人,“她現在是我的媳婦了,我現在決定我們這次來賣豆腐不要錢了,就當是回饋大家之前對我媳婦生意的支持!還有,那以後素婉就不會常來賣豆腐了,因爲有我養了!”
那些人聽黎小王爺這麼一唬,便當真以爲有此事似的,接過了不要錢的豆腐又紛紛向素婉道喜。
拂冷的一張臉徹底黑了,眸中更是寒氣逼人,她狠狠瞪着黎小王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黎小王爺點點頭,“我知道啊。”
“你信不信我……”拂冷握緊了拳頭,黎小王爺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的拳頭給用他溫熱寬大的手掌包住了,他對着她狡黠地挑了挑眼尾,“又要殺了我是不是?”
他好生勸她,“放棄吧放棄吧,殺人一點都不好玩!你看看身上的那些傷疤,一定是你以前殺人時被別人所傷到的吧?”他越說望着拂冷的目光便越發的溫柔心疼了起來。
“刀劍無眼呀……”他用溫暖的手掌包裹着她想要殺他的那雙被常年用劍和生活所磨出來粗繭並不像平常女子般那樣細嫩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認真而又誠摯,“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好不好?”
便再也不用過那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